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筝看着他们夫妻,明白他们是怨自己因贤王的事将柳玉盈流放。可这成王败寇,落子无悔,站错了边就要承担后果。她相信,如果现在易地而处,柳玉盈绝对不会放过玉袖姐姐。 柳侍郎为难道,“陛下,臣确实有顾虑,若是夫人身边有女儿相伴,臣也不会考虑这么多。” 李楠筝弯唇,这是想趁机让她赦免了柳玉盈。 “爱卿,你是老臣了,应该比任何人都知,这君无戏言,怎可随意更改?” 柳侍郎赶忙拉着夫人俯身行礼,“臣惶恐,臣不敢。” 李楠筝往门口走了几步,思虑再三,突然转回身对着柳侍郎行了一礼。 “陛下!” 她这一拜,屋子里其他人统统都跪下了。 严清悠也十分惊讶,她着实没想到陛下能为师妹做到如此地步。 柳侍郎赶忙行叩拜大礼,“陛下怎可拜臣,这是折煞臣啊。” “朕请侍郎救救柳相。” 李楠筝这一拜把柳侍郎彻底拜蒙了,哪里还有功夫想大女儿,立马满口应承。 “老爷,您不能……” 只听清脆的巴掌声,柳夫人捂着右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柳侍郎。 “闭嘴!” 柳侍郎大声呵斥,准过头来马上表明自己愿意入宫救人。 人带回来交给严清悠,李楠筝回寝宫继续守着柳玉袖,她其实可以动用武力,用皇帝的身份震慑,可是她不想如此。 那个人再不济还是柳玉袖的父亲,且作为户部侍郎并无错处。 在李楠筝出宫后,柳玉袖醒了没一会儿又陷入沉睡,再醒时,李楠筝已经回来了。她稍稍抬头,房中不仅有李楠筝,还有一个人。 她的挂名父亲。 “玉袖……你感觉如何了?” 柳侍郎赔着小心问,不像父亲关心女儿,也不像下属对主子,最终弄成了四不像。 柳玉袖是没料到自己的这位父亲会来,一时间没有什么想说的。 她没有开口,倒是李楠筝替她说了,“柳相刚醒,还不宜出声。辛苦柳侍郎了,先回去休息吧。” 柳侍郎连连称是,随即向李楠筝行了一礼,临出殿门前还有些恍惚。柳玉袖和陛下不合多年,如今却住在陛下寝宫,且能让其为她求自己这个臣子,实乃一大奇事。 等人走了,柳玉袖小声道,“是他救了我?” 李楠筝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是啊,严掌院用柳侍郎的血为你施针,一月内你都不必再下针了,半月后你就可以动身西下。” 柳玉袖却觉得李楠筝瞒了她什么,自己的父亲自己了解,不可能轻易施以援手。 “你答应他什么了吗?” 李楠筝摇头,“没有。” 柳玉袖沉思片刻,“那么,你求他了?” 见李楠筝沉默,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不必为我求他的,你是皇帝。” “我知道。” 李楠筝阻止她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又要教导我,我是皇帝,万万人之上,不必放低姿态。” 说着,她倾身躺在柳玉袖身边,之前她不敢挨近,怕自己不小心碰疼她,现在终于可惜放心的和她亲近了。 “只要能救你,别说让我求谁,就算让我下跪,我也要救你。” 柳玉袖侧过身子,将人环住,“楠筝。” “玉袖姐姐不必自责,换做是你,也会如此。” 两人相拥着,谁都没有再言语。 接连两日,柳玉袖卧床休养时,李楠筝便把所有奏本搬到寝宫,一边批阅奏本,一边照看她。严清悠的法子立竿见影,虽然柳玉袖依旧身体虚弱,但总算是不会动不动就晕倒吐血了。 终于,到了睿王行刑的日子,由刑部尚书亲自监斩。百姓们早早地着消息,到午门前去围观。 等着睿王斩首的人太多了,将法场围的水泄不通。然而众人等了半天却得到一个消息,睿王越狱了。 此消息传到宫中,李楠筝当即下令,所有城池通缉睿王,尤其是洛阳城内。一时间人心惶惶,谋逆的反贼逃跑了,后边指不定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关于此事,李楠筝原本是打算瞒着柳玉袖,奈何风声太大还是没瞒住。 “玉袖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叫人把他抓回来的。” 柳玉袖缓缓抬眸,“估计是他以前豢养的死侍来救了他。出洛阳城并不容易,尤其是城门那边的禁军守卫,一定要严加注意。” 李楠筝倾身抱住她,“好,我知道了。玉袖姐姐,你真是操劳的命。” 闻言,柳玉袖失笑出声,“我觉得也是。你可知睿王逃走,眼前要紧的问题是什么?” 李楠筝想了想,“自然是睿王和齐将军之前培养的势力又要复苏。” 柳玉袖点头,“那么最迫在眉睫的是什么?” 李楠筝蹙眉,思索了好一阵,恍然道,“你是指,城外的两万西北军?” “正是。”柳玉袖撑着身子坐起来些,“带领那两万西北军的是姓钟的校尉,如今睿王没死,他又有希望了,必然会抓住机会。” 李楠筝深以为然,再看柳玉袖如此淡然的反应,怕是早就准备好了应对城外的那批兵将。 “那么依照玉袖姐姐的意思,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柳玉袖微微弯唇,“应派人说服他们。” 李楠筝挑了下眉,“哦?你心里有人选了?” “是陛下您亲临。” 作者有话说: 谢谢“我后羿贼溜”投递的营养液! 第74章 真的帝王 李楠筝略显惊讶,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