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贫民而言,进医馆毕竟是很奢侈的事。 即便是药皇阁这样,在全大陆开满了医馆分号的,每隔几个月也都要进行一次义诊,久而久之,就成了古医术界的泰山北斗。 义诊虽说要消耗一些药草,也需要耗费医者的一些时间,但容易在百姓口中形成良好的口碑。 一家医馆,出售的丹药好坏是医馆实力的证明,另一方面,医者的诊断能力的高低,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大周国的药皇阁之所以能在大周古医术界地位超然,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温大国手的存在。 这几年温大国手虽说是已经鲜少出诊,可凡是遇到了难症杂症,药皇阁第一个找到的就是温大国手。 对于医者而言,没有什么比医誉和医德更加值得被人称颂的了。 而小慈恩堂,眼下最缺的就是声誉,若是有了好的声誉,自然会有病患和相应的药人、医师找上门来。 云笙手头的钱,还算充裕,拨出一部分用来义诊,倒是绰绰有余。 “那就义诊吧,范大夫,你说说,我们该怎么义诊?”云笙也觉得,义诊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说起了义诊,范大夫滔滔不绝了起来,他往年也会进行一些小规模的义诊,但由于回春堂自身规模和资金的限制,一直无法大规模世行。 根据往年的经验,范大夫很快就制定了义诊的时间、地点、内容。 以药皇阁为例,义诊三个月一次。 义诊的整个过程分为两部分,其一是施药。 既由药皇阁的医者们提前准备好各类成品丹药和药草,这些药的价格大多不贵,主要用于城中居民的日常疾病和一些猎兵的跌打损伤。 像是药皇阁大多会派药人级别的医者,在药皇阁外负责施药。 义诊的另外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坐诊。 药皇阁会派遣医师甚至是四方散医级别的医者在义诊当天进行坐诊,替一些平日看不起病或者是受了突发伤害的路人治病。 范大夫最初的意思是,由他和坐诊,毕竟他是御医,早年看病的经验更丰富。 由云笙和林窈儿进行施药。 可云笙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她以为医馆人手不足,索性就坐诊分药一起。 况且小慈恩堂才是第一次义诊,名气不够,来看病的人必定也不多。 她认为义诊的时间不妨长一点,三天为宜,而且,她也不同意由范大夫出面进行坐诊。 “你是担心我与药皇阁起了冲突?”范大夫一眼就看透了云笙的顾忌:“云笙啊,我已经脱离药皇阁了,并在意药皇阁的人怎么看我。” “范大夫,那你在乎不在乎药御医怎么看你?还有温大国手?”云笙看得出,范大夫对药御医依旧是情根深重,若是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并不希望让范大夫和药御医起正面冲突。 “你放心吧,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战斗,到时候我会再拉上古峰和黄雀,还有窈儿,有几个人帮忙,人手也足够了,”云笙的贴心,让范大夫很是感动。 小慈恩堂将进行义诊这件事,很快就决定了下来。 几人又商量了一天,到了第二天,范大夫就帮忙挑选了义诊的地点和所需要的药材丹药等。 确定了义诊的事宜后,林窈儿就外出发布义诊公告去了。 药皇阁内,从稻叶山卫城返回了玉京的那名无良医师齐天将那张刚到手的公告交给了程肆海。 早前在稻叶山卫城时,由于云笙的出现,齐天不仅没有占有林窈儿,反倒是得罪了贾百万那样的大客人。 这让齐天管理的稻叶山药皇阁在上半年时间里,流失了近三成的客人。 他这阵子护送一批药草到玉京药皇阁,恰好发现,林窈儿竟然也到了玉京。 更可恨的是,她还和一名不知名的女魔法师,在当地也开了一家小慈恩堂。 齐天本人,早年就是程肆海带出来的弟子,他得知了这个消息后,连忙添油加醋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程肆海。 程肆海一听,又是云笙搞的鬼,更加恼火小慈恩堂。 要知道,稻叶山药皇阁可是他捞油水的一块肥肉,往年齐天自己捞偏门时,都会预留二成的利润给他。 今年被云笙这么一搅合,他的灰色收入,也少了一大笔。 “师傅,你看,我们该怎么办?”齐天恨不得让云笙和林窈儿身败名裂。 “什么怎么办?即便是他们丹药炼的不错,你以为坐诊是那么容易的?我估摸着,这一次坐诊范植不会自己出面,否则就等于直接挑衅温大国手。只要是范植不出面,凭一个女魔法师,能成什么气候?”程肆海以为,云笙就算是炼丹再厉害,可医术方面,却不可能有多厉害。 毕竟,一个十岁不大的女童,怎么可能炼丹厉害的同时又是坐诊方面的高手,那还不逆了天了。 “师傅,你可别小看了那个女魔法师。弟子我早前也是轻敌了,才着了她的道。我打听过了,林窈儿那个病鬼爹的病,还就是那个女魔法师治好的。那病,弟子我都没法子,”齐天一遭被蛇咬,对云笙很有些警惕心理。 “真的?”程肆海一听,心里也有些不放心了。 若是让小慈恩堂真的成功举办了这一次义诊,在玉京城内慢慢有了名气,到时候范植岂不是也跟着翻身了。 想到了药容这些年迟迟不肯接受自己的示好,程肆海对这一次义诊,也不由慎重了起来。 “哼,决不能让小慈恩堂就此翻身,也是时候,让他们看看药皇阁的厉害了。齐天,你去安排一下,就在同一日,药皇阁也进行义诊,至于地点嘛,就挑选在校慈恩堂义诊的附近。这一次,由我亲自坐诊。记得,义诊的消息决不能让小慈恩堂的人知道,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班门弄斧,自取其辱,”程肆海一想到,小慈恩堂的义诊场所,门可罗雀,连一个人都没有,面上就不由扬起了一阵阴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