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骚话果然是止血圣药啊。 夏恬觉得。 缠在一块腻了一会,迟希得工作了。 但她不回公司,就在家里待着。 夏恬也睡不着了,干脆抱上电脑到迟希的桌子前,两人一起上进。 一直到晚饭,对面也没再来敲门。 拖拖拉拉,这一向不是庄琳的风格。 越到晚上,迟希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夏恬在身边她也睡不着了。 闭上眼睛,都是以前的一些碎片。 大院里,学校里,医院里,哪里都是四面楚歌。 她回忆都不想回忆。 夜里,夏恬从床边往迟希这边凑。 她发现迟希不知不觉就挪到了最角落,蜷缩在一起,不像是睡着了。 于是她轻声问,“睡着了吗?” 迟希瞬间转身过来,抱紧了夏恬。 夏恬拍拍她脑门,笑笑,“我也睡不着。我跟你讲讲我和我老师吧?” 迟希点了下头。 什么都好。 “也是机缘好。那次在具格你救了我之后,我回到学校,在课表发现了一门解刨课,我的老师就是那个解刨课的老师,她叫郭箬。既然她认识你妈妈,那你可能也听过她的名字。她很出名。她在外科医生中的地位就像贝多芬在音乐界的地位一样。很多人都说她有个强心脏,是天生的手术刀。” 迟希轻轻点着头,示意她继续说。 “她在帝都一家很有名的医院就职,但因为她常年在国外,初次回国,实在性的威望不足,而且她也需要一个能继承她精神的徒弟,所以她就选中了我。我跟着她学习解刨,缝合,在神奇的生命体面前挥舞人类的刀剑,她常常说,能在这件事上做到极端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所以我们完全可以为之骄傲。我不得不承认,虽然我也觉得她太过执着,但是我也成功被她影响了。” 夏恬故意将声音放缓放低,希望可以起到催眠的作用。 可实际上,迟希不仅没有被催眠,还听得十分认真,脑神经越来越清明。 “所以你也想做一把手术刀了。” 夏恬笑,“嗯。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傻,还有点没来由的中二和热血?” 迟希没说话。 过了会,她斩钉截铁地说,“你不傻,夏恬。你是最好的。” 夏恬眼睛热热的,“好,你说得对。” “有时候我都觉得,我真的是太一般了。不配跟你站在一起。” “啧,”夏恬一下把人推远,“怎么搞的这是?” 伸手打开小夜灯,她趴起来定定望向迟希,“怎么还变丧了?” 迟希便认真伸出手来数,“你看啊,我又没你这样的志向,又没你好看,也没你脾气好,家里还一地鸡毛……” “得得得!”夏恬指着她鼻子,“再说我真烦了。” 迟希乖乖闭嘴。 夏恬心里突然一空,“你不会……不会又要重蹈覆辙吧?” 她是真的没安全感,趴到迟希身上掐她的脖子,“是不是又要把我骂走?” 迟希看着她。 “不是。” 眼神中没有退缩,只有坚定和平淡。 这是天大的事。 比任何事都重要。 “都这个年纪了还想走?别想了。” 夏恬瞬间失笑。 天哪,人不服老不行啊! 这话真他妈有道理。 “我不爱见他们。”迟希闷闷说,“你一放假,我们就走。” 夏恬腊月二十七放的假,她也一直忙碌到腊月二十七。 一出医院,家都没回,迟希已经把她俩的东西收拾好,打包放上车,到医院门口等她了。 夏恬一上来,就被后座里满满当当的行李箱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知道的是去旅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搬家。 迟希马上发动车,“大部分不是咱的,都大明星和她助理的,有几个大概是相机设备吧。咱也不知道。” 夏恬眼神一苦,“天哪。哎,丁然到底去吗?于越不是不同意吗?” “管他同不同意,她们现在应该已经到高速路口了。” “……” 哇! 走出城市中心,夏恬终于感受到她们是货真价实地要出门了。 整个人开始雀跃。 到高速路口,那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迟希朝它打了个响,它启动,开始往入口走。 顺着车流进入高速路。 这时,手刹后面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先滴了一声,然后—— “长安长安,在吗?我是大奔。over。” 这很显然是江叶的声音。 夏恬找到那个东西摸过来,是对讲机,她看了迟希一眼,笑着打开。 轻咳一声,她说,“在。” 相距不远的车上,四个人在这里乐开了花。 除了江叶,丁然,还有江叶的两个小助理,一个是她表妹江爽,另一个也姓江,叫江小可。 商量了两个月,这是最终定下来的没有问题的人。 命运奇妙之处就在于,曾经高考后为了逃避家里或是逃避成绩而组成小队出游的四个人,在时隔八年过后,重新聚到了一起。 江叶一本正经在对讲里道,“立一个规矩啊,这次你俩要是再秀,就请单飞吧。” 对面传来迟希没好气的话。 “我们有那么不要脸吗?” “呵呵呵……”江叶。 “别呀别呀。”江宁在后座探出头,“我还挺想看看的。” 前面的江叶丁然对视一眼,笑喷,江叶直接拿起对讲,“这边两个小朋友想长见识,你俩有什么可以冲她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