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局促的撩着长发:“谢谢。” “没事,早点休息。”沈懿安先挂。 挂了电话,律所的前辈立刻弯下腰,单手撑在她的办公桌旁,紧张的追问着她:“沈总她答应和你见面了吗?” 裴瑾勉qiáng点头:“答应了,沈总说她明天都有空,时间和地点让我们来定。” “太好了,能约到沈总见面,这可是十分难得的机会。”他开心的鼓掌,话锋一转又问她道:“没想到你和沈总是大学同学,但是白天的时候你们怎么装作不认识呢?” 她辩解说:“大学和她不太熟。” “这样啊。” 前辈没再追问,毕竟是她的私事。 工作结束,前辈高兴的收拾东西下班,裴瑾则尴尬的双手的捂住脑袋。 她现在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顺便把今天凌晨在路边十分硬气的自己揪出来骂一顿。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她本以为和沈懿安再也不会遇见,所以凌晨才敢借着酒意说出那番话,可是谁能想到她们在傍晚,都能在那种偏僻的地方撞见。 尤其是刚才打电话,她对沈懿安说出她自己的名字时,沈懿安那么平静的问着“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这句话时的态度…… 要不是前辈在她身边一直盯着她,裴瑾恐怕应该尴尬的都直接挂电话了。 叹着气,裴瑾低头额头磕在文件上。 裴瑾啊裴瑾,是你先说以后不要再联系的,人家在白天时做的也很好,举止有加,装作陌生但不刻意,完完全全的把你当陌生人。 可你呢,刚刚竟然主动联系人家明天见面,你真的是把自己的脸打的啪啪响。 要是早知道会有现在的事,凌晨在车上的那番话,她就算打死都不会说出口的。 而且她现在真的尴尬的可以原地去世了,希望明天前辈不会拉她一起去见沈懿安。 第4章 只是事与愿违,该来的她躲不掉。 第二天裴瑾刚到律所,昨天的前辈迎面而来撞见她,招呼都没打便说:“裴律师,刚才沈总的助理打来了电话,说她今天上午有工作,让我们在十点去击剑馆见她就行。” 裴瑾想了一个晚上的借口,在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时,前辈的身影已消失在她眼前,连让她拒绝的机会都没给。 还有她昨晚好不容易才消去的尴尬,来上班的短短几分钟内,瞬间又染上了眉头,一想到等会儿还要见沈懿安,她更头疼了。 真想请假矿工,把今天躲过去。 其实昨晚她和前辈说,她与沈懿安不太熟的事情,是真的,并非是在说谎。 如果说她和沈懿安真的有什么过深的jiāo际,那也只有毕业那天晚上……她头脑发热拉着沈懿安去酒店开房,荒唐一夜后,第二天早晨落荒而逃,满心都是后悔和愧疚。 而这全部都是因为…… 想起往事,裴瑾垂了眼帘,眼睛里渐渐有水汽浮动,可她眼底的痛却不是为了沈懿安。 那晚去开房,之所以找并不熟的沈懿安,是因为沈懿安是第二个知道她喜欢女生的人,而且大学的时候沈懿安和她告过白。 找她起码不会被拒绝。 想起沈懿安给她表白的那天,两人约见在西餐馆,她为了那场告白准备的很认真,买了玫瑰花巧克力和蛋糕,都是她喜欢的。 那么làng漫的表白,是她人生第一次。没有刻骨铭心,但偶尔回想也是美好的。 裴瑾并不是在意物质的人,可她和那人在一起整整一年,连生日都没敢告诉过她。就连分手那天,她还是万般的不舍得。 说来她对沈懿安终归是不喜欢。 那晚的事,年少情爱,一时冲动。如果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再那样做。 上午十点裴瑾和前辈同事,以及事务所的负责人一起到达击剑馆,他们在前台报过名字,前台的小姐亲自带他们进去的。 本来和沈懿安这事,只是开放商和住户的普通拆迁问题,开放商那边和住户签过合同,手续办过后,就不归他们律所负责。 他们律所只是负责不愿拆迁的钉子户,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办法,或稍微威bī一下,让钉子户答应拆迁而已。 可老板在知道沈懿安也是那里住户后,竟然要亲自来这里和她jiāo谈,说到底还是想和她多点认识的机会,好方便以后的合作。 只是她真的不怎么想来。 但负责人让她必须来。 裴瑾跟在他们身后,还未走近便听到了馆室内清脆的击剑声,前台小姐到门口转身,温柔的说:“请三位先在这里等一下。” 裴瑾侧身,双手提着包低头看鞋子。她只是律所的一位普通律师,关系网建立这事还是负责人来做吧,而且她不好意思见沈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