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宋稚轻唤了一声，躲过姜钦意揉自己眉心的指尖，趴进来姜钦意的怀里。　　 宋稚觉得自己又有些躁动了，分明已经杀死了蟾蜍精，心魔也解了，但就是心里有一种嗜血的冲动，让她有些难受，唯有贴着夫人的时候会舒服些。　　 “怎么了？白白。”姜钦意一手揽着宋稚的腰护着，一手揉着小龙的后脑勺问道。　　 宋稚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蹭着姜钦意的肩窝，她在忍自己的躁动，不想让夫人知道，惹得夫人担心。　　 姜钦意见宋稚闭着眼睛不说话，想来是困了，后半夜跟着跑了一夜，抱着宋稚放到床榻上，让宋稚好好睡。　　 布下一道结界，转身去了师傅的房间。　　 姜钦意把小龙困觉的事跟姜也和高疏羽说了，两人一对视，发觉这事不对，心魔已除，不应该如此。　　 “柏梧姑姑说是因为小白沾染上了血气之术的缘故。”姜钦意把柏梧当时说的话讲了出来。　　 姜也与高疏羽脸色均是一变，难怪呢。　　 那日以为是应龙的血脉自带的肃杀之气让小龙失了神志，是她们晃了眼，没看明白宋稚的关键所在，多亏了此地还有小龙的亲姑姑在，否则她们还得等到小龙再次爆发才能能反应过来。　　 看小徒弟的语气应该是以为自己两人早就知道，怕她担心，所以没有告诉她，就像心魔之事，把蟾蜍精抓回来了才告诉她。　　 可事实并不是如此。　　 是自己二人真的没有发现小龙的不对劲。　　 “血气之术与凤鸣术相似，算起来凤鸣术可以化解掉血气之术，之前齐铭不是说他们的凤鸣术是从凤凰族里偷出来的吗，那份凤鸣术或许有用。”高疏羽看着姜也和姜钦意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姜钦意闻言又摇摇头。　　 “柏梧姑姑说齐铭他们偷出来的凤鸣术可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初玥这么一只凤凰存在了，不然为何北海耀这么大动静都没有凤凰族的人出来做主。”姜钦意把柏梧那夜说得话再次复述了一遍。　　 接着又问道：“前任掌门易肖林不是练了凤鸣术，对血气之术也没有什么加成，凤鸣术该如何化解血气之术？”　　 姜也闻言笑了出来，自己这小徒弟平日里要做大师姐，什么都想得透彻，到了自己特别在意的事上，却会钻牛角尖。　　 “小钦意啊，凤鸣术的确可以化解血气之术，那日我与易肖林斗法时，他的灵力是高起低结，正是凤鸣术的结果，不过，既然柏梧都说了那凤鸣术有异，我们还是等着凤凰初玥醒来吧。”姜也给姜钦意解释着那日自己与易肖林斗法的过程。　　 齐铭不能骗自己，但所谓的凤凰族可能会齐铭他们，一个双头魔从凤凰族手里偷东西说起来还真的有些滑稽。　　 转眼把视线移到高疏羽身上，点点头，要是真清莱以前身为魔界领主的时候，去凤凰族偷，不，是去取凤鸣术，倒是有可能。　　 高疏羽不知姜也为何突然看着自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见小徒弟还在这里不便发作，只好瞪了一眼。　　 “这么说，凤鸣术真的可以化解血气之术，只要等杀掉北海耀，重新点燃火山，凤凰初玥顺利涅槃后，白白便能不用忍受血气之术带来的嗜血感了。”姜钦意的眉头终于是松了松，只要能让白白拜托掉血气之术，什么她都愿意去试试。　　 杀掉北海耀，今夜便行动。　　 正好如今寄生在元旭体内的北海耀发了请帖，是谁的鸿门宴还不一定。　　 姜也看着姜钦意眼底翻涌而出的杀气，也是一愣，连忙将手放到小徒弟面前晃了晃，可别刚一只小的结了心魔，这个又来。　　 “怎么了？师傅。”姜钦意收敛心神，看向姜也问道。　　 “没事，先回去休息吧，晚上还要赴宴。”姜也道。　　 等姜钦意走后，姜也直接斜躺进了高疏羽的怀里，后者环抱着她。　　 姜也闭着眼睛，想着晚上该怎么办，高疏羽也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她如今已经不是魔界的领主了，已经是人族血脉的高疏羽了。　　 如果今夜真的要和魔界现在都核心圈的人物交手的话，也不会手下留情，她的心腹几乎都死在神魔大战上了，就算有后人那也不是前人了。　　 自然不需要留什么情面，可真到了那一步，自己真的下得了狠手吗？高疏羽在心里问着自己。　　 不由得把姜也搂得更紧了点，神魔大战也才结束不到两千年，居然又要开始了，好希望能寻个和平的局面。　　 “别担心，如果是你的旧部，那便由我来杀。”姜也拍着高疏羽的手语气淡淡的，她师傅是死在魔族的手里，这仇她不可能不记，多杀几个魔族也不为过。　　 魔族这些年在外杀掉落单的人修也不少。　　 高疏羽不知是该笑还继续沉默，姜也的提议好像也可以，自己动不了手，就由姜也来。　　 但倘若有一天姜也知道了她师傅孟沁依就是与自己交手而亡的，那姜也的打神鞭也会落到自己身上，高疏羽倒是不怕姜也倒是杀掉自己，只是怕姜也会难过，最爱的人杀掉了她的师傅。　　 高疏羽这些日来一直在想若是孟沁依的死有蹊跷就好了，可人就是在眼前身死道消的，一点都做不得假。　　 “好，你来杀。”高疏羽在姜也身后笑着道，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　　 ————　　 夜里四人拿着请帖去赴会了。　　 刚到大门就碰到周密和灵梧门的四人来了。　　 “师姐。”周密喊道。　　 身后跟着的姜也和高疏羽他没有喊，师姐说她们二人装作天元门的外门弟子，论自己内门弟子的身份也是不必行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