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见她态度还不错，也笑嘻嘻答应了下来。　　 她难得收起心思，认真端着盘子。　　 “小姑娘看得年龄不大呀，以前是干什么的？”　　 江哓悦礼貌笑笑，“设计。”　　 老板更开心了，她本来也想着给面馆换个样子，又离高中近，顾客大部分都是高中生，正想换一个年轻人喜欢的样子，就想让江晓悦帮忙看看。　　 她兴奋的把她的想法告诉江晓悦。　　 江晓悦也没想到，自己所学的技术能在这儿发挥，于是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老板却阻止了她，“等两个月后学生们放假再说。”　　 这天，她与老板聊了很久。　　 “老板娘，您一般是自己一个人干活吗？”　　 老板一听，笑得明媚，“我可不是老板娘，这家店是我开的，我就是老板。”　　 江晓悦也笑了起来，拍了下自己的嘴，“瞧我，说话不带脑子的。”　　 她一边笑得，一边收拾碗筷。　　 这时，店门再一次被打开。　　 江晓悦下意识说了句：“您好，请问吃什么？”　　 看清来人后，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何惜光黑着脸，神情很是不悦，语气也几乎冷到了零点，“拒绝我的高薪工作，就为了来端盘子？”　　 显然，一向高傲惯了的何惜光认为江晓悦这是看不起自己。　　 甚至认为，江晓悦在有意远离自己，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其妙的不爽。　　 不由江晓悦解释，她上来就拉住了江晓悦的手，“跟我回去！”　　 老板怒了，猛得拍了下桌子，“你这人怎么这样！”　　 何惜光不屑，“关你什么事，说了半天话，就真把自己当成她的知己了？”　　 说完，她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我这是怎么了？”她不可置信地望向已经懵逼的两人。　　 她不应该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呀？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　　 她变成这样了？　　 “啊！”　　 她大叫一声跑出了面馆，明明刚刚还想着道歉来着，这会儿，早忘了。　　 “她是你朋友？”老板问她。　　 江晓悦怔怔地点点头，声音微弱。　　 “嗯。”　　 她意识到不妥，又连忙补充道：“算是吗？”　　 “算是的吧？”　　 她不想思考这种问题了。　　 第9章 重蹈覆辙　　 傲慢无礼，有勇无谋，只是个空花瓶。　　 这些都是董事会成员对她的评价，他们的眼里，是无尽的失望。　　 “她就不是何惜光！”　　 一个年长者拍案而起，怒斥坐在首席，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笑了笑，“何惜光早已不能带领我们重回荣耀了。”老人拄着拐杖，走到年长者身旁，拍了拍他的肩。　　 其他人沉默着，每个人都带着悲哀。　　 “传说中带领我们走出末日的人，带领我们走向荣耀的人，却从来没有履行她的诺言。”　　 另一位年长者愤怒道。　　 “我们应该抛弃何惜光！”　　 此话一出，一个稍显年轻的人也怒而起身，“是她停止了十年前的具象化！”　　 老者笑眯眯地看着众人，也示意众人停止这场争吵。　　 能量海仍在流逝，他们的时间愈发紧迫。　　 如今，他们只希望何惜光承诺的一切，都会成真。　　 而何惜光此时刚跑回家。　　 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好快！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痛苦扶额，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华丽的房间中，少女呆呆望得天花板，她想起老师的话。　　 当一个养眼的花瓶，不要惹事，不要逞能！安安静静过完剩下的日子，她就再也不会成为“何惜光”了。　　 可是，她太渴望“认可”二字。　　 她开始频繁闯入念想之中，拿着已经生锈的长剑，斩杀一个又一个怪物。　　 她开始迷失自我，只有看见尚有“人性”的怪物发出痛苦的哀嚎时，她才会发自内心快乐。　　 她才会认可自己。　　 直到这次的“虫群”，她才清晰的明白，自己的力量太过渺小。　　 她，不是何惜光！　　 她是谁？　　 何惜光将头整个埋入水中，清醒，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　　 “喂。”　　 她少了许多情绪，不过，平日里也不该有那么多情绪。　　 对面冷冷开口，“你把武器丢了？”　　 她听出，那人正是自己的老师。　　 她很不耐烦，不清楚对面又在发什么无名火，“碎了，还留着它干嘛？”　　 对方突然暴怒，“你这个混蛋！你丢弃的是自己的伙伴。”　　 “是你承诺过永不抛弃的伙伴！”　　 何惜光连忙将耳朵移开，她对那把跟不上时代的剑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再者说，她跟本没有承诺过什么永不抛弃！　　 “它本来就不好用，你为什么要对我发火！”　　 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我被怪物吞了，你知道吗？为什么我消失的这些天里，公司没有派人来找我？”　　 “你只会吼我，你到底在怀念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不是我！”　　 对面沉默不语。　　 良久，对面才回道：“惜光，你这是怎么了？”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担忧。　　 何惜光一下泄了气，像做错了事孩子，向对方认错。　　 对方仍是不死心，嘱托了许久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她深深地呼了口气，心情平静后，她瘫倒在沙发上，打开肥皂剧。　　 刷了一下午的剧，她才反应过来，猛拍了下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