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静张神医听到这话,怔了怔,再看自己这个学生眨着眼一脸关切。 无奈一笑后,伸手揉了揉童子的头,反问道:“是觉得娘娘很亲切?” 童子点点头:“不知道咋地,看到娘娘就感觉很有好感,没来由的。” 张文静再次一笑,想到自己刚刚见到皇后娘娘时的如沐春风,也是莫名的感觉极有好感。 但是那般模样,却是个男子! 再次想到这事儿,张文静又是一阵苦笑摇头,不过,看着自己学生,张文静开口:“没事儿的,娘娘没什么事情。” 就在童子要说话的时候。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张文静与他学生纷纷一怔。 驾着车的周千红撩开车帘看向张文静说道:“张大人,外边许多大人在等您。” 说着,周千红下了马车的同时,完全撩开了车帘。 张文静立马看到不少熟悉面孔。 如李九郎,黎春芳,曹参,御史大夫李灵运等等。 甚至还看到了自己老友姚元载。 而这些人此时也是一个个急匆匆朝着他走了过来,见状,张文静自然不敢托大,赶忙下了马车。 朝着周千红微微行礼后,就朝着那些人走去了。 周千红得了的命令是安全护送张文静回住处,所以当下帮着那童子下了车后,就站在原地等候了。 “诸位大人,许久未见。” 张文静率先朝着这些人作揖问好。 李九郎等人自然是纷纷行礼。 曹参等人立马行礼。 其中黎春芳笑着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你,刚回来,立马就坐回了太医令的位置,你老小子可以啊。” 这些人其实早就在这儿等张文静了。 所以冯春路过前往门下省,众人也是看到了,因此冯春也就将这事儿告知了这些人。 张文静听到,立马一脸惭愧:“愧不敢当,实在是陛下与皇后娘娘有要事托付于我做。” 说罢,张文静看着眼前这些人神采奕奕样子,才要说话,却是看到鄢景卿也在,心中有些不喜,但也没流露出来,只是朝着鄢景卿微微一笑。 姚元载不跟张文静客气什么,上前看着张文静一脸关切问道:“文静,娘娘的病,如何?” 这话一出,在场这些朝廷大员纷纷看向张文静。 他们在女帝前往绫绮阁之后,就一直在这儿等着了,为的就是了解皇后娘娘病情。 不过,这里边自然一大半人是关心的。 如鄢景卿单纯就是好奇,他不知道苏长安是否真的有病,杨党内也就只有杨善长父子了解真相。 但是在心里边,他是想着最好很严重。 还有另外几人则是纯属好奇,因此在这儿等着的。 但是如曹参,黎春芳,姚元载,李灵运等这些人,便是真的关心苏长安的。 其中李灵运之子虽然之前跟苏长安在秀虎庄内发生过一些误会,但李灵运却是已经惩戒了自己儿子,而且这么多事情发生下来,对于苏长安如何,身为御史大夫的李灵运看在眼中,因而十分庆幸大夏国母是这样一位存在,也更加希望苏长安能做大夏国母,所以很是关心苏长安身体。 张文静看着如此多人关心皇后娘娘,虽然心中再次感慨了一下娘娘如此得人心的事儿,但是想了一下后摇摇头道:“无法断定,需要我再去翻阅翻阅书籍。” 众人闻言,纷纷一怔。 曹参更是眉头皱起追问:“连你也没办法?” 张文静摇摇头:“娘娘的病,我也是初次见到,因而无法断定,但确实是有些棘手的。” 这话一出。 姚元载等一众人,纷纷紧锁眉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站在一侧的李九郎看着张文静,也是有些讶然,因为他是知道苏长安没病的。 但当下张文静都这么说... 是陛下交待了? 亦或者说,娘娘是真的生了病... 这么想着的同时李九郎想到那日确实看到皇后娘娘吐了血来着,这...难道真生病了!? 李九郎眉头紧锁,看着张文静问道:“张先生,棘手是指娘娘病症奇怪,还是说病情不易治。” 张文静看向李九郎微微行礼。 但是还没说话呢。 一边的童子却是说道:“刚刚师父跟我去绫绮阁内的时候,看到娘娘咳血了。” 这话一出... 哗~~~ 在场许多人纷纷愕然,然后一脸迫切看向张文静。 李九郎也是如此,心中对于皇后娘娘生病的事情,更加相信了一些。 而鄢景卿听到,心中大喜啊,甚至差点儿就笑出来,但也知道当下可不能表露出来,于是表情也装作满是关切的看向张文静。 张文静没想到这孩子口无遮拦,立马呵斥了一声,童子吓了一跳,赶忙行礼道歉,不敢再乱说话了。 但是张文静抬眼看向众人,想到那不是咳血,而是娘娘嘴破了一点点而已,可是这能说? 于是无奈下,点点头:“是咳了血。” 看到张文静都承认,众人一个个神色凝重,其中曹参说道:“我那里一直放着一株灵芝,可...” 当说到这儿,曹参摇摇头:“不管是否有用了,我这就回去给你送过来,张先生若是觉得那药材有用,自可随意用了。” 