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南舟脸红了。 南舟为什么如此神秘,是原始性格的塑造,还是后天刻意的伪装,无论是先天还是后天,这份神秘,对陈诗这种天生性格外放的人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对于南舟,陈诗充满探索欲。 有时候,南舟会点上一支烟,也不抽,就看着烟雾飘散的方向发呆,等烟剩个尾巴了,她会用力去吸最后一口,过了肺,再慢慢张开嘴,舌尖推出去一条很直很淡的烟雾。 烟雾飞出去了,灵魂也跟着飞出去了。 然后,她会再点一支烟。 她习惯左手抽烟,右手腾出来做别的事。边写诗边抽烟,看诗歌在笔下诞生。边做.爱边抽烟,看爱人在身下呻.吟。 你可以从各个角度仰望她,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她就那样平静地看着你,等你把她的灵魂和身体看得干干净净,她不怕被你看透,就怕你看不透,但你真的永远都看不透她。 你根本想象不出来,明天她会写出一首怎样惊世骇俗的诗。你也想象不出来,明天她会用怎样刺激的姿势跟你做.爱。 她的魅力在细枝末节里。 她习惯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前端,她手好看,因此夹烟的动作很性感很有范儿。她还有一个小习惯,烟往嘴边送的时候,尾指会微微翘起来,很可爱,而她,会像不敢露头的小露珠,把自己往荷叶里藏,把尾指轻轻压下去。 就像现在一样,没来由地脸红,再一点一点严肃起来。 陈诗歪头看着南舟,“如果我认认真真管你要一次风车,你会不会给我买呀?” 南舟擦好拉杆了,拖着行李箱往小区里面走,也不等陈诗。 陈诗快速擦好拉杆,生怕南舟真把她扔了,大力士一样,提起行李箱朝南舟跑去。 “怎么不理我啦?” 南舟慢下脚步,等陈诗跟上来,回答陈诗上一个问题,“有多认真?” 陈诗放下行李箱,大口喘气,“那我说啦。” “嗯。” 陈诗故意咳一声,“妈……” “闭嘴。”南舟打断道。 陈诗乐了,盯紧南舟,“哎嘿,姑姑,你又脸红了!” “没有。” 陈诗哼一声,“就是脸红了,还不承认。” 南舟彻底不理人了。 陈诗一路说个不停,把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全给南舟讲一遍,今天的讲完了,准备讲昨天的了。 南舟刷卡进楼,撂下一句,“吵,真的很吵。” 陈诗跟在后面,明知故问:“谁吵啊,你说我啊,我已经很收敛了好不好,姑姑,我实话跟你说吧,在你面前,我真觉得我很文静了。” 南舟按下电梯,终于看了陈诗一眼,说话的同时,叹出来一口无奈的气,“你平时,更吵吗?” “是啊,不行呀?” 南舟嘴唇微微张开,保持一个动作很久,再轻轻摇了摇头。 有点无语,好像还有点……宠溺。 陈诗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她一直盯着南舟看,从进电梯盯到出电梯。 要是一般人,被这么盯,早就不自在了,南舟不是一般人,早就习惯被仰望被注视了,她没有一丁点不自在,很淡定很从容,只是走出电梯后,给了陈诗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陈诗目光还落在南舟脸上。 “滴滴——” 门锁开了。 陈诗总算回神。 南舟说:“你也录个指纹吧。” “啊?”陈诗先是张大嘴,再快速闭上,“啊,行。” “先进去吧,收拾一下,指纹待会录。” “好。” 来的路上,陈诗一直在想,南舟的家是什么样子,估计得是那种暗黑风格吧,就像她穿的衣服那样,一码全是黑色,找不出别的颜色。 看着眼前这个两室一厅,不到一百平的温馨小窝,陈诗不太相信这会是南舟的家,暖色系,原木风,很舒适很有文艺气息,从家具摆放位置可以看出,以前家里应该养很多绿植,收藏许多小玩意。 陈诗忍不住感慨道:“这里真的好有家的感觉呀。” 南舟眼神一闪,表情微微恍惚,摇头说:“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确实有点空了。” 陈诗光脚踩地板,走来走去,“好干净啊,姑姑,你提前打扫过吗?” “嗯,请了保洁。” “怪不得。” 折腾一路,陈诗腿脚有点酸了,她坐到米黄色地毯上,把腿盘好,仰头看着南舟说:“姑姑呀。” “嗯?” 陈诗摸了一把地毯柔软的毛,“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啊?” 南舟想了想说:“要求不高,住到你总分能考到450,在这之前,别想着回家了。” 我就是学一辈子也考不上450分啊,那我岂不是要和姑姑在一起住一辈子了。 陈诗兴奋地想要抖腿,用胳膊压住了,再使劲压压想要上扬的嘴角,装出一副苦恼样子,“哦。” “你不开心?” “有点吧。” 陈诗开始表演了,垂下头,委屈巴巴地说:“其实也不是不开心,就是有点不适应,想爸妈了,想爷爷了,想家了。” 南舟担心陈诗待不住,偷偷往家跑,得想办法把她留住,于是说:“我出去一趟。” 陈诗抬头,“去哪儿?” “买水。” “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说完,南舟快步出门了。 陈诗本来也不想动弹,放松地往后一仰,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滚了两圈,之后捂住脸,兴奋地蹬了好几下腿。 我何德何能啊,我居然和姑姑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