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张雅晴给苏河讲述了很多曾经发生的故事。　　 这些故事让苏河本来还有微醺的大脑彻底清醒。　　 晴晴说，芸芸的妈妈一开始是个只会发火整天板着脸的黄脸婆，她说她不是夸张，是真的那个样子。　　 看着就很让人讨厌。　　 而她自己的爸爸，也就是现在的张局长也是，自从晴晴的亲生妈妈病逝后，一直就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那时候他也还不是局长，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察，做什么都没干劲的那种。　　 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芸芸小时候跟着方母视察学校的时候见到了张局长。　　 她看到张局长看自己母亲的眼神不对，便特意去问他。　　 张局长当时告诉十几岁的芸芸说。　　 “我病逝的妻子跟你的妈妈长得有点像，抱歉啊小姑娘，让你误会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芸芸当时便撮合了这对成年人。　　 那时候的芸芸很坦率，听到这句话后直截了当的回答：　　 “警察叔叔你也没有老婆了吗？我妈妈也没老公了，她现在每天都不开心，如果你能让她开心起来的话，我愿意给你我妈妈的电话号码。”　　 张雅晴讲到这里的时候，在马路上看着苏河，笑道：　　 “我姐姐是不是很厉害？当时她才十几岁，就对我爸说了那种话，而且那天我就在我爸身边！亲耳听到她说的！”　　 张雅晴：“那时候我不懂事，我也知道我妈妈去世后，爸爸每天都不开心，可我从没想过要做点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爸跟现在的我妈二婚后，我那时候才恨我姐姐，恨她做的事情太多了，恨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出风头。”　　 苏河静静听着。　　 张雅晴说：“那时候我特别不喜欢看到我姐姐，她太招人烦了，明明是个小孩子，却感觉像是一家之主似的，我爸我妈结婚后，都是她在用各种小事促进他们的感情，让我妈不再发火，让我爸打起精神，于是我每天翘课，晚上不回家。”　　 晴晴对苏河摇着头：　　 “我也不知道当初我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这样做的话，我就跟我姐不一样了，直到那场车祸之后，我差点死在了医院里，　　 那时候我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我爸问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因为她娶了新的妈妈所以我才一直不听话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晴晴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我爸说实在不行他就离婚，只求我不要再闹了，那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可我不会说，还是我姐姐替我说的，我姐姐什么都能看出来，她太厉害了。”　　 她擦了擦眼睛，重新微笑起来：　　 “住院的那段时间我姐姐一直在照顾我，我们俩的感情也越来越好，后来我开始听我姐姐的话，开始学着变乖，我姐姐这些年就一直保护着我，还记得那一年上初中，我跟几个男孩子打架，我打不过，我姐姐知道后就去找人算账。”　　 张雅晴看着苏河：“我姐姐也没打过，那天回家灰头土脸的，但她狠狠踹了那男生两脚，疼的那男生捂着肚子站不起来，之后他们都知道我有个很凶的不要命姐姐，就没人敢再惹我了。”　　 苏河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下去。　　 张雅晴跟苏河已经走到了蛋糕店附近，张雅晴说：　　 “听我说了这么多，姐夫是不是也感觉我姐姐什么都可以办到？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　　 苏河没有点头，因为他跟芸芸好了这么久之后，也知道一点点的事情。　　 芸芸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本心里其实是个委委屈屈的小姑娘。　　 张雅晴苦笑道：　　 “我不知道姐夫怎么想，但我真是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没想到我姐姐也是一个普通人，　　 有一次我放学回家早了，我看到我姐姐在房间里偷着擦眼泪，原因就因为她那天没吃到小蛋糕，那个小蛋糕中午的时候被我给偷偷吃了，就这么一件小事她就哭了。”　　 苏河跟张雅晴边聊着天边走到蛋糕店前。　　 店员问两人要点什么。　　 晴晴要了一个小的芒果蛋糕，苏河明白这就是当初芸芸吃不到的那个。　　 装好之后，张雅晴对着店员说了些谢谢，两个人原路返回。　　 张雅晴长出口气：“所以别人家的妹妹都喊自己姐姐叫姐，我却一直称呼她姐姐，就是因为我很尊敬她，她在我心里的分量比一个姐姐要大很多，姐夫！”　　 苏河应了一声。　　 张雅晴眼神清澈道：“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我姐姐知道吗？虽然我可能没资格说这话，但如果我姐姐受你欺负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苏河笑着点头：“嗯，放心吧晴晴，我会好好对芸芸的。”　　 张雅晴嘿嘿一笑。　　 “我要说的事情就这些，再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想知道再多事就得问我姐姐了，不过因为她喜欢你，所以大概是不会跟你说的，我姐姐不是那种给人添麻烦的性格。”　　 苏河也很认同这点，芸芸从始至终好像就没给自己添过麻烦。　　 唯一的一次，就是自己开车带她去见刘文献的那一次，她甚至在路上还一直在说麻烦自己了。　　 两个人聊完天后，很快就回了家。　　 后半段路程，晴晴没再说话，而是一直望着星星哼歌。　　 回到家之后，张雅晴跟苏河推开门走进客厅。　　 客厅里方静芸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坐在茶几上切着水果等着二人回来。　　 方母已经回房休息了。　　 方静芸见两人回来，温柔道：“苏河晴晴，你们回来了！吃水果吗？”　　 张雅晴拎起手里的小蛋糕，兴高采烈道：“姐姐！我买了芒果蛋糕，你要不要吃一点？”　　 方静芸眉眼一抬，刚想答应。　　 结果她看了一眼苏河，想到了什么，笑着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吃蛋糕晚上会长胖的，你吃吧，我吃点水果就行。”　　 张雅晴哦了一声：“我在路上已经吃过了，那姐姐不吃的话。”他看了一眼苏河，随手将手里的蛋糕塞给他“姐夫吃吧。”　　 说完后，晴晴便快步走到方静芸身边，也坐到沙发上揽着自己姐姐的胳膊，吃起水果来。　　 苏河看着手里的芒果小蛋糕，又瞅了瞅芸芸，她发现芸芸在偷偷盯着自己看。　　 苏河顿了顿道：“那我先回房了。”　　 方静芸点头：“嗯，回房休息吧，那个你晚上少吃点一点蛋糕啊，对胃不好。”　　 话里有话，面对苏河，方静芸跟对待张雅晴不同，她还是想让苏河照顾自己一点点的。　　 苏河自然也心领神会。　　 笑着点头：“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