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温朝易又说了一句,“你去看看魏明。” “是!”魏成应声。 魏成退出卧房时,那边季婉柔所在的院内,温朝易的那个丫鬟正在拦着季婉柔的人。 “大姑奶奶,大公子正在公干啊。”那个丫鬟跟季婉柔说,“今个大姑奶奶受了磨难,大公子也受了伤,现下大公子哪有空来陪大姑奶奶你呢?” 早先季婉柔受了惊吓,便即刻派人,去请府医,可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围着温朝易四周转。 没有人能顾及她,当大夫请来时都摇头,季婉柔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她就指望着能从温朝易那里听一些软和的话,暖暖她的心,可明明温朝易受的是轻伤,为什么就不能来见她,她们的孩子,那个被期待的孩子没了啊,就不能来见见她? “大姑奶奶,奴婢扶着你进内堂。”看着季婉柔已穿好衣裳,准备出见温朝易,温朝易的丫鬟就劝阻道,“女子的小月子最为污绩,为了大公子好,民间都说这得三个月夫妻不相见的好,咱们啊,可等到……” 季婉柔不等那丫鬟说完话,一巴掌打在那丫鬟脸上。 “大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奴婢也是为你好啊。”温朝易的丫鬟被打得生气,但还是端着恭顺的样子。 “不要脸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心思。”季婉柔怒声道,“你不就是个暖床的玩意儿,你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那丫鬟急忙跪在季婉柔面前,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不断向季婉柔求饶。 一盏茶的时间,温朝易的那娇俏的丫鬟顶着红肿的脸,才端着汤药回来了。 温朝易闻着汤药味微皱眉,但还是端着汤药喝了下去。 那丫鬟则揉红眼睛,趁机告起了状。 “大奶奶闹着要见大公子,可她自己身体还没养好。”那丫鬟小声道,“谁劝都不行,奴婢都跪下来求她了。” 温朝易放下空的汤药碗,被那丫鬟伺候着漱口,擦了脸和水,才抬手顺势在那丫鬟后腰上拍了一拍,那丫鬟就怕痒似的扭了扭杨柳腰,哎呀地娇声几下。 “去看看父亲可有醒来?”温朝易收了手,神情温和地说。 那丫鬟识趣,忙就收拾空汤药碗,快步出了卧房。 不过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罢了,温朝易哂笑一声,若他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这些女人又当如何?无甚意思啊! 第97章 掉进油锅里的沸水 “如今温家遭此劫难,还请母亲以大局为重。”温朝易劝解已哭得双眼红肿的温夫人道。 温夫人用锦帕压了压眼角的泪,面对坐在轮椅上的温朝易,“太医如何说你的伤势?” 温朝易笑了笑,“太医说我吉人自有天相。” 温夫人喃喃道:“我儿为何要受这般苦楚。” 温朝易心下烦闷,但还是劝解温夫人道,“这般苦朝易都经受不住,他日这倘大的温家,我又如何担得起。” 温夫人一愣。 温朝易将手放在温夫人手背上,“母亲,现在不是咱们埋怨的时候,今日之事有诸多蹊跷,我与父亲还有要事相商,母亲在这自责已无用,还是早此回去休息,他日朝易还需要母亲帮朝易。” 温夫人将手回拍在温朝易手上,点了点头,“朝易需要母亲的,母亲都在。” 看着温夫人离开温祭酒的卧房,温朝易才挥手,让侍卫推着自己的软椅去往温祭酒的床榻边。 刚喝过汤药的温祭酒,将碗递给身边仆从,看了一眼嫡长子,道,“可有伤到腿骨?” 温朝易摇头,“只是小伤,不会影响仕途。” 温祭酒轻嗯一声,接过仆从的清水漱着口。 “明王爷在咱们府上遇刺,明王党的人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温朝易递上帕子给温祭酒道,“父亲,我们要有应对之策。” 温祭酒拭过嘴角,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明王爷党的人,会借着调查明王刺杀一事,查你?” 温朝易点头,这是个机会,明王爷党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朝堂之人,无人能经得住查,如今为父得拿东西换他们不查。”温祭酒看着温朝易道,“抑或先发制人,用一件事盖过这件事去。” 温朝易眼神起波澜,“父亲要做什么?” 温祭酒沉默半晌,没有话说,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温朝易坐在一旁浅呷茶,突然说道:“父亲今日刺杀的人中除了阿瑞,孩儿还发现存在另一批刺客。” 温祭酒慢慢睁眼,眸光逐渐犀利起来。 “只是那批刺客等孩儿再去寻尸体时,除了地上血迹,那些刺客的尸体凭空消失了一般。”温朝易说。 父子俩相视一眼,温祭酒沉声道,“那些人可是冲明王爷去的?” 温朝易点点头,若今日明王爷死在温府,不论是误杀还是有预谋,他们温府的人无一幸免,都要给明王爷陪葬。 可见借刀杀人之人,早早就预见,今日温府会发生刺杀事件,好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翌日,温家人被行刺,温祭酒和萧朝易险些葬身刀锋之下,温家大姑奶奶负伤在身,这消息如同倒进油锅里的沸水,将上京城的人,炸得头晕目眩。 一时间流言四起,对于温府寿宴上的刺客众说纷纭,有人说温家失德,天降惩恶;也有人说温家此次是为明王爷挡难,卷入刺杀。 当在御书房的建隆帝批阅奏折时,看到关于温府刺杀的奏折的时候都是眉心微皱。 “圣上,明王爷求见。”殿门外内侍尖声的嗓音通传着。 建隆帝背靠龙椅,沉声道,“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