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想做你女朋友了
盛眠蛰觉得她的整个人都像一块木头一样,动弹不得。浑身的血液在逆流,她的脸红不红她不知道,但现在烫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要说什么? 叶斯昭出声,声音有些柔地说道:“手可以伸给我一下吗?” “哦……”她回过神,低着头把手递给他,很是信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开始信任眼前的人,卸下了越来越多的防备,把自己的真心交给他。 他在她的手心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当他再次抬起头映上她荡漾波光的柔软目光时,她好像有点害羞,想要躲避他的眼神。她还是不自信,甚至,不确定他的心意吗?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早就已经确定:他喜欢盛眠蛰。 所以他的追求是真心的,如果她的愿望是赚很多很多的钱,他愿意以一万种方式,把这些钱交到她手上。只要能靠近她的心,什么都可以。 原来,不止她是卑微的,无声之中,他也是卑微而胆怯地靠近她的。 这就是喜欢,这就是初恋吗? 他忽地将她的手拉向他的方向,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直面他满腔欢喜。她的手心贴着他的胸膛,能够感受到一颗心脏正在那里跳动。 好奇妙的感觉,他的心跳好似由她掌握,她从物理角度感受他那颗心的同时,他也从精神角度,发出警信号—— “叶斯昭是真心喜欢盛眠蛰,是真心想要追求盛眠蛰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听听它说。”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 女孩子难道都喜欢刨根究底吗? 他觉得有些逗,原来这就是江二怜说的“女人很麻烦的啊”。他一贯不爱被刨根究底,但如果这个人是她,好像也并不讨厌。 坦诚地说,他不知道。喜欢好像是细水长流的绵柔,并没有高中时期听说的偶像剧和小说里的各种“一见钟情”、“狗血戏剧”,只是在岁月漫长里,窥见了一方无比美好的存在,渐渐地,想要靠近,贴近这份美好。 想要,争取能有这个机会,拥有她的一点美好。 他抬起头看向餐厅里摇摆的钟表,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笑得眼底有灿灿星河,“至少现在是无时无刻,每分每秒。如果非要精确到某一分某一秒,你可以抬头看看钟表,选一个你喜欢的时辰,当我对你心动的时间。” “你也太随便了吧。”她虽然是感动的,嘴上还要怼怼他。 他的这份真心,她知道了。 她从未真正动过“结婚”的想法,这个念头太过遥远、奢侈。可下一秒钟,有一个幸福的漩涡,想要把她扯进去。 那就是叶斯昭,把她拉到他跟前,板正她的肩膀,迫使他们视线交错。 在绰绰灯影下,他的温柔,从唇齿间轻启,流出动听的声音,饱满的真情流露:“你知道吗?我觉得我挺好笑的,我从来没对一个女孩子有过这种念想。如果你想结婚的话,你可以把日子定在你生日的那天,一定是个不错的黄道吉日,因为那天,你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才多了这么多美好。” 他是真心这么想的。 他有好几个夜晚辗转反侧,看着空荡荡的阳台,总觉得那里缺了什么。后来他知道了,是缺了她站在那。 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眶红了一圈。 从来没有人觉得,她出生的那一天会是一个好日子。 “你真的觉得,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是……美好的?” “嗯。那一天起,我的世界也要被改变了,变得越来越美好了。” 话音刚落,叶斯昭觉得自己的脖颈多了一份重量,后知后觉,鼻尖萦绕起一阵香气,是属于她的气息。 她抱住了他。 他的衬衫突然湿了一块,他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滑落在他的背上。那一刻,他的心也揪了起来。 他抬起手来,想要拥抱她,但手还是僵在了空中。她要面子、她倔强,但在他怀里,允许她软弱,他什么都不用说,让她静静地做她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他在。 “谢谢你。” 盛眠蛰的眼泪一颗颗往下坠,她好像脱离了很多束缚,只想奔向他的怀里,给他一个最明白表达感谢的方式。 其实,喉咙里还涩涩地,夹着一句“我想做你女朋友了”。她还是没有这个勇气说出口,但她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在未来的时光漫长里,会给她勇气说“我愿意”吧? 但其实叶斯昭更希望,她能在这一秒钟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因为这样,宋乌就不会再有后来的机会了…… 网上关于宋乌和盛眠蛰的消息一经爆出之后,周闵柔发了很大的火,明明说他只是顺便去帮个忙,原来是去见盛眠蛰。 “宋乌,你告诉我,我到底想做什么?” 周闵柔打着电话,压着自己心里的怒火,他现在在哪?还在去见盛眠蛰的路上? 她是太纵容他了,现在都管不住了! “闵柔姐,我还是大明星。” “只是这个大明星,现在有了他该去做的事情,不过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他知不知道,这所谓的“最后一次”,可能就害他损失了多少好的资源? 现在是他的事业节点,他是不是疯了? 没等周闵柔再说什么,宋乌主动挂断了电话。 车后座上的顾希原拉着孩子的手:“你真的决定要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去见她?” 宋乌看了一眼顾羌,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对他说的话。 他的眼底晦色不明,很快,阴云散去,有了一缕阳光。 “嗯,我想陪顾羌治病。” 或许,这就是生活中的美好,是他未完成的美好体验吧?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这一次,他为了眠蛰、为了矜慕,他都想去做这件事。过去那个宋乌禁锢了太久,他想让他晒晒太阳,放肆一回也好。 顾羌是盛眠蛰下午的最后一个病人,看完已经是六点了,她早该下班了,但还是多花时间陪了孩子一会观察他的情况。 宋乌也在那坐着,但他七点还有工作,只好开口:“我下次再带他过来吧。” 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盛眠蛰深吸一口气,对他的态度敷衍了很多:“嗯,东西你记得交给顾羌爸爸,下次让他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