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屋余沐颜就掏出手机给赵涵懿打电话。　　 赵涵懿还支楞着电脑改论文呢，一看到来电显示兴奋的要蹦起。　　 “怎么啦？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姐姐，想抱着你，想亲亲你～”　　 这么嗲？平常说话不是这样式儿的。　　 “有事求我？”　　 “对。”余沐颜压低声音，“我奶奶老年痴呆症，学校那边中年老师还要格外办班，我妈现在双重压力，我得考个第一啊！”　　 赵涵懿关下电脑，“颜颜，这很不容易的，更何况你的语文被针对成那个样子。”　　 “放心，我自有办法。这周末我过去，准备多少套卷子我都能肝完。”　　 赵涵懿默默去学科网上捞卷子。既要估计余沐颜不会被发现，还要防着点刘悠。　　 刘悠每次路过物理组的时候，都要往里望望。得亏赵涵懿瞎，高度近视，完全看不清。十米之外不知是人是禽，五米之外不分男女。　　 周末的时候，余沐颜去找赵涵懿，其他的一些学生就去学校老师专门租的教室里补课。　　 赵涵懿拿出一大摞卷子，“这些是你未来两年会用上的。”　　 这哪是卷子？这都赶上山丘了，“不是，这怎么这么多啊？”　　 “啊，初中改制度了，政史地生全都要算上分的，英语也降到120了。”　　 “……”　　 “颜颜，这次怎么没听你说要举报啊？”小学余沐颜会找赵涵懿让她出手，初中更加恶劣“却没有这个消息。　　 “这要查就能查出一大批，搞不好学校还会出手，撕破脸了都不好过。”　　 余沐颜现在很高，和赵涵懿差不多了。　　 “姐姐～要抱抱。”余沐颜看着那么多卷子是一个字都写不进去。　　 “写完才给抱。”　　 “……”　　 得亏题不算很难，余沐颜写的快。　　 放下笔就投怀送抱了。　　 “这么急啊？”赵涵懿此时正坐在椅子上余沐颜坐在她腿上。　　 “我爸妈最后都自杀了。我弟弟还死于心脏病。”　　 赵涵懿皱着眉，“郑湘告诉你的？”　　 “嗯……怎么办……我快没人要了。”　　 “不会的不会的。”赵涵懿顺着余沐颜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脖颈都湿漉漉的，余沐颜哭了。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提醒。”　　 “那就趁着一切都好，好好相处。”　　 余沐颜打算告诉她所有，“你知道我之前是怎么死的吗？”　　 “意外车祸…不是吗？”　　 “我是被你爸妈雇人撞死的。”余沐颜抬起头，静静看着赵涵懿。　　 赵涵懿明显僵住了，她的身体硬邦邦的，像法棍一样。　　 “是……吗……”　　 “嗯，我死后去轮回道的时候都看到了，那个司机撞死我之后去找你爸妈交易了……我还看到……你躺在医院。”　　 赵涵懿完全不怀疑，这根本就是不用怀疑的。　　 “你死后，我和他们都不来往了。那我该怎么做？举报他们吗？”这次换到赵涵懿把脑袋放在余沐颜肩上。　　 我尊敬我的父母，养育之恩是永远还不完的，但是当他们剔除我的爱人，我的心却碎了。　　 “我们弄不过的，他们是公安机关的……”　　 赵涵懿抱得更紧了，“我爸妈能害死你，可能害死其他人的。”喉咙发紧，她说话都困难了，就像是有一根铁钳夹着她的脖子。　　 “再说吧，我现在不是在吗？”　　 “嗯……”　　 但是赵涵懿已经打算了调查。　　 送走余沐颜之后，赵涵懿给赵坎打了电话过去。　　 “喂，爸，我下周回家吃饭。”　　 赵涵懿从来不主动，这一下可把赵坎激动坏了，“好好好，我和你妈给你做你爱吃的，什么时候来啊？”　　 “下周日，我晚上回去。”　　 “好好好。”　　 赵涵懿挂了电话，顺着墙壁滑下去。　　 “哟，自闭了？”郑湘突然出现坐在沙发上看着赵涵懿。　　 赵涵懿早就对她这样见怪不怪了。　　 “没有，我想不通……”　　 “动机有时候不重要，要看结果。”郑湘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可乐，“余沐颜就是怕你受不了，才忍了这么久才告诉你，你看啊，余沐颜的爸妈都是自杀死得，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她最后可能是看着所有亲人离世。你已经很幸运了。”　　 “这对她来说才是最痛苦的。”赵涵懿眼白的红血丝昭告着怨气，“她本来拥有一个几乎是美满的家庭，她过去都没有，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份美好，最后却要亲眼看着他们一点点破碎。”　　 “她甚至知道这一切。”　　 “那有什么办法……她本来不应该出生的。”郑湘表情淡漠，“她的家庭如果没有她可能就永远活在孤独里了。都是互相的。”　　 房间很黑，月光都不愿意进来参观。　　 “我先走了，娘娘那边出了点事。”　　 “后土娘娘怎么了？”　　 “没事儿，小问题，你可好好照顾你媳妇吧。”　　 后土那边皇天拜访，说是拜访，其实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两个人都僵持了很久。皇天是个穿着古道服的男人。　　 “后土……那条灵魂……”　　 “哟，皇天，你不都是日理万机吗？怎么有时间为了一条灵魂过来找我？”娘娘歪坐着喝可乐，这还是上次让郑湘买的。　　 “你这是坏了规矩。”皇天板板正正坐在对面，整个人就是个木头。　　 “规矩？我这儿是地府，可是个被人厌弃的地方，你是不知道多少人都吵吵死了要去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