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的是爱了、伤了、痛了、算了、散了,也就好了。 谢安啪的一声关掉了音响,她走到了桌子边上, 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白芷凑到了小尤边上:“她最近怎么了?” “姨妈提前了吧。” “瞎扯, 才刚过呢。”几个人的姨妈都在同一个时间点, 相差也就是一两天的间隔,可能是因为长期在一起, 姨妈期也是离得很近。 前几天,白芷的姨妈才刚完。 谢安的姨妈比她早几天,怎么可能提前了, 再怎么提前也不可能将下个月的姨妈提到这个月。 至于推迟,这个还有点可能。 小尤依次给块牛排翻了个面:“应该是跟你一样。” 她瞅了一眼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庄川柏,嘴上啧啧了几声,庄总这副模样可真淡定。 然后询问:“外卖小哥怎么样了,警察那边怎么处理?” “谢安要带小哥去医院,他不肯,车主给了一些钱……他又去送外卖了。”白芷倒饮料的手一顿,她张了张嘴,半响没说话。 当年白振海在工地上打零工,尾指被砸断了,没去接,她那时候小,真以为尾指是没有用。 只是刚好家里面困难,花钱的地方多,舍不得花个三千块,那时候的三千块早就翻了几倍。 接是接得回来,但基本功能都断了,是块死肉,价格是三千,期间要休息大半个月,左手不能碰到。 包个扎,再开点消炎的药,花个十几块钱就可以。 白振海选了后一种,这事情也是白芷后来听叔伯们讲,每每看到白振海的左手,情绪总是起伏不停。 她说:“外卖小哥应该也有一个值得他拼尽全力的梦想,一个他辛苦奋斗的家。” 小尤将四块牛排分别放到了盘子里,推了推白芷:“姑娘,该吃饭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和在那块路上将遇到的荆棘与磨难,穷人求一块安身之地,富人渴望心之所向,各有各的烦恼。 她们不是神,操心不了别人的路,也评价不了别人,不如活在当下,渡自己的劫,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白芷捧着另外两块盘子朝着桌子走去,新鲜的牛肉泛着丁点儿血汁,七分熟,肉块当中油花分布均匀,黑胡椒汁顺着肉块缓缓往外流去。 半颗番茄跟十几玉米,还有生菜丝,点缀了这一方美好。 她将其中一块放在了庄川柏面前,另一块则是留给了自己,又用纸帕擦了擦手。 红酒杯上各自倒了红酒,小尤举起了手中的红酒杯:“庆祝我们漂亮的白子姐姐带回了一位帅气的小姐姐,cheer.” 白芷端起了桌上的红酒杯,放在手里面轻轻摇晃,红酒占据了杯中的三分之一,砖红色的顺着杯壁滚了一圈又一圈。 “小尤,胡说什么——”她话里带了点嫌弃,嘴角的笑意却高高扬起。 谢安抬起了头,神色一暗。 她和那个女人在酒店里肆无忌惮的放纵,纠缠了一整晚,直到清晨醒来,理智才回归正常。 红灯帐暖,身子布满了红色的印记,脖子上几块最为鲜艳,那里的皮肤薄,轻轻的印上一个,就足以留个三五天,借着出差的名头,她到外地去散了会心。 心没散好,反而又惹了一堆麻烦。 回来之后,再次遇到了那个人,幸好这次那个人不在像上一次没轻没重。 几天前的那一个夜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压抑不住的低..吟声声在耳,两条饥.渴的鱼仿佛都遇见了水,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纤细修长的指间在她的眉眼处轻轻描绘,酒不醉,人却早已醉了,谢安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男神的面目,而整个脑海里早已占据了那个人狐狸般的笑颜,随着她一同堕落了这一场压抑不住的情..欲之中。 你来我往,恨不得将时间无限延长,可命终有尽的那一天,黑暗也将过去,黎明渐渐到来。 看着屋子里的满目狼藉,透明的指.套随手扔了一地,谢安拿着包就跑了,那个人直到今天也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一个也没有—— “怎么?”小尤推了推旁边的谢安,众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她的脸上,包括庄川柏。 看见庄川柏,就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两夜的疯狂。 她端起了红酒杯,轻抿了半口:“没事,有点了走神了。” 收回了停顿在庄川柏手上的视线,状是无意的道:“几天没见,白子就找了个小妹夫。” 转移了众人的话题,小尤对此也是好奇得很,向来只知道工作,三百六十五天几乎都住在办公室的庄总,怎么会突然和白芷有了关系。 “我跟姐姐不……” “姐姐?”小尤撇了一眼白芷:“你这小情趣,可真的是十几年了都没改变。” 小时候就一直逼着她喊姐姐,竟然没想到白芷好这一口。 白芷摇着手里的红酒杯:“别在我女朋友面前胡说八道,我们两个打小就认识了,就那年你们回老家过暑假的时候。” 女朋友—— 庄川柏听着这话,心里热乎着。 脸上依旧风轻云淡,左手用叉子按住了牛排,右手举起了刀叉,从鲜嫩多汁的牛排肉里面割下了一小块,轻轻的含在了嘴里。 味蕾一瞬间充满了牛肉的嫩滑,舌尖汁香四溢。 “原来是青梅竹马。”小尤跟谢安两个人异口同声,白芷看着专心吃牛排的庄川柏,笑着点了点头。 她喜欢这个词,用叉子夹了块苹果,放在嘴里咀嚼。 小尤第一个反应出不对劲来:“咦,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