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舞阳公主也知道,高睦这本书,实是高睦的一片益国利民之心,她不该阻拦。可是,见不到高睦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要不是应天府的案卷太多,她都想帮高睦把案卷都搬到府里来了,这样,就算高睦忙于修书,她也至少能随时看到高睦……舞阳公主灵机一动,抬头问道:“高睦,我们一起搬进应天府衙居住吧?你不是有官廨吗?这样,你不用来回奔波,我也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高睦早已看清了舞阳公主的心意,无需询问舞阳公主:为什么想天天看到我? 确切地说,高睦不仅自己看清了舞阳公主的心意,还不希望舞阳公主明白自己的情爱之心,所以,她根本不会追问舞阳公主,反而还摇头说道:“官廨太小了,公主住进去,不符合身份。外人会笑话。” “我不怕人笑话。”舞阳公主眼神发亮。她都已经想好了,等搬进应天府的官廨,她虽然修书帮不上忙,好歹能帮高睦研墨。这样,既不耽误高睦的正事,也能和高睦待在一起,多好啊! 对对对,早就该搬去官廨的!从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太笨了! 第74章 本朝的驸马,若是外放为官,公主通常都要随行。但是,若是驸马出任京官,公主绝不会搬入官廨。不然的话,一副夫妻片刻都分不开的样子,外人的舌根都能嚼烂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舞阳公主想去应天府衙看望高睦时,紫荆等人执意阻止。 舞阳公主的情爱之心,正处于将懂未懂之时。为了避免启发舞阳公主,高睦没有提及这些闺房私意相关的理由,而是搬出了皇帝那座大佛,劝阻道:“如果让外人看了笑话,皇上恐会怪罪。” 皇帝曾经说过,舞阳公主的错,就是高睦的错。舞阳公主自己不怕父皇怪罪,却不想让高睦再替自己受罚。她立马泄了气,沮丧地应道:“好吧,那我不去官廨了。” 如果纯粹体贴高睦的辛苦,舞阳公主此刻应该建议高睦独自搬入官廨居住,等修书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再搬回公主府也不迟。可是,她实在是每天都想见到高睦,一想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高睦都没空陪她,她就满心眷恋。她将整个脑袋都埋在了高睦脖子上,用脸颊摩挲着高睦颈畔的肌肤,恨不得将自己与高睦融为一体才好。 舞阳公主明显的不舍,让高睦心甜又心涩。 如果她的父亲不是高松寿那个不知死活的蠢货,如果母亲无需与高松寿命运相连,她又何尝舍得锦衣呢? 高睦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安抚舞阳公主,还是一时没能压住贪心,她不知不觉地抬起双手,顺抚着舞阳公主的背脊。 隔着斗篷的抚摸,不足以安抚舞阳公主的依恋。她亲了亲高睦的侧脸,撒娇道:“高睦,你也亲亲我。” 高睦曾经在街市上见到,孩童跨坐在父母膝上撒娇的情景,还曾经对此满心羡慕。在舞阳公主这一吻之后,她才想起来,舞阳公主已经不是孩童了,而她也不是舞阳公主的父母,即使她对舞阳公主没有男女之心,此刻的姿态,也过于亲密了。 意识到这点后,高睦顿觉腿根发烫。她拍了拍舞阳公主的后背,示意她躺回床上,舞阳公主却不肯配合,还将脸颊凑到了高睦嘴边。 “我不是和公主说过吗?姐妹之间,无需用亲脸表达亲密,公主也不该对我过于亲密。”高睦没有办法,只好搬出了一贯的理由。拒绝之时,她不仅伸手隔开了舞阳公主的脸颊,还翻身侧躺,带着舞阳公主一起躺回了被窝里,强行终止了跨坐的亲密。 “那我们就不做姐妹了。”舞阳公主被高睦放回床上了也不肯松手,坚持将脸颊凑到了高睦脸边,非要高睦亲她。 这是高睦第二次听到舞阳公主的“不做姐妹”。有前一次的经验打底,高睦不至于慌乱,她镇定地应道:“公主是不是没睡醒,又说胡话了?正好我也困了,我们睡觉吧。” 舞阳公主最近经常想要高睦亲她,每次都要缠着高睦撒娇很久才肯作罢,高睦以为,她搬出犯困的说法,可以打消舞阳公主索吻的执着,舞阳公主却摇头说道:“高睦,我没有说胡话。我不想和你做姐妹了,我要和你做夫妻。既然你说姐妹之间不需要亲脸,那夫妻之间总可以亲吧。你亲我一下,我们就睡觉,好不好?” 与上一次的迷惘不同,舞阳公主这一次,是十足的肯定。 自从上次做噩梦后,她就很想要高睦亲她,她本以为,是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直到这几天与高睦聚少离多,她才在孤枕难眠的寂寞中,看清楚自己的心思。 天性开朗的舞阳公主,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寂寞。 这样的感觉,与阿柔死别时,不曾有过;与父母生离时,也不是这种寂寞。 唯有高睦。 明明高睦还好好地活在世上,明明她与高睦仅有两天不曾见面,她对高睦的思念,还是发酵到了极致。 这样的不同,让舞阳公主清晰地看到了,她对高睦,已经不再是姐妹、家人之间的情感。 那是什么情感呢? 她总想亲近高睦,总想要高睦亲她,甚至,总想与高睦皮肉紧贴……这样亲密的姿态,舞阳公主只在母妃给的那本秘.戏图中看到过。 高睦说,秘.戏图中那些亲密无间的画面,是夫妻之间的敦伦之礼。 那么,想与高睦拥有那种亲密的她,对高睦,也是夫妻之情吧? 没错,如果姐妹之间连亲脸都过于亲密,那她就是不想和高睦做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