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包厢的时候,洛初凉正靠着茶几和一个人吆五喝六地摇骰子。 当看清和她一起摇骰子的那个人的时候,我一下子蒙了。耳边惊雷震震,好像忽然掉进了异世界,满屋子的妖魔鬼怪。 我走到洛初凉面前,指着她旁边的那个人问:“她为什么在这里?” “她是我闺蜜。” “你知不知道她曾经霸凌一个女同学被关拘留所。” “那件事不是她的错,是那个女生先惹的她。都那么久了,还提这些讨厌的事gān嘛?” “哦,那知不知道,我和张艳的关系?” “不知道啊,你们怎么认识的呀?张艳非要让我请你来,问她理由也不肯说。”她说着话,娇嗔地看了一眼张艳。 我看着她,眼圈发热,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想想当初一心想要守护她,为此还让朋友受了那么残忍的伤害,现如今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我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bào走的边缘,但是还残留着最后一点对她的温柔。 于是我努力忍着,忍着,qiáng迫自己直接转身走了。 再多待哪怕一秒,我都怕自己忍不住冲上去砸碎张艳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然而出了KTV,走到那条小道的时候,之前那几个huáng毛绿毛却堵着路不让我们过去。 张艳从后面跑了过来,嚣张地叫嚷着:“跑什么跑,有种别怂啊,你不是拽得很吗?” 我把季末往后推了推,“你去叫人。” 说罢深吸一口气,弓起身体,右脚用力蹬地,迅速地冲到张艳面前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再插到她两脚之间,捏着她的脖子往边上使劲掰,掰得她侧摔在地上。 我马上骑到她身上,毫不客气地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 她的同伙纷纷扑过来揪住我的头发,拉开我的手,踢我的背。 头发被揪住真是撕心的痛,我拼命挣脱出手,双手抓着那个人的手顺着她揪的方向移动,同时十指顺着那人的手腕使劲往下抠。 很快,我的手指就感受到一种滑腻恶心的触感。那人痛苦地尖叫一声,终于放开了我的头发。 这时张艳手撑着地预备坐起来,我又一脚踹在她脸上把她踹了下去,再一次骑到她身上左右开弓。 “学生打架没几个人有真功夫,单凭一个狠字。如果双拳难敌四手,那就逮到一个往死里打,这样下一次就没人敢惹你了。” 这话是谁教我的我是记不清了,但其中道理我倒是铭记于心。 话说其他人又过来拉我,好在这一次倒是没人敢揪我头发了,。 这时忽然听到一阵雄浑的喊声,“住手,警察。” 众人停住了动作往声音的方向看,季末洛初凉还有一个穿着酒吧安保制服身材魁梧的汉子一起走了过来。 眼见着张艳已经被我打成了猪头,我心中郁闷稍解,爬起来站到了一边。 季末跑到我身边,似乎在检查我是否有缺胳膊少腿,当她看到我指甲缝里的鲜血时,马上尖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吓了一跳,还好动了动手指并不见疼痛,“没事,是别人的血。” 这时候洛初凉就在我旁边扶着张艳嘘寒问暖,我心里不免有些悲凉。哪里知道这时候张艳忽然又朝我扑了过来,我一脚把她踹了回去。 洛初凉慌忙扶住张艳,瞪着我,眼中依稀有泪,她说:“李小珠,你太过分了!” 那天是阳历六月八号,气温高达三十五度,即使已经到了傍晚,风仍然是温热的。 可那一刻,我的世界寒冷得像雪地冰天。 我,过分? 哪怕全世界对我拔刀相向,我都能凶狠得像头野shòu。 可是,对不起,当洛初凉护着张艳说我过分的时候,眼泪就像大坝绝了提,哗哗地往外喷,似乎所有的委屈都一并迸发出来了。 因为眼泪流得太凶,气管和喉咙根本也不受控制,清亮的鼻涕一条条流下来,哭声也放了出来。 我这样一个打下牙来和血吞的性子,在这个群架现场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 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相当于给了她一把扎你心的刀,我以为最坏的结果是我一厢情愿爱而不得,可我从没想过洛初凉会这拿着这把刀捅了我一刀又一刀。 后来和季末在电影院看《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chūn》,当阮莞死的那一刻,有人叫了一声:这就是去见前男友的下场。 旁边的人都笑了, 而我却想哭。 可能当初真的不该去。 虽然她并不是我的前女友,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何必总想着要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呢。 想来大多数情况下,你之所以会对结局耿耿于怀,其实只是余情未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