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后园子里,新引了两池子热山泉。子夜才在泉池里沐过浴,反正客栈里都是相熟的姊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于是只搭了件薄衣,随手系了衣带,就往萧凰房中走去。 边走边掂量着,待会儿要怎么教训那个舍妻重义的蠢女人。 “吱……” 门扇缓缓推开,子夜刚要进屋,柳叶眉却蹙了一下。 这味道…… ……不对劲。 她嗅到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异香。 似绿软三分酒酿,似红艳一枝露凝。 起初,子夜还想是客栈里烧了什么熏香,可还没走两步,便觉浑身都泛起异样。 ——血脉涌涨,肌肤灼烫,脸颊烧起浓晕,喘息更是乱得七荤八素。 她本非未沾世事的纯良少女,很快也明白了这香的效用。 可她晓得萧凰本分又笨拙,从来都是被人牵着鼻子上床,断不会自己突发奇想,点起这迷情导欲的怪香。 那这香……却是从哪儿飘来的? 正晕乎乎地困惑着,灵识里忽响起白狐的声音。 ——向来清冷如严霜的师尊,此刻竟颤吁吁地把不住气息了: “子夜…… “身子……给我……” 子夜一愣,后才恍然大悟,本来就烧热的脸颊越发红的像滴血。 在仙门修炼这么多年,她知道仙兽也同走兽一样,在苟合前会用体香吸引彼此。 原来这香气……这香气…… 是……是萧凰身上的…… ……师娘? 登时,她也领悟了师尊和师娘的意图。 竟是要借用她和萧凰的肉身,行不可言传之事? 子夜的意念晃了晃,很快被锁进了灵识里。白狐立刻将她占身夺舍,耳朵和尾巴也毛茸茸地挺出来。 白狐虽已被爱人的体香迷得魂飞魄乱,但还要强作矜持之态,警告灵识里的子夜:“不许听,不许看。” 子夜一怔,更觉羞耻无比。 虽然师尊假惺惺地这么说,可仙家与凡人出马之时,五感六识必然一体共用。师尊听见的,她不想听也得听,师尊看见的,她不想看也得看,更何况,还有浑身内外每一丝触感…… 亵渎,亵渎啊! “沙……沙……” 轻绵的脚步声从后贴了过来。 白狐感到腰间被一双玉臂环住,绿酒红露的浓香缠绕着她的耳垂,二十年的生离苦别更是为烈火又添了一碗膏脂,勾的她双腿都打起颤来。 “阿夭……” 赤狐把她的兽耳朵含进嘴里,低声应着:“嗯?” “你……你……”白狐吞咽着摇摇欲坠的矜持,“你别玩的太过……” 赤狐轻问:“为何?” 白狐声若蚊蚋:“徒儿们可都看着呢,我们做师尊的,不妥……” 赤狐一声淡淡的笑,涟漪般清浅又撩人: “传道授业,有何不妥?” 说话间,早已解开了子夜松垮的衣带,反绑住她背后的手腕,发劲一压,白狐便顺着她的力道跪了下去。 “嗒。” 双膝沉甸甸地,跪在了满地的红白桃瓣里。 (以下省略两千字) …… 红白桃瓣满沾着清露,碎了一地。 手腕系的衣带宽下去。白狐含着脆弱的喘息,仰倒在身后爱人的怀里。 香散了去。 吻落下来。 …… 纱帘垂掩了一半。床上两个女子翻来覆去地拥吻,一红一白两团尾巴碰来碰去,缠着绕着总不愿分开。 “阿夭。”少女咬着火色的狐狸耳朵,撒娇:“再来一次。” “不成。”赤狐苦笑摇摇头:“我徒儿都生气啦。” 指腹轻轻摩挲她锁骨下的血瘀:“说我没个轻重的,咬疼了她老婆。” “胡说,她老婆才不疼。”自己的徒儿自己最明白,白狐眨了下眼,轻着嗓音道:“她老婆还说……师娘真厉害。” 赤狐“噗嗤”一声笑出来,白狐则又开始踢她的腿。 “明天的,好不好?”赤狐轻柔道。 这话听得白狐直打寒颤。二十年前她与她生离死别,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她柳叶眉一竖,当即反喝:“不行!” “那睡一觉,睡醒了再来。” “不许睡,现在就来!” “徒儿们毕竟是肉体凡胎,会累的。让她们歇够了,玩起来……更痛快。” “……睡多久?” “睡到三更。” “不行!” “那就睡一个时辰。” “不行!” “半个时辰,总行了罢?” “行……罢。” “好,那就快睡。” “说好了,半个时辰,一刻钟都不许多睡。” 好劝歹劝下,白狐勉勉强强听了话,又抱着爱人吻了好几遍,两人的狐狸耳朵和尾巴才慢慢消褪了。 刚拿回身子,萧凰又是急切又是心疼,忙去查看少女乳上的咬伤:“子夜,疼不……” 可下一瞬,眼前人影一骨碌爬起,“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她脸上。 这一掌力道极狠,打的萧凰眼冒金星,脸蛋上火辣辣的。她捂住脸颊,迷迷惑惑:“子夜,我……” 还来不及说几个字,子夜已是骑坐在她身上,“噼”“啪”又来三五个耳光,一掌比一掌沉重,边打边含着哭腔大骂:“让你不要命!让你抛下我!你死了倒是一身轻,你让我怎么活?你让我怎么活!” 一番打骂下来,萧凰脸上虽疼,却远比不上心窝子里的疼。 原来……是为的这个事。 想想自己为三界舍生取义的那一刻,小姑娘该有多绝望啊。 ——确实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