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宁从茶壶里倒了杯茶出来,放到了莲旦面前。 那之后,他看着身旁的哥儿说道:“有些事,雪冥应该已经告诉你了。” 莲旦放在桌上的两手不安地交握着,点了点头。 陈霜宁身体向后靠向椅背,眼皮低垂道:“那天晚上……。” 莲旦的身体倏地绷紧了。 沙哑的男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别无选择。” 莲旦头垂得更低了,耳朵尖上是尴尬的红,他小声道:“我……我明白。” 陈霜宁说:“对不起,我一直都骗了你,也隐瞒了你很多事情。” 莲旦咬住了嘴唇,这次没吭声。 “我让人打听过陈家的情况,也详细了解过你在白家时的事情。” 莲旦倏地抬头看向了陈霜宁,陈霜宁转头看向他,目光平静,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在尽量不影响你生活的前提下,解决你身上的青花毒。” 他回过头来,看着桌面,“按原本的计划,我冒充陈家的儿子进入陈家,你什么都不会知道,直到青花毒完全清除以后……。” 莲旦嘴唇动了动,“以后怎么样?” 陈霜宁回答:“我会假死离开这里,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家里曾经有个陌生人和你一起生活过。” 莲旦睁大了眼,要不是陈老太太体内的蛊出了问题,他真的可能一辈子什么都不知道。 陈霜宁继续缓缓道:“我并不是有意欺瞒你,你已经被牵连到了这件本与你无关的事里,我不希望你再继续深入牵涉其中。” “莲旦,”陈霜宁看向他,叫他的名字,“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以后有疑问都可以问我,只要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能说的,也不会再用欺骗的方式来应付你。” 莲旦眨了眨眼,也看向了年轻的男人。 陈霜宁眸子里的神色严肃郑重,“为了顺利解毒,我们就先这样一起过,等第二颗解药做出来,我会为你和小旦安排好一切,便会彻底离开。”他顿了顿,“你觉得可以吗?” 莲旦的脑海里,还在一遍遍重复那句“你永远不会知道”,每重复一遍,他的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放心,除了必要,我不会碰你。”陈霜宁以为莲旦是在因此犹豫,遂保证道。 莲旦“啊”了一声,“我……我不是……。”可不是什么,又说不清楚,最后,只是低着头,低声说了个“好”。 陈霜宁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说:“时候差不多了,我去把小旦抱去隔壁。” 说着,他便起身去了床边,莲旦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时候差不多了,他慌乱地也跟着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年轻男人撩开床帘,将熟睡的胖宝抱了起来,连同小被子枕头一起,抱出了屋。 莲旦站在床边,两手握在一起,手指都紧握得变了色。 很快,屋门打开,刚把孩子抱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 莲旦紧张到了极点。 年轻的男人缓步来到了他面前,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陈霜宁回身将油灯吹熄,屋子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随即,修长而有力的手握住了莲旦放在身前交握的手,要牵着他往床上去。 莲旦挣了一下,声音几乎闷在嗓子里,“我不……。” 但他完全没能撼动意志坚决的年轻男人,陈霜宁叹息着说:“莲旦,我们必须……。” 莲旦不挣了,被带到了床上。 可是当被年轻男人的身体覆在下面时,他还是不由得抬手去推对方。 可是他的双手很快就被捉住了。 在黑暗里,他听见陈霜宁沙哑的嗓音说:“就算是我强迫你的,不是你的错。” 明亮的满月月光透过窗纸照进屋内,莲旦渐渐适应了夜色的眼睛,已经大概能看清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眼神茫然而惊恐。 陈霜宁应该是注意到了他盯着自己的目光,微微起身,随手从里衣上扯下来一个布条,之后,将之围在莲旦的眼睛上,在脑后轻轻系上了。 衣襟被掀开,莲旦觉得有些冷,身体缩了缩。 陈霜宁嘴唇在他额头上碰了碰,喉结滑动,眼眸暗光流淌,最后沉入深渊,他说:“你……就当我是陈瀚文。” 莲旦身体一僵,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哼了一声,是体内的青花毒开始发作了。 过程并不十分顺利。 年轻的男人低头想亲吻他时,莲旦哽咽着避开了。 细碎的吻落在他额头、脸颊,沙哑的嗓音低低道:“这样,一会儿你会舒服一些。” 莲旦却是使劲摇了摇头。 男人没有强迫他,只是起身离开了一小会儿,又回来。 莲旦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感受到了温暖的体温。 沙哑的嗓音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过来前,洗过身了。” 莲旦扭过头,没有回应。 看不见让他少了一些羞耻感,但他还是紧绷到了极点。 莲旦瘦弱的身体,不能控制地打着摆子。 “疼吗?”男人停下来,问他。 蒙眼的布巾湿润了,莲旦咬着嘴唇轻轻摇头。 于是……。 …… 屋子烧得太热了,被子都盖不住。 年轻的男人起身,将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袍拿过来,盖在了瘦弱的哥儿的身上。 莲旦脸朝里侧,手抓着那件袍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住。 他脸上和颈子上的酡红还没消,额发上也有汗湿的痕迹。 蒙眼的布条已经被摘下来,被泪水塌透了,搭在了床边的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