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意特意截屏,将仅有的正脸部分全部圈了出来,指着一张相对清楚的截图,肯定地说道,“她不是清洁工,是一个男演员的助理,我查过了,那个演员和姜明月没有利益冲突,也不存在私人恩怨。” 安云格实在没从这样模糊的照片下,又仅凭两只眼睛,就认出对方是谁,但是朱意既然敢这么说,那便是十拿九稳了。 以朱意的名誉,她可以完全相信朱意的话。 “那朱导的意思是这事可能是这个助理的个人行为?”安云格故意说道,她并不相信一个区区助理会有这样的胆量和心机。 朱意这个老江湖显然也不会相信,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安云格,“我已经将这个助理送交公安机关了,但是背后的人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估计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安总不如好好想一下,姜明月是不是在剧组外有仇人?” 若是放在平常,安云格也许会怀疑朱意在推卸责任,可是看着朱意的表情,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顺藤摸瓜比大海捞针更有效,很快,安云格的人就有了调查结果。 安云格拨通了那个几次想要拉黑的电话号码,“许成锦!你居然在威亚上做手脚!” 许成锦在电话那头,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很无奈的样子,“云格你太不听话了。” 安云格死死攥着手机,她没有录音,她知道即便是许成锦在电话里承认了,以许家的手段,也能轻松洗白,甚至她都能想到对方的理由: “只是心里赌气,所有电话里故意口嗨。” 法庭上一应都讲究证据,没有实证性的内容,法律没办法拿许成锦怎么办。 对方见她没说话,语气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平缓之余,又藏了淡淡的威胁,“云格,我的耐心有限,你这样的犹豫不决,会招来不幸的。” “许成锦,你不要以为,我们真的拿你没有办法。” 安云格恨得咬牙切齿,她死死地咬着牙,挤出一句狠话,这回却是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听筒那头传来的盲音,安云格姣好的容颜难得有些扭曲。 再忍一忍,只需要再忍一忍。 姜明月吃过的这些苦头,她一定要让许成锦血债血偿。 果然正如许成锦威胁的那样,第二天剧组里又出了意外,表演所用的未开刃的剑就被换成了真剑。好在男配之前曾经是有武术功底的武替,还没有做出挥剑的动作就反应过来不对劲,紧急地叫了停。 这把剑是要作势从姜明月的脖子上划过的,虽然不管是戏里戏外都不会真正碰到肌肤,只为了演绎惊险的一幕,但是刀剑无眼,谁也不知道如果男配没有发现,后果会是怎样。 一而再地发生这种事情,还是在朱意把证据拿给安云格之后的第三天。他彻底地发了大火,直接将负责道具的人,从上而下都叫了过来,当着全剧组的面,将他们臭骂了一顿,直言如果再出问题,全都卷铺盖滚蛋。 包括管理道具的副导演,都被骂得狗血淋头,挂不住面子。 骂完了相关的人,朱意又狠狠地瞪视了全场,“谁再敢做这些摸不清的底线的事,就别怪我搞牵连,自己去坐牢子,有裙带关系的也统统滚出去。” 众人纷纷噤声,不敢触朱意的霉头。 该说的丑话都说完了,朱意又把安云格叫到了办公室,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安总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幕后指使的。” 安云格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许氏集团的许成锦。” 朱意冷笑了一声,倒也不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对之前姜明月被封杀的事情了解些底细,他沉默地掏出一根烟,倒没点火,只是吧唧了几口过过瘾。 过了一会儿,他骂了一口脏话,“XX的许成锦,继承点家业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这话安云格表示非常赞同。 “你是不是准备搞他?” 安云格愣了一下,她不太清楚朱意的意思,一时判断不清要不要告诉他实话。 朱意习惯性地掐了掐烟,过足了瘾,就把烟收进了烟盒里,“行了,你也别跟我兜圈子了,若是换我老婆被人这么欺负,我高低也得让他明白什么叫老炮。我在政界商界还有些人脉,他两次把手伸进我的剧组,我也不介意让他出出血,说吧我能做些什么。”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安云格还没从他那一句“老婆”勾起的脸红中回过神,就接到这么一句天上掉馅饼的承诺,她连忙应下,“我的计划暂时还在筹划中,等将来需要您帮助的时候,一定来请您出马!” “别那么官腔,”朱意挥了挥手,又想起来什么,“既然如此,你就和姜明月冷着点,别天天秀来秀去的,再这样下去指不定许成锦能给你们弄出点什么事。” 朱意说得在理,即便是安云格内心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或许她是该和姜明月演一场戏了。 跟姜明月商量了一下,两人一拍即合,开始了演戏。 过了没几天,网上就传出了消息,姜明月从安云格的家中搬出。 照片上的姜明月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发光,更关键的是,手中还提着个行李箱。 若是让知情的人知道,只怕会笑出声,就行李箱这么点容积,连安云格送给姜明月的一半衣服都塞不下。 可惜她们不敢说出来。 而暗月CP似乎已经是习惯了舆论的波折,采取了躺平的态度,只要黑子别舞在脸前,她们也懒得再去争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