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开，顺手接走了苏米手上的花束，将它好生放在了茶几上。　　 苏米压了压裙摆，去开包厢的门。　　 门外服务生笑容如常，推着一个小推车，上面摆着各色饮品，问苏米要哪个。　　 苏米拿了杯西瓜汁，沈晗也从室内走过来，选了一壶花茶。　　 包厢一面正对着音乐厅的舞台，苏米摸了摸玻璃墙面，被沈晗科普说这是特殊的收音材质，能够以最好的效果听见台上的演奏。　　 还有十几分钟演出才会开始，此刻音乐厅的舞台上空无一人，光泽厚实的木地板正中央摆着一块木台，舞台四周围着一圈各色鲜花。　　 不对外售票的私人音乐会，只售卖池座和四周VIP包厢的票，苏米在玻璃前看着下面池座的人陆续入场，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上网搜了搜演奏者的名字。　　 时疏月。　　 苏米念了念这个名字，觉得确实人如其名，网上有时疏月的社交账号，间断着分享她的生活日常和一些照片，上面拉着大提琴的女子总是长发如瀑，一袭长裙，气质清绝冷傲，像一轮弯月。　　 等真人上场时，苏米更是小声地赞叹了一声。　　 “好漂亮。”她说。　　 包厢的位置音效最好，视野则稍差一些，不会像池座那样能近距离看见演奏者的状态，苏米探身向前看，眯着眼，能看清台上的时疏月一袭长裙，单手拎着大提琴在舞台正中坐下，一举一动都像画里走出的人。　　 虽然这个位置看不清脸，但模糊的轮廓也很漂亮。　　 演奏还没开始，有一个工作人员在介绍今天的演出曲目，以及如何感受乐曲表演中的精神力治愈力量。　　 苏米还眼巴巴地往前凑着看。　　 沈晗在一旁放下茶盏，手指捏住苏米裙子后腰的飘带，把人往后拉。　　 苏米不明所以地回头。　　 沈晗：“需要给你拿一副望远镜吗？”　　 “好……”苏米好到一半，突然发觉周围气压有些低，立马正襟危坐，“好像不太合适。”　　 什么意思？沈晗不会是在吃醋吧？　　 苏米觉得不太可能，背脊陷入柔软的沙发靠背，故作无意地偏头看了沈晗一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看漂亮姐姐不也是一种享受吗？　　 沈晗不会不看吧？　　 视线撇过去，发现沈晗真的没在看。　　 她坐姿一如既往地端正，手肘撑着靠近苏米这边的扶手，端着透明的茶盏，里面花茶淡色的液体微微晃动。　　 视线根本没看向前方的舞台，而像是注意力一直在苏米这边，很快转眸看过来，问：“听清楚介绍了吗？”　　 苏米：“……”　　 嗯，没有。　　 沈晗似是无奈地哂笑一声，伸手点了点苏米的额间。　　 “用这里感受，待会第一首曲子是导入的，先试试看。”　　 很快，工作人员退了下去，周围灯光渐渐熄灭，只剩下舞台作为唯一的光源，所有的灯光都聚焦在台上的时疏月身上。　　 只见台上的时疏月右手拿着弓，藕节一般的右臂轻轻摆动，流畅华丽的乐曲声便流淌了出来。　　 明明隔着很远的距离，包厢内也没有扩音的科技设施，独奏曲的乐声却极好地响在包厢内，像是一块光滑柔软的丝绸布料自上倾泻而下，滑过一寸寸的皮肤。　　 即便苏米是一个古典音乐的门外汉，也觉得曲调悠扬好听。　　 更别说拉琴的动作极具观赏度，手臂线条摆动有如晚风时柳叶枝条间或遮住一轮弯月，即便不听音乐，光是观赏这演奏者，也无法挪开视线。　　 就是……好像不太能感受得到对精神力的作用。　　 苏米很努力地去感受了，但沈晗刚才点过的额间好像没有被开化过一样，什么感受都没有。　　 似乎有一些舒服，仅此而已。　　 一曲接着一曲，很快，上半场结束，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　　 眼看着明月一样的美人拿着大提琴退场，苏米呼出一口气，觉得这感受好像也不错。　　 虽然听不懂，虽然不太有用，但是好听好看，还挺好玩的。　　 苏米吸了几口果汁，擦了擦手。　　 沈晗问：“有什么感觉吗？”　　 苏米委屈巴巴地说：“没有，不会我精神力检测结果有误吧？”　　 沈晗淡淡地哼笑一声，客观评价，说：“可能是她学艺不精。”　　 还挺不客气。　　 苏米下意识觉得漂亮姐姐都能开独奏会，怎么会有问题？主动地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揽，说：“要说感受，好像还是挺舒服的……但，也许是我自己的原因，这么久以来其实一直没感受到过自己的精神力。”　　 这倒是实话，自从说她精神力S级结果以来，这几天，苏米还是上网查了查的。　　 因为几乎没有SS级的精神力，可查到的最高也就是到S级，还都已经是各领域的佼佼者，难得找到几篇说得模棱两可的采访。　　 这个世界对第二性别的研究完善，但对于精神力相关，应用不算深入。　　 苏米试图搜索精神力疗愈和精神力运用相关的资料，发现这些东西基本都只存在于各个领域的上层，要么是上流圈层，要么是前沿科技领域，才会考虑到和日常生活关系不深的精神力方面。　　 就比如现在的这个与精神力相关的音乐会，来的人都非富即贵，不对外售票，是牢牢封锁在上层的资源。　　 所以网络上也没有什么如何探索、激发、疗愈精神力的资料。　　 能查到的一些，要么是前沿的科技研究，充斥着目前苏米还看不太懂的术语的论文报告，要么就是介绍语了了的机构推介页面，看起来都是一些私人的精神力协助机构，不对外开放，基本都是会员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