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姜莱莱眼神有些晦暗,不知为何,一听到拍摄那两个字,她眼前就被闪光灯所覆盖。 哪怕使劲眨眼,也走不出分毫。 她莫名地生出了一丝怕意。 这对她的职业绝对是有毁灭性的。 姜莱莱脑海里清醒地知道这是重新回到大众视野的最好机会。 但是,她的身子却在不断退缩。 这样的矛盾让她很是心烦。 只能说:“再等等吧,给我休息一下。” 白云点点头,姜莱莱这次的病说严重也算严重,说轻也算轻。 只是那么多事情砸过来,姜莱莱也确实需要休息一下。 这点她倒是没什么意见。 白云还有事情,转头匆匆看了一眼病房,点评道:“你别说这医院还真有人情味,以后我要是生病了,我也想来住。” 姜莱莱汗颜,这哪是医院的人情味,这分明是她姑姑的人情味。 可姜莱莱不敢这么说,她现在不敢得到白千顷那个答案。 也更加不敢承认白千顷的心意。 听着白云的这句话,也只能讪笑着说:“你应该希望自己以后不生病才是。” 白云却说:“生病了有人关心多幸福啊。” 姜莱莱低下头,她深深知道,白云说的那是她的父母。 她没有。 唯一的白千顷。 还是从白云那里“偷来”的姑姑。 白云也不想和姜莱莱多说,直接走了。 走廊里遇到了黑沉着脸的白千顷。 白云还笑着打招呼:“姑姑。” 却被白千顷拦下:“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白云鲜少见白千顷那么严肃,当即有些害怕,点点头答应。 两人寻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白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白千顷就急急地开了口:“最近不要给姜莱莱接工作了。” 白云一开始有些不理解白千顷这话的意思,毕竟从前她接触到的姜莱莱,面对工作从来都是拼命三娘的化身。 她尝试理解后说道:“是不要有剧烈运动的工作吗?我一定注意。” 白千顷重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所有。” 白云蒙了:“为什么啊?姜莱莱的病情不是能靠吃药控制住吗?” 白千顷说:“她现在不能再受到刺激。” 白云说:“那我就给她找一些闲散一些的工作,只要她能出面露脸,刷刷存在感也是好的。” 白千顷否定:“那也不行。” 白云看着眼前的白千顷只觉得荒唐:“姑姑,你从前从不爱管这些闲事的。” 白千顷也不屑于藏了,第一次坦白露骨地说:“因为姜莱莱对我来说很重要。” 白云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强行解释道:“她姜莱莱是您的学生对您很重要,那我是您的亲侄女,我难道就不重要吗?” “姑姑,你知不知道是姜莱莱一个人下面养着多少人,我们都要指着姜莱莱出去工作给我们发工资的。” 白千顷的神色冷漠而又清醒:“你只管和我提,多少钱我来出。” 白云只叹眼前的白千顷像是一个疯子,她说:“姑姑,你让我觉得陌生。” 白千顷也没有否认,反而接过话来说:“我也觉得,但是已经病入骨髓了,没办法。” 白云看着白千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逼问:“姑姑,她姜莱莱对你就有那么重要吗?” 第三十三章 白千顷低头苦笑了一声, 似乎在笑自己,也似乎是在笑这个问题。 可转而,她又看向白云, 眼神坚定:“重要,很重要。” 白云看着白千顷,只觉得陌生。 她有些不敢相信:“什么?” 白千顷却无所畏惧,这是她藏在心底的心事, 可绝不是说不出口的爱意。 她又重复了一遍:“姜莱莱对我来说很重要。” 白云蹙着眉, 仔细地分析着这话的意思。 她不是傻子,自己姑姑从小性情冷漠, 对任何人都礼让三分, 那双眼睛自带着无尽的疏离感, 让人触不可及。 她从前一直觉得自己这样的姑姑应该是让人敬畏的高山, 抑或者是生长在高岭的花朵。 自出生之日起便会带着令人生畏的寒气, 在那高不可攀的山崖绽放, 直至衰败。 而不是跌下山崖。 “你喜欢姜莱莱?”这话在白云的嘴边, 可她偏偏说不出口。 她看着白千顷, 试图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 重新认识她。 却又不想认识这样的姑姑。 她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下。 “这段时间会让姜莱莱好好休息的,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白云的声色有几分疲惫。 白千顷还是那句话:“你只管和我提, 多少钱我来出。” 白云作为一个视金钱如命的人,从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别人可以拿钱来砸她,可如今这人换成了她的姑姑, 她又怎么都觉得别扭, 忍不住吐槽:“我说姑姑,你说你有那么多钱。以前给我发压岁钱的时候怎么端着那副高冷的架子, 不给我多发一点?” 白千顷真的不理解,白云按理来说也不缺吃不缺穿也不缺钱,怎么就日日抓着钱不放,像是掉进钱堆里似的。 “还不走的话,钱一分别想拿。”白千顷忍无可忍。 白云一听,赶紧溜走,脚步一刻未停,一副生怕白千顷反悔的架势。 白千顷回到病房的时候,姜莱莱已经睡着了,屋外的阳光偏爱于她,从窗户溜进来洒在她的身上。 屋内的樱花也好似对她有几分怜爱,落下的花朵,掉在她的发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