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父母总希望孩子能过得好一点,不求她大富大贵,能这一生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就是她们的想要。 她皱了皱眉,这是憋在了心里,闷得慌,有时候看见白振海,都想找他问个主意。 可是—— 她不能问,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让白振海知道这件事,就怕这两妇女一时激动吵起来。 想来想去,只得先跟白芷这边了解一下底,她大致也看开了,只要白芷能够喜欢,这事情就先藏着掖着。 说不定白芷和那女孩子就是图了一时新鲜,等着新鲜劲儿一过,两个人就分开。 到时候,她再让白振海帮忙给白芷找几段好姻缘。 “宁姨宁姨,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迷。”白芷推了推宁姨的肩膀:“是不是我大姑二姑三姑她们又过来了,你别在意,这个家是我爸做主,你是我爸护着的人。” “谁也欺负不了你。”她咬牙切齿,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宁姨不会这样子。 宁姨抬了抬手,又突然的放了下去,看着孩子的眼神静默不语 白家刚富裕起来的那段日子,白振海的那几个姐妹就像吸血鬼一样富了上来,想要啃些血回去用。 首当其冲就将矛头对准了她这个外人,生怕白振海和她结婚,分走了白家的家产。 农村的思想就是那么封建,白振海没有生男孩子,就只有生了一个女孩子,女孩子没办法,以后肯定是要从她们这边过继孩子。 白振海如果结婚了,情况就不一样,她们总归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至于这边还能够分到什么好处。 于是一起联合起来,整天的闹,说着她的坏话,宁姨当时也想一走了之,是白纸这个小姑娘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小姑娘那时是这样子说:“不准你们欺负宁姨,你们都是坏蛋,我就是喜欢宁姨,我就是想让宁姨当我妈,怎么招你们了。” 白芷这几个姑姑脸都绿了,在白振海不在的时候,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女儿去白芷面前示威,小姑娘拿着扫把,就将人赶了出去。 大过年的,白家闹得鸡飞狗跳,从那以后,也就稍微清静了许多。 宁姨想到那时候的趣事,嘴角不禁扬起,看着白芷的目光越见越柔和,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 她张了张嘴,拉住了白芷的手,让她坐在一旁的床上。 “小白,有喜欢的人了吗?” 白芷一顿,低下了头。 琢磨着该怎么回答宁姨的问题,宁姨心里也就有了底。 她说:“是上次的那个小姑娘吧?长得挺水灵,样子也好看。” “啊!” “嗯。” 白芷惊讶的张了张嘴,又羞涩的低下了头,她晃着宁姨的手:“您怎么知道的呀?” 宁姨眼睑微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刚想说些什么,身后的门突然被用力的一甩,两个人同时往后面看去,白振海回来了,也听到她们说的话。 白振海呆愣在原地,睁着眼睛,发痴的看着眼前这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两个人,提着药的那一只手无力的松了下去。 另外一只手艰难的捂住的心口,因为这几天宁姨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又有些发烧,他特意今天提早下班,去买了药回来。 走到房间门口,透过半遮掩住的房门,看见了坐在床上的两个女人,他本是心情喜悦,想着两个女人家讲悄悄话,他本来打算关上了房门离开。 听到那一句有没有喜欢的人,他这个做父亲的就停下了脚步,想听一听女儿的心里话。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脏一紧,手就跟着用力狠狠的推了进去。 一开始本来是高兴,女儿有了喜欢的人,可喜欢的是个小姑娘,是上次的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子。 他的脸顿时绿了,两个女孩子在一起能有什么幸福,以后谁能来给她们养老,又要承受别人怎么样的眼光,还有那个小姑娘是不是真心实意喜欢她女儿…… 这一切切的问题摆在了面前,他看见跑到面前的白芷,举起的手,心里一狠,就要扇了下去。 白子连忙扶住了白振海,一昂头就看见她举起来的手,微愣了一下。 宁姨就过来拉开了白振海:“你想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怎么能打人?” “都是你宠的她。”白振海愤愤的收回了手,那一巴掌没有打下去,他也就一时冲动,真没想打白芷的心。 但他心里难受啊,是不是因为他没有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才让他喜欢上女孩子—— 自责与愧疚充斥在心头,他张了张嘴,看着站在一边的女儿,想要将对方抱住,却又伸出了手,颓然的放在了空中当中。 只得气哄哄骂了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宠着她了。” “我又没有做错事。” “还说没有,跟个女孩子在一起,像什么话?”白振海板着一张脸,指着白纸怒不可遏。 白芷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爸,我二十七了,不是十七,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我就是喜欢女人,是性取向改不了的事情,是从娘胎里面生出来的时候,带出来的。这一辈子改变不了,我会理智地选择正确的人,和她好好过一辈子。” 白振海捂着心脏。 “你听听,你听听,她说的这什么话,叫你别去娱乐圈,你偏要去娱乐圈,好好的不学就学这些坏的。”他瞪着白芷,两个父女之间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要打起来。 宁姨拉开了白振海,把他叫到了一边,再扯着白芷的衣服回了房间,两个人分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