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湾一屁股坐在电脑前。　　 开始查阅有关于芳香市现在以及过去所有的精神病院资料。　　 其实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动过纸质档案。　　 先前男人的话语，听着就刺耳，所以林湾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教训。　　 “做个好梦吧。”　　 打开芳香市的资料库，林湾输入含山精神病院。　　 可搜索栏却显示为空。　　 相关连接下方，只有一个青山精神病院，而且在几年前，就已经并入了第三公民医院里。　　 青山精神病院的医护工作人员，也一并保留。　　 “奇了怪。”　　 “网上只有一条四年前的帖子提到过这个含山精神病院，除此以外，也只有还在昏迷的小糊涂封小云，在一个疯子口中听见过。”　　 “其余芳香市的本地人，都没有听过。”　　 “莫非又是记忆出现了偏差？”　　 林湾带着疑惑关闭了电脑。　　 既然资料库里也没有消息，那么接下来就只能前往第三公民医院了。　　 五年前，青山精神病院并入其中，作为同样是精神病院的机构，肯定对于一个市内的其他精神病院有所了解。　　 封小云那边，一旦清醒过来，封小月就会通知林湾。　　 所以不急。　　 等两边消息汇总，说不定会有头绪。　　 林湾将熟睡的男人重新搬回椅子上，随后关上了档案室的门。　　 整个流程极短，加上档案室这层楼，平时也根本没有人会来，所以无人察觉这短短几分钟的一切。　　 直到林湾离开芳香市调查局的大门。　　 队长办公室。　　 终于完成工作的周政抬起头，揉了揉脖子。　　 先前离开的贵妇人，却诡异的再次出现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任由那个小子调查？不会破坏了你的计划？”　　 贵妇人檀口轻启，嗓音动听稚嫩，仿佛只有七八岁，压根和三十多岁的贵妇人形象不符。　　 “噢，你说林三水啊，没事，他是自己人。”　　 周政笑道，丝毫不在意。　　 “自己人？你这认的也太快了吧。”　　 贵妇人有些不满。　　 周政摇了摇头，没有再言语，只是转移话题道：“这份档案完成了，交给你，你帮我带给老齐，除了你以外，不要经过任何第三人的手。”　　 望着周政递过来的密封袋。　　 贵妇人心中有话却再也无法说出口，只能接过来，略带怒气张口。　　 “好，我是无所谓，反正整个计划都是你定的，我只希望，你顾全大局，不要害了齐老。”　　 周政无言，只是双手十指交叉，身子微微前倾，直勾勾的望着贵妇人。　　 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就知道用假身骗人！”　　 “走了！”　　 最终甩下一句话，贵妇人这才堪堪离开。　　 当然。　　 这次她是真的走了。　　 密闭的办公室里，至此，才剩下周政一个人，可他依旧保持着这般姿势，动也不动。　　 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　　 至此。　　 坐着的周政，这才微微晃荡。　　 淡淡的自言自语留在房间。　　 “韩老师认定的种子，自然也是我周政认定。”　　 ……　　 “师傅，第三公民医院！”　　 “好嘞！”　　 “要开小票的嗷。”　　 “没问题，年轻人外地人过来公干啊？”　　 “还是你们芳香市的出租车师傅眼光毒辣！”　　 “这有啥的，你刚从政务机构出来，又特意嘱咐小票，懂得啦！”　　 林湾笑着和出租车师傅攀谈。　　 却漫不经心的打听着最近芳香市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故事流传。　　 一个城市的小道消息。　　 第一手资料一定是出租车师傅，其次就是各种外卖小哥的群聊里。　　 “你要说什么奇怪的事情，那必是玫瑰壹号小区了啊，最近咱们不少哥们都不愿往那边去了。”　　 “听说那边闹鬼咧。”　　 “这么严重。”　　 “对啊，不仅如此，小伙子，我这话可不是散布恐怖消息啊，咱们市里，这几个月以来，发生了好多失踪案，至今，失踪的人一个都没找到。”　　 “留下最明显痕迹的，就是玫瑰壹号小区那边，至少那边还有尸块存留。”　　 “大家都在说，有一个碎尸狂魔，流窜本市呢，所以最近晚上我都不敢出车了，哎，原本苦不堪言的日子，又雪上加霜了。”　　 闻言林湾微微动容。　　 碎尸狂魔，流窜芳香市，失踪人口。　　 这位司机师傅，似乎比昨晚那位了解的更多，于是林湾抓住一个关键点问道。　　 “师傅，那你知道这些失踪的人，大多有什么相似的特征吗？”　　 “嗯？”司机师傅陡然警觉。　　 透过后视镜，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林湾。　　 “小伙子，你是探员？”　　 “不愧是老师傅，一眼就看出来了。”林湾微笑没有否认。　　 丝滑的马屁并没有打动老司机。　　 在林湾大方承认之后，司机陡然变得沉默起来。　　 见状，林湾回想起刚才自己在特殊调查局里的遭遇，似乎特殊调查局里有人不想让这个事变得人尽皆知啊。　　 于是林湾递了一根烟过去。　　 “老师傅，你别怕，我是外地过来的，虽然是探员不错，但实际上，并不属于芳香市，也和你们当地的探员署，没有任何关系。”　　 “您尽管将知道的都告诉我，如果能破案，对于咱芳香市老百姓的生活，也是件好事不是。”　　 身为公职人员的林湾客气举动，加上言语间夹带的些许蛊惑性，让司机师傅微微叹息。　　 “好吧，那我就全都说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探员，这些事是从我这里听来的。”　　 “放心吧师傅，我这人嘴巴一贯的严。”　　 ……　　 第三公立医院大门口。　　 林湾思量着刚才从司机师傅那里得来的消息。　　 “失踪的人，大多是在夜晚，时间不固定，地点不固定，且唯一的现场目击证人，似乎是个疯子。”　　 “其余相关人士，都被探员署带回去做了笔录，且有高级领导跟他们说，这件事不允许私下传播。”　　 “探员署没有这么大的权力，一定是特殊调查局，在背后做文章。”　　 林湾眼神微眯。　　 不知道这是周政的所作所为，还是特殊调查局里的其他人。　　 但若是为了掩盖闹鬼，从而进行民众封口。　　 那这事，可就大了。　　 而且后果极为严重！　　 但林湾觉得，这事不是这么简单！　　 至于司机师傅说的疯子，或许，就是几年前封小云遇见的那位！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这个疯子。　　 可自从探员署出去后，这个疯子的下落，就没人再见过。　　 林湾深吸一口气。　　 踏进了芳香市第三公民医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