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袖点头,“我知道了, 多备张床榻出来, 我就在这屋休息。” “是, 奴婢这就去。” 迎雪急急可可的出门安排去了,而柳玉袖依旧坐在床边,盯着李楠筝的脸庞愣神。 她抬手轻轻抚摸李楠筝的面颊,就在这时,原本沉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楠筝?” 李楠筝茫然的看了柳玉袖良久,视线逐渐清晰,随即牵起嘴角,笑得温柔明媚。她张了张嘴,发出暗哑的声音。 “你别开口。”柳玉袖当即冲着外头喊道,“快请严掌院过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严清悠急匆匆赶到,诊脉后,神色稍显轻松。 “陛下恢复的很好,应该过半个月就可以下床了。在此期间就是好好调养即可。” 柳玉袖听到这些总算是一颗心落了地,“她现在可以喝水吗?能吃东西吗?” “已经没问题了,饮食要注意清淡,最好是流食,等过个几天再同平常一般进食就好。” 严清悠的嘱咐她一一记下,立马派人去熬药,做粥,她自己则是先倒了一杯温水喂李楠筝饮下。 “慢点喝,小心呛到。” 李楠筝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就是,“你又瘦了。” 柳玉袖低眉浅笑,“只要好了,我可以补回来。” 李楠筝不能大声说话,声音大点也会震得胸口疼。 “你有没有按时喝药?” 没她督促,这人不知道还记不记得照顾自己的身体。 “有。” 柳玉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若是不喝药她怕是撑不住照顾李楠筝。 “那就好,你要是敢,敢趁我睡着不喝药,等我好了定是要找你算账。” 见李楠筝微微蹙眉,柳玉袖以食指抵住她的唇,“刚醒,别讲太多话。放心好了,我自然是不敢的。” 由于李楠筝的伤势,她们又耽搁了半个月时间。期间,李楠筝的一切都由柳玉袖亲自照料。喝药吃饭,都是柳玉袖亲手喂,穿衣脱衣梳头,迎雪半点插不上手。下地出门更是不能了,这半个月以来,柳玉袖将人抱上抱下,就没让她的脚沾过地。 极尽温柔的表像让李楠筝迅速沦陷,甚至以为她的玉袖姐姐回来了,和以前一样从来没变过。 “玉袖姐姐,我好的差不多了,身上粘腻的很,该沐浴了。”李楠筝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伤口未愈合前不宜碰水,半月未沐浴,夏日又炎热多汗,实在撑不住了。如今已经大好,她可得抓紧时间沐个浴。 谁知柳玉袖绝口不提答应,而是出去吩咐底下人打盆热水来。 李楠筝躺在床上,不明其意。 自己要沐浴,一盆水哪里够? 然后,底下人就把热水送来了。柳玉袖用锦帕沾了热水,转而关紧房门,回来掀开薄被,作势就要解她的衣带。 李楠筝突然明白了,“我已经好了,可以自己洗。” 柳玉袖却道,“伤势颇重,不可掉以轻心,还是过几日再沐浴。你要是觉得粘腻,我替你擦擦身。” 正当她即将扯开衣带时,被李楠筝一把抓住手腕。 “我现在病着,不适宜,不适宜太过激动。”李楠筝说着,把头偏向一边。 柳玉袖拉开她的手,里衣被无情的丢到地上。 “想什么呢,我只是替你擦身,不会做什么的,相信我。” 李楠筝就差直接哀嚎了,她是不相信自己啊! 柳玉袖说是擦身就是擦身,绝无虚言。 “擦完了没有?”李楠筝像只煮熟的虾,不敢动也不知道该看哪。 柳玉袖却还在细心的擦拭,“快了,再等等。” 李楠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当自己是条死鱼,可感觉骗不了人,她也只能自欺欺人了。 终于,柳玉袖把那该死的锦帕丢进铜盆,却没有及时替李楠筝穿衣,而是解开了李楠筝缠在胸前的纱布,继而拿出伤药。 “正好换药。” 李楠筝咬咬牙,“我自己来就好。” 柳玉袖娴熟的换药、更衣,没有给她半点插手机会。 终于,甜蜜的酷刑结束了,李楠筝埋进簿被里,装成死尸。 柳玉袖见她这副模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楠筝是害羞了?” 李楠筝没露面,“闭嘴。” 柳玉袖抬手摸摸她的头,“乖了。” 她这一哄,李楠筝变得更加红,基本上是红透了。这人拿自己当孩子哄,可又对她这样那样过,换谁也顶不住。 柳玉袖无辜的眨巴两下眼睛,怎么越哄越糟糕了? “柳玉袖。” 李楠筝恼羞成怒,钻出来大声道,“有没有说过,你这个人,假正经。” 柳玉袖笑笑,“除了你,没人敢。” 她瞧着李楠筝像只小猫亮出利爪要挠人,一阵无奈,把人扶正了躺好。 “等你痊愈了,我们便起程。还有,以后有我这个病秧子就够了,你不许和我一样。现在,再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李楠筝眨了眨眼,就是不睡,“你,你就没什么表示,就让我睡了?” 半天等不来想要的,李楠筝哼一声,“占我半天便宜,都没个奖励吗?” 话音才落,蜻蜓点水的柔软一闪而逝,李楠筝尚未反应过来,柳玉袖已经离开了。 “伤未好全,不可……”她思索着措辞,“不可动别的心思。” 李楠筝比起一般人,身体恢复已经算是很快了,这全赖严清悠受柳玉袖所托,倾尽全力调养李楠筝的体质,哪怕是有点风寒也十分慎重,使得其有了比常人更快的恢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