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整洁gān净,一目了然,贴了瓷砖的地面亮得几乎能照出她的脸,整个屋子和宋桑池这个屋主本人的气质完全符合。 简洁,gān练。 陶苏隐约觉得自己上一次送陶羊过来补习的时候,似乎还没有这样的感觉。 或许是时候不一样了? 她没在这方面多想,很快就走进了屋子里的玄关,开始换鞋。 宋桑池没有对她进行特别的招待,同她一起在玄关处换好了鞋以后,便兀自进了卧室,将陶苏独自一人留在了客厅里。 两人在一起生活有好一段时间了,陶苏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没一会儿,她便趿着拖鞋来到客厅坐下,开始仔细观察期宋桑池家的格局来。 有些怪怪的。 陶苏垂眸,盯着自己脚下踩住的地板,愣愣出神,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好到底是哪奇怪了。 宋桑池家里的客厅,真大啊。 又大又空旷,一点东西都没有摆。 思及至此,陶苏总算发现自己觉得奇怪的点在哪了。 是了,她记得上次自己过来的时候客厅中央是摆了一个透明的玻璃茶几的,现下茶几不见了,只余下这么大一片空旷的地方出来,就好像是……特意在为某些事情做准备。 这么大一片地方,还能用来做什么呢? 答案呼之欲出。 也是在此时,主卧的方向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陶苏抬头顺着声音来源望过去,只见宋桑池已经换了一套居家点的衣服出来。 倒不是往她这边走,而是径直朝着客厅的酒柜走去,从里面拿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出来。 酒。 方才和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考虑到会要开车,陶苏故意没有点酒,没想到现在到了宋桑池这里反而见到了,兜兜转转,就像是一个命运的轮回,该来的总是逃不过。 “喝点吗?”宋桑池将手里的两个杯子分了一个给陶苏,自己则是随意的在地毯上坐了下来,红酒瓶也跟着摆到一边,和那天晚上在教师公寓的场景,如出一辙。 “啊,好。”陶苏没有拒绝,也不想拒绝。 她伸手接过了宋桑池递过来的杯子,捏在了手上。 没有茶几,席地而坐本就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两人便有了微微的高度差,陶苏坐在沙发上,而宋桑池,坐在下方的地毯上半边身子倚着沙发。 临下的那方自然被居高者一览无遗,包括那刻意扣得松垮的衣领,以及…… “嘣”的一声闷响,红酒塞被取了出来,空气里很快掺杂了丝丝甘甜的味道。 宋桑池往两个杯子里都倒了半杯酒,暗红色的液体撞击着透明的杯身在容器里晃dàng,摇曳着,而后高高举起,主动往陶苏的杯子上碰了一下。 “咣”一声清脆的玻璃响,在屋子里回dàng着。 “陶苏,生日快乐。”宋桑池半仰着脑袋,眼神直勾勾地盯住陶苏的脸,又再说了一遍生日祝福。 第一遍,是对着树dòng说的。 第二遍,是在电话里说的。 第三遍,是和大家一起说。 这一遍,是两人独处一室,她单独对着陶苏说的,和前面三遍都不一样。 话音落地,陶苏只见宋桑池举着杯子的手缓缓下落,杯口被送到红唇边缘,她微微仰头,露出优越性-感的颈线,喉咙在做轻微的吞咽动作,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随着吞咽动作的发生一点点减少,直至一滴不剩。 陶苏一瞬不瞬的望着宋桑池,怔怔的,酒还没喝,人就已经先醉了。 这哪是喝点啊? 这种喝法,分明就是往醉了去喝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起先还略微浮躁的心情顷刻间变得沉稳,明明早上的时候还迫不及待,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不着急了。 临门一脚了,今天晚上宋桑池让她做什么,她全都接着便是。 于是在宋桑池的注视下,陶苏也举起手里的高脚杯,将杯中的液体喝了个一滴不剩。 “我也喝完了。”她看着宋桑池,只觉得嘴巴里涩涩的。 这会儿,不知怎么地宋桑池换了个姿势,她两条纤长的细腿jiāo叠在一起侧对着一方,半边上身则是倚在了沙发上陶苏的小腿上,见陶苏的酒杯已空,才懒洋洋地伸手将对方手里的空杯子接下来。 “那你还没有回答,今天过生日,你快乐吗?”宋桑池将被子放置一旁,轻声开口。 快乐吗? 这个问题,陶苏还真没法回答。 今年的生日比之以往任何一年的生日都过得要普通,低调,没有三两成群的亲朋好友,没有彻夜狂欢,没有热闹和疯狂,仅仅只是叫上两三个人简单吃了顿饭就完事了,和这一年中的任何一天都没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