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儿发生了,因为妈妈还买了她喜欢的饼干,还一点点的教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之前都是她看着父母的样子学会的,她从小就以为只要学会得父母的欢心,就能得到爱 林亦听话地拿着一个塑料盆,里面装满水,因为家里热水不够了,但她想赶紧满足妈妈的要求,只好剩下的全部用着凉水 当头发缓慢进入水里的时候,瞬间感受到凉水刺破头皮的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妈妈从她身后走过,林亦的表情马上就变的很舒适一样,不在呲牙咧嘴,她不想让妈妈操心,但她不知道妈妈其实很急根本没有在意她什么样子 当林亦洗完头发自己弯着腰小心的走向毛巾的位置,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终于感受到了一些温暖 全部都弄好了以后,她发现妈妈已经不在家里了,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也找不到妈妈的身影,家里也没有电话可以用,她也只好在家里等着 等到下午太阳落山了,妈妈也没有回来,林亦开始有些害怕,只好将门关好躲进柜子里面 当打开柜门的那一刻,林亦发现里面原本很多衣服现在却变得空空的,她好像猜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相信 在柜里面找到了一个角落,安静地抱着几件妈妈之前的衣服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很黑了,摸黑儿找到开灯的地方,打开灯后终于心里减少了一些恐惧 林亦的肚子已经饿了很久了,家里除了生大米和一点咸菜剩下的什么都没有,妈妈买的饼干她不敢吃,怕以后就吃不掉了,林亦只好按照印象里妈妈做饭时的样子开始放米,洗米,最后用手指量着水量,开始蒸米饭 她打开电视机,其实此时她已经没有心思看了,但听着房间里有声音就会好很多,因为家里安静到让人害怕,也是自从今晚开始,林亦就不敢一个人晚上呆在空旷的地方,就算是在现在的家里,等到黑夜的时候也要开着灯入睡 林亦看着时钟,她知道爸爸今晚还要很久才会回来,她现在也不敢确定爸爸还会回来吗? 一整个下午终于吃上一口热乎饭,伴着咸菜刚刚好,林亦吃晚饭后准备睡觉的时候,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是她更怕浪费电被父母责备,只好鼓起勇气关掉家里所有电源 把自己小小的身躯埋在被子里,从头到尾不能有一点空隙,就算已经热的喘不上气了 林亦实在太困睡了过去,她梦到自己变得十分渺小,整个世界变得黑暗,身上的被子也没有了,眼睛被强迫打开,感觉自己一直在无限地旋转,想跑却跑不掉因为一直躺在那里无法动弹根本起不来,今天的梦里没有怪兽,没有责骂,没有追逐,只有眼前必须要面对的黑暗 林亦努力睁开眼睛想从梦里逃离出来,但是她做不到,但也是从此刻开始,林亦在以后的生活中发现自己能够认识到自己在做梦,也能控制梦,唯独控制不了这一刻的梦 “林亦,林亦,醒一醒” 林亦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终于从梦中惊醒 “爸爸,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林亦想要拥抱但不敢跑到爸爸的怀里,爸爸回来的时候把灯打开发现妈妈不在,又去翻找家里的柜子,打了好几遍电话对面永远都是你的电话无法接通,此时他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最后才把林亦叫醒 “林亦,明天我送你去奶奶家” 爸爸没有任何询问,安慰,只留下这一句话就去旁边那屋睡觉了,林亦知道他肯定睡不着,因为她听见爸爸的房间里传来东西砸碎的声音 父母的婚姻早就出现了问题,甚至从他们结婚开始,他们互不了解也不合拍,遵守父母之言而已,但自从林亦出生之后,就像完成了任务一样,两人终于放下尊严开始频繁吵架 其实林亦看到爸爸回来,其实也并没有多安全感,她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 “林亦,我和你妈妈要离婚了,你想跟谁” 林亦被送到奶奶家一个多月,好不容易父亲出现却只带来了这个消息,林亦听到后摇摇头,也不讲话 奶奶把父亲叫到屋里说着什么东西,声音也越来越大 林亦趴在门口的小缝隙看着二人争吵 “你们离婚了孩子怎么办?小亦还那么小” “她说不想要孩子,我们都不想在以后的生活中看到对方的影子” “所以,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想?” 看到父亲默不作声,奶奶更加生气了 “你们也太不是东西了” 父亲听到这话心里也是很气愤,直接顶撞回去 “要不是你们当初非要让我们结婚,会这样吗?还有我们会让林亦自己选择,她想跟谁就跟谁” 奶奶听到这话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到门口的林亦,父亲顺着奶奶的眼神看向门口 “林亦还小,听不懂的” 林亦打开门来到奶奶身边 “林亦,我跟你妈妈离婚,你还是跟着妈妈生活吧,我照顾不好你的,好不好” 父亲来到林亦身边蹲下还是第一次这样轻声细语地跟她讲话 奶奶朝起一个棍子就把父亲打了出去,林亦的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她不想哭但是却忍不住,她趴在奶奶的肩膀上,小声啼哭着直到累的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林亦只知道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父母了,她今天穿着干净的衣服跟奶奶坐上一辆汽车开到一个很高的楼下面,林亦抬眼看并不认识上面的字,等到上学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个字念作“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