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说着林县令便要发怒的样子。 郭悦则是看向师爷:“大人,字据与清单是本小姐准备的没错,但我只是借给宁公子临摹,谁能想宁公子误会是送给他的,另外你仔细看看那个印章,是否为郭家真章?” 宁卿忍不住皱眉,借,那天明明是她跪着求自己收下。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过亏的师爷赶忙从林县令手中结果清单与字据,查上面的印章。 郭百富的印章就跟他人一样财大气粗,并且用的材质也是非常讲究。色料也是南渡西方漂洋过海来的。每一样都非常讲究。 师爷观察字据左下角的紫红色印章,开始他还真没看出点什么来,后来发现中间的郭字,另一边用的则是赤红的墨水。 当初原身想送字画遭到过郭百富的拒绝,并且郭百富还将印章藏了起来。 而男主要倒卖字画就需要字据与清单证明字画是从正规渠道来的。 可原身找不到真正的印章就伪造了。 也就是这点,郭悦才能抓到破绽反击男主一次。 “师爷这回看清楚了?”郭悦暗有所指。 她之前故意整状纸一出,可不止是为了让林县令受理案件,更是为了此刻的字据上的印章做铺垫。 师爷抬头就收到她一记善意的眼神,立即就心虚起来。 “印章是伪造的。”他直接道。 林县令与宁卿同时抬头,尤其是这男主以犀利的目光扫向她。 迅速开始思索对策。果然是男主涉及到个人利益的事反应很快。 郭悦立即露出委屈的表情,她眼含泪光,老实巴交道:“大人,我承认是自己伪造的印章。” “实际上这副字画是属于我父亲的私物,当初宁公子说很喜欢这幅画,本小姐才会行此下策,为了讨他的欢喜。” “未曾想他误会这是送给他的字画,到最后,也不曾看本小姐一眼......” 话顿,她掏出手绢擦拭一下眼角的湿润,指着宁卿的脸毅然而然宣布道:“从此本小姐与你恩断义绝!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这句话是她对死去的原身说的,更是她要脱离剧情的铺垫。 宁卿则无动于衷:“这与你冤告我有何干系?而且当日你说的是送,非借。” “是啊!郭小姐你伪造字据与清单,郭老爷知道吗?”师爷在旁边突然附和一声。 林县令奇怪地瞥了师爷一眼,他也道:“如此说来你是将经过伪造印章的字画,转送给宁公子?” “宁公子怕是听错了,借和送还是有区别的。还有大人,都怪本小姐一时鬼迷心窍,犯了伪造印章的过错,但我在大人英明神武的公断下一定会好好反省自己。”郭悦的手绢拭在眼角,时不时传来几声哽咽的声音,她本来长得就俏丽,这么一装竟像朵梨花带雨可怜的小白花。 事到如今她死咬自己是借给宁卿。 宁卿只觉得她无耻至极。但没办法印章是假的,即使她不承认是送,他也没证据证明。 此案最关键的一点是字画的所有权还在郭百富手里。 已经不在郭大花痴手上,那么案子的性质可能就变成,宁卿误以为是送给自己的字画才倒卖给黑市,结果是字画主人的女儿偷拿出来献殷勤的。 万一郭百富以此为字画为借口,咬死宁卿非说是宁卿私下寐了字画。宁卿也无法证明不是。 他的女儿也不过是治一个不懂规矩的罪名。 更别说郭悦已经当堂招认了。就算按罪论处,也是从轻发落。到时郭百富肯定不舍得女儿受苦。 郭悦最多罚点钱禁几个月足就过去了。 但这位宁公子的名声就变质了。 明明不喜欢人家郭大小姐还收人家的东西卖了。很难不让人觉得他是故意钓着郭大小姐。 而郭大小姐对外的印象就是一个无脑的绣花枕头。 如此一来,倒显得宁公子心机,故意接近郭大小姐。 到最后风评可能会一度反转。 至于黑市不可能不知道那是假印章,仍旧接受了买卖,所以郭悦状告黑市的理由也充分。 此举以小博大,可受益的还是她自己。 林县令忍不住开始观察郭悦。 郭悦刚刚还在哭,随后偷偷看了他一眼,视线对上,那双乌亮的大眼睛分明闪过一丝精光。 “师爷,再确认遍状纸的内容。”林县令这才开始重视起郭悦的状纸。 师爷双手哆嗦着将状纸递过去,给林县令。 林县令莫名其妙瞅了他眼,直接夺了过来,不看不行,一看还得了。 “还真的是状告黑市。”林县令瞪了林师爷几下,嘲讽一句,忍着气对郭悦道:“本次案件的源头是你假借印章所致,郭小姐对此你可知罪?” 郭悦这时终于肯跪下来,她一副唱屈服的姿态,低着头道:“大人,我认罪!” “民女的罪会自行承担,但宁公子卖给黑市的画,请尽快追缴回来。” “若不然,请我父亲过来协商也行。” 此话一出,宁卿的俊脸都有一闪而过的扭曲。 不过他很快理清利害,站出来道:“既然此案都是郭小姐所致,那本公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字画转赠给友人,也是从犯。” “还望大人相信学生,相信郭小姐,两人一起商谈将字画赎回来。以免扩大事端。” 他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郭悦在内心啧啧几声。 林县令果然露出满意的笑容:“宁公子明月入怀,襟怀洒落,希望此事你们二人尽快私下解决,以免郭老爷知道扩大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