棉签沾了碘伏, 一点点的轻按在上面, 陈加的手指纤长,指尖修剪的十分圆润,小小的月牙印在指甲边缘,时虞的手拖着陈加的掌心,两个手几乎相握在一起。 时虞的余光往她屈起的关节看了一眼,手便没了轻重, 一下子就按在了伤口上,陈加抖了一下, 手克制的压在时虞的手心上, 悄悄地“嘶”了一声。 时虞见状, 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是说不痛吗?” 从这句话稍微能感受到时虞的怒气, 可陈加却好像是没听到一样, 轻笑了两声,食指屈起, 搭在时虞的手腕上,似在思考的按了两下,声音拉长, 带着无限的暧昧:“这不是, 想让你心疼心疼我吗?” 时虞瞪了她一眼, 陈加敛起笑意,但眉眼间还是挂着一点得意,时虞把手里的棉签往垃圾桶里一丢,在箱子里翻翻找找好一阵,也没找到合适的药,创可贴太短了,不能贴上去。 陈加其余的手指扣住时虞的手腕,轻轻的摇晃了一下,“不用了,伤口敞开更好愈合。” 服务员也觉得不好意思,摇摇手说:“这伤口不能沾水,真的是不好意思,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陈加拒绝了,这件事耽误了不少时间,直接拉着时虞就走了出去。此时此刻,大家站在门口闲聊着。 胡霁心里没个底,想着他今天应该要去什么地方,而且他也想给大家一个美好的回忆,不断地在地图上寻找着合适的地点。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时虞还没感觉到不对劲,等她走到大家面前时,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被按了静音键,等到沈舒雅的眼神转移到两人相握上的手时,时虞下意识的跟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陈加白皙的手正扣着她的手。 怪不得那么不自在。 时虞脸上一热,慌忙甩开了陈加的手,陈加面色不改,完全没看到大家好奇的眼神,直径走到胡霁旁边,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点。 “这里是有名的公园,鸽子通体是白色的,今天天气好,去玩玩也不错,而且听说,旁边还有人举行婚礼。” 胡霁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有人举行婚礼。” “刚刚涂药的时候,听到旁边一对夫妻说要去参加,所以记住了。” 胡霁好奇的瞪大眼睛:“那去看看会有喜糖吃吗?我还没见过外国的婚礼。” 苗素听到婚礼这两个字也挤了过来,“什么婚礼,外国的婚礼不是在教堂举办的吗?我看人家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 夏宁君扶额,“电视剧有滤镜,苗姐你也是娱乐圈的,怎么能不懂套路呢!” 苗素摇摇头,说:“我当然不知道套路啦,我们那年代演的电视剧可不像是现在那么夸张,连吊威亚都是危险的,说起吊威亚,陈加,我记得你有一部戏不是在马上飞,然后掉了下来,摔到手臂了,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苗素这样说,大家的眼神齐齐的转到陈加身上,陈加的手还伤着,大家一看到这个伤口自然联想到苗素说的那件事,一时间,看陈加的眼神都带着疼惜。 陈加笑了两声,“没事没事,就是当时威亚老师失控了,没掌握好力度,摔得不是很重。” 大家都被陈加这句话糊弄过去了,只有时虞站在原地吐槽。 “还说不重,住院半个月,伤还没好就去工作了,该得你!” 时虞为什么知道那件事情,是因为同一时间,她也进了医院,不过是因为胃痛,当时她躺在病床上,小齐一边削苹果一边说起医院的事情,时虞这才知道,陈加也在这所医院里。 当时小齐说的那句话她还记得,“陈加可真拼啊,伤成这样了,还在看剧本。” 时虞攥紧了床单,望着窗外说了一句话,时间太久了,她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等到时虞回过神来,大家已经走很远了,只剩下陈加笑着,一只手插着兜,目光相撞的时候,时虞撞进了陈加漆黑的眼眸里,犹如一汪清泉,将她包围。 五人不知道在前面商量些什么,等时虞追上的时候,大家已经到了超市。 陆泽予推着车,其余的姐姐往车里丢东西。 “要不要吃车厘子,看起来很棒,而且价格也不错。”苗素拿起一箱,看见胡霁在身后数钱,又放了下去,走到胡霁身边,揽着他的肩膀,担忧的说:“够钱吗?要不,我们吃点三明治就行了,刚刚路过一个大蛋糕,估计够我们吃。” 胡霁还没数清楚,苗素定睛一看,钱厚的很,能买十几箱车厘子了,慌忙撒开胡霁,跑到沈舒雅身边咬小耳朵。 “经费没多少,前面订房也花了挺多的,怎么到胡霁手里还剩下那么多呢?” 沈舒雅把一排酸奶丢车里,往后看了一眼胡霁,大概估算出他手里的钱,再转念一想。 节目组待他们不薄,而且经费也给的多,虽然不算穷游,但还是够花的,胡霁的上一个是时虞,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时虞偷偷带了钱,怕不够才把自己的贴上去。 沈舒雅淡然一笑:“管他那么多呢,能有好吃的不就行了。” 苗素转念一想,“也是,那我买车厘子了,看着可真好吃。” 当苗素把车厘子丢到车里的时候,陆泽予都惊呆了,看了一眼价格,刚想说话,胡霁就走上来,甩着手里的钱,“大家买自己喜欢吃的,最后一天了,晚餐已经定好了,接下来还剩下很多钱。” 陆泽予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心里疑惑万分。 夏宁君没什么想吃的,刚好在货架上看见包装整齐的腰果,一颗颗的极为可爱,她顺手拿起来看了看,觉得价钱也合适,于是就丢在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