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牧之早已累到失去了所有精气神,回到这久违的家里瞬间充满熟悉感,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闭上双眼便直直摔了进去。 祝余见状,转动着轮椅来到她的身边,脸上的表情是冷漠的,一直盯着牧之看了很久都无法说出声音。 她是想关心牧之的,可就是无法将话说出口。 “你……还好吧。”祝余沙哑着声音将声音送出口,接着扶了下脸上的眼镜,学着阿也的样子照顾起累瘫的人。 祝余倒了杯热水给人递过去,“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对了,你母亲带我去了医院,我的腿得三个月之后才能好,麻烦你了。” 牧之累到说不出话,哼哼唧唧回答对方,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让祝余给自己点烟。 讨厌烟味的某人并没有出口拒绝,反而异常顺从地拿出香烟递了过去。 在烟味传入鼻息时,祝余咳嗽了几声,接着就自觉地转动着轮椅继续到落地窗前看月亮。 这一看就是三个月过去,这三个月里牧之每天早出晚归,经常见不到人,回来也就是倒头就睡。 两人明明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每天却是说不上几句话,牧之为了工作冷落了本就需要人陪的祝余,她只能每天都在画画。 有时候牧之回来的时候,能看见祝余在烧画,有时候又能看见她在拿剪刀把画布剪烂。 她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说。 祝余彻彻底底站起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她手里拿着白色的玫瑰站在警察局门口。 直到牧之下班,她便走上去将手里花送到对方手中。 “什么意思,暗恋我?”牧之用着看似开玩笑的语气问对方,祝余只是扶了一下眼镜,“白玫瑰好像挺适合你的。” 白玫瑰?牧之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玫瑰花,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 “这花你哪来的。” “嗯?来接你下班的时候,在路边买的。” 祝余说得真诚,让人看不出一点虚伪。 “回家吧,我这几天自己学了做饭,我自己感觉并不难吃,我已经学会了照顾自己,阿也应该……”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阿也的。”祝余眼眶泪汪汪的看着对方,接着摘下了眼镜,“我有在好好吃药。” 实际上,药罐子里的药早就被倒进了下水道,转而代替的是糖果,甜到发腻,甜到令人恶心又黏黏糊糊的糖果。 在开车回去的途中,牧之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直到意识到这点后,祝余再次戴上眼镜。 “去我那边吧,阿也她应该很想我了。” 牧之疑惑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在下个路口掉头去了阿也先前还在世时的公寓。 -------------------- 第29章 Chapter29 走进公寓,入眼便是乱作一团的狼藉,有洁癖的牧之甚至不想走进去一步。 显然祝余并不是这样想的,她摘了眼镜,板着脸将不情愿的牧之推进屋内,紧接着反手将背后的门反锁并且将钥匙折断在钥匙孔里。 牧之不明白祝余怎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大概能知道这间屋子多半是走不出去了。 “工作比陪我还要重要?你们的眼里就只有工作了?父亲是,阿也是,你也是。” “我从来就不是多余的那个人,对吧,你才是,阿也也是吗,不,都不是。” 祝余重新戴回眼镜,在嘴角扯出笑容,脚步往前走了一步,手指细细抚摸着牧之的发丝。 “我只是想要你陪我,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你了,你也这么认为的对吧。” 牧之看不穿眼前这人在想什么,她侧过头微微避开对方的手指,“是,我知道,但现在还没找到杀害阿也的凶手,我实在没时间。” 后者望着被躲开的手掌微微皱了下眉头,紧接着摘下眼镜,小心翼翼地放在门口的置物架上。 随后叹了口气,褪下穿在身上的外套,“这是你的借口吗,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察觉到我对你的一丝喜欢?” 面对祝余的反问,牧之心里打上了一个问号,腹诽道:难不成她认真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强制爱加病娇吗。 牧之一想到这些背后就一阵发凉,刚想要为自己辩解,这人就已经靠了上来。 祝余眼睛通红,眼眶湿润,她一把将牧之按在墙上,手掌禁锢住纤细的脖子,根本不给一丝反抗的机会。 “你是觉得我有病,所以就可以把我丢在一边,任由我自生自灭,然后你就可以好好庆祝终于摆脱了一个烦人精。” 这不是一句反问的话,而是祝余通过自己的视角断定牧之就是这样想。 被按在墙上的某人心里无语,她拼命拍打这几乎能要了自己命的手掌。 “我答应过阿也会照顾好你的,只是最近真的……” “借口,谎言,你去死吧。”祝余压抑不住心中低吼的恶魔,重重地把牧之摔进那片狼藉之中。 牧之还未反应过来,这人就已经拿起地上沾着血的玻璃冲了过来。 “所以你还是会像阿也那样离开我,嫌我是个累赘。” 那挂在眼眶中的眼泪落了下来,滴在了她爆着青筋的手背上。 “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你多看我两眼。”祝余说着,便扔下带血的玻璃碎片,看着手掌被划破的痕迹蜷缩在了地上。 后者甚至没来得及缓口气,从狼藉中爬起来就赶忙走到祝余面前。 她从沙发上抽出一张纸巾,将对方受伤的手包扎起来,轻声安抚。 “对不起,最近工作真的很忙,你知道的,去年又多了一具无头女尸,一直到现在都没找到死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