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如燃烧的燎原之火,只需要稍稍的加一把劲,火便失控般的燃烧起来,灼得人火热, 烧得人那颗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将它掏出来,灭掉火。 白芷欣赏着眼前这人染上了情.欲,周正端庄的模样一点点变成绯红色,金丝框下的墨绿色眼睛早就成了燎原之火的燃烧点。 她的手摸上了对方的后颈,顺利的找到了金丝框眼镜,一只手攀扶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随意的扯掉了眼镜。 露出那张原本的相貌,青涩得像刚初出茅庐的嫩头青。 白皙的脸颊边被红晕占满,也许是因为这车子里热得很,还是对方靠得实在太近,紧密的贴着对方。 爱一个人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克制不住的靠近,便是其中之一。 渴望做不得假,眼睛里也容不下其他人,在视线所及之处,这人就是世界的中心。 “这里以后不要让人碰了。”白芷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庄川柏清晰的感觉后颈处传来的痛意。 不轻的力道,一只柔弱的手用尽全力的捏住,尽可能的给这个人惩罚。 乔染柒碰过的地方,白芷都要好好的清洗一遍,后颈、腰间…… 这股强烈的占有欲,似乎不曾有过,似乎早就有了预感。 那天晚上回家之后,白芷就已经想好各种方法,在第二天折腾庄川柏,只不过没想到别人直接离开了帝都。 走得干脆利落,留下零星的话语。 不安分的在她的后颈处捏了好几下,徐久才靠在她的肩膀上,也不知何时跨坐在庄川柏的腿上。 心中堵的那口气还不上不下,白芷闷闷的问:“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明明刚刚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了一遍,庄川柏也回答了,是出去找人,可又找的是谁,白芷不乐意她这么简便的回答,像是不信任。 即便人们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仿佛之间还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把两个人的中间隔了起来,竖起了一道城墙。 这道墙又没有门,止不定哪一天越筑越高,将两个人围得水泄不通,从此各走一方。 “我带你去见她。”庄川柏压抑住升腾起来的欲.望,欲言又止的想了又想,方才道。 车子朝着青蝶别苑驶去,宽敞的道路上只有稀疏而过的几辆回途的车,庄川柏一路不停,脚下控制着油门的力道,双手扶住真皮方向盘。 在黑夜里奔腾而过,白芷享受着急驰的风从耳边滑过,撩起了长长的鬓发,和微风截然相反的感受。 她用余光瞟了一眼庄川柏,指甲修长的手攥住了方向盘,平静的脸庞下,一丝不苟的看着前方。 如若不是亲身体会,她也不会知道对方那一副周正端庄的外表下,藏着有多汹涌澎湃的心。 洋溢着少女般的青春,笔直的腿跨上机车时的酷,黑色的风衣包裹住了她婀娜多姿的身段,隐在夜晚里的墨绿色眼瞳,伺机而动。 跑车的引擎声在耳边呼呼的响,白芷没有关掉车窗,细心的听着这声音不同的旋律。 或快或慢。 白芷眉梢微微往上翘,用手抚了抚长发,满意的轻笑了一声。 庄川柏呼吸一滞,将当年的事情一件件缓慢的吐露。 乔染柒带来了柳如的消息,她连夜赶了过去,见到了六岁的柳意。 柳意有些营养不良,小小的个子躲在了人群当中,身上披麻戴孝,她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嘴唇干累得很。 柳家一直以来都过得不怎么好,当年柳如死之后,庄森给了一定的安抚金,让他们离开了帝都。 两百万不多不少,有钱人买辆车的钱,可对于穷惯了的柳家来说,却是一夜暴富。 不是脚踏实地得来的钱,花的时候,反而没有了那种顾忌,柳父沾染上了赌博,柳母花钱也大手大脚,眼红的亲戚都要掺和一脚。 他们被捧得老高老高,不到一年,就将钱全部花光了。 只得外出找事情打工,一来二去,四下流浪,享受过金钱之后,又怎么可能安分的定居下来。 柳父还是赌,他们膝下无儿女,终于在六年前有了柳意,柳母收敛了些,可赌博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了,就很难再戒得了。 三年前,柳父因偷盗入狱。 前几天,柳母因为癌症过世,柳家的人呼啦啦的来,呼啦啦的去,见他们将柳如那一笔钱花得精光,只剩下了一个柳意。 也没人愿意管,庄川柏本来只是想去看看,对柳父柳母说一句对不起。 却把没人愿意看样的柳意带了回来,她从老宅里调了人手过来,把柳意放在了青蝶别苑。 终究还是有所隐瞒,不是不说,而是藏在了心口,难以诉衷肠。 至于柳如是谁,她只含糊的说了一句是那年自杀的那个女孩子,是曾经在她们家做事的那个佣人。 白芷指尖敲打在车窗上,沉默了许久,大致了解了一些事,又仿佛有些事情不清楚。 聊天的这会儿工夫,车子已经开进了青蝶别苑,远远的就瞧着一个小女孩坐在楼梯上。 手里面抱着一只粉红色的小猪佩奇,和夜色融为一体,小小的人儿掩在浓郁的水墨画当中。 一见到亮着的车灯,小女孩兴奋的站了起来,朝着车源处张望,眼里面闪着亮晶晶的光,一眨一眨。 当看见下车的人是白芷,小女孩眸子里那些亮晶晶的光,一瞬间暗了下去,紧绷着唇角,盯着油光锃亮的小皮鞋,拘谨的往旁边靠了靠。 柳意穿着一身洋气的女童小西装,竖条纹的粽色外套搭在了白色的小毛衣外面,一件笔直的黑色小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