黎春芳也是立马说道:“哎呀...这...文静啊,真的连你也没办法了?” 如黎春芳这般一脸焦急之人许多,纷纷看着张文静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说话。 内容无外乎就是‘想想办法’‘娘娘不能出事’等如此的话。 张文静心里无奈至极,想到之前诊脉皇后娘娘别说生病了,那脉搏比任何常人都要康健的厉害。 但是当下却是听着这些人这般样子,张文静怎可能无奈,但偏偏又不能如实相告,于是只能说道:“小老儿必定全力以赴,还请诸位大人放心。而且小老儿受了陛下与娘娘所托,所要做的事情未完成之前,小老儿也不会就此离开。” 听到这话,姚元载等人马上朝着张文静纷纷作揖:“麻烦张先生(文静)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了,但每个人脸上却是已经忧心忡忡。 倒是鄢景卿虽然心里乐开了花,就觉得连张文静都说棘手,那你苏长安得的病可就了不得了! 而且鄢景卿这都恨不得立马跑回去跟杨国富分享这事儿了! 但是鄢景卿听到张文静说陛下与娘娘委托了他事情,怔了怔后开口问道:“张先生,不知陛下与娘娘是委托了您何事,我等可有能相助的地方?” 张文静看着鄢景卿,哪儿猜不出鄢景卿这是套话呢,但是想想,天花的事情未成前,暂时不能透露什么,但是那医学院的事情却是可以说的,于是想了下后说道:“陛下与娘娘心系百姓安生,特地命我建立医学院,广收学子,教授医术,令医术于我大夏遍地开花,解决我大夏子民看病难,治病难的问题。” 最后这句,是张文静学了苏长安之前寒暄时候说的两句话,因为他觉得这句说的太好了。 而听到张文静说的这话。 官员们讶然之余,黎春芳却是捏紧拳头,一脸懊恼:“娘娘本身重疾加身,还如此挂念着百姓生病的事情,这...这...哎!!” 李灵运更是皱紧眉头:“解决看病难,治病难...心系于民,而民必托之。大夏之幸啊!” 可说完,却是如黎春芳一样露出懊恼之色。 李九郎看着张文静:“请先生全力以赴,若有所需之物,九郎竭尽全力相助。” 曹参也是立马说道:“曹参必定竭力相助!” 马上,另外数人也是纷纷开口。 其中鄢景卿见状,也是凑了热闹,但是心里却是琢磨着医学院的事儿。 姚元载感慨:“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为大夏医者遍地开花,利在千秋,利在千秋啊...” 如此感慨之后,姚元载深深叹气,之后,转身看向绫绮阁所在方向,深深作揖一拜。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 而后,姚元载看着张文静神色中有些疲倦,他也知道自己这位老友今日刚刚回京,然后就风尘仆仆进宫诊脉,于是说道:“诸位边走边说罢,文静也累了。” 众人听闻,立马道歉,并且齐齐让出条路。 但众人还是关心苏长安病情的事儿,所以一路询问。 张文静也知道既然隐瞒到了这程度,那就只能继续说下去了,因此也不再去隐晦说什么,索性就顺着说。 众人听着,满脸唏嘘遗憾,更有痛心神色。 尤其李九郎看着张文静样子,更加相信了一些。 而提起医学院,张文静也是说到了皇后娘娘所说的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儿还有既然做了皇后那就要如何如何等等话。 众人闻言,更是心痛,只当是皇后娘娘认为自己得了病疾,不比常人那般,因此着急要做什么事情,个个心中越发钦佩尊重苏长安。 饶是跟在后面的周千红,听到这些,也是紧皱眉头,因为在她看来,娘娘完全不像是病了的样子啊! 可是张文静是什么人,能撒谎? 所以周千红都听的相信了下来,觉得平日里娘娘那般无事模样,果然是强撑出来的,也更加难怪娘娘多半时候都是躺在那里。 于是,心中也是凝重了起来。 …… 洛安城内,关于刚刚那药材铺子前边发生的事情,十分迅速的就传开了。 虽然一些人听闻那诗词,只觉得好生奇妙。 但这也仅限于读书人们而已。 老百姓们就觉得,咱这位文曲星下凡的皇后娘娘又出了大作! 但是老百姓们真正关心的是,神医张文静老先生回来了,而且还是给咱皇后娘娘看病的! 所以这一个个的,别提多乐呵了。 毕竟那位可是张神医啊,别说洛安城了,就是全大夏都有各种关于张文静的故事。 饶是那江湖上悬壶山的山主,在张文静面前都要客客气气的。 这样一位老神医给娘娘看病,那皇后娘娘的病肯定有的救了。 可是... 这样的话也就是一下午而已。 到了傍晚,坊间却是出现了,皇后娘娘的病,就连张神医都没办法的传闻。 而且这还是从那些官老爷们的府邸里传出来的。 尤其是那位李九郎李大人,更是开始高价收药材,尤其最是珍贵的药材越好,并且从李府传出消息,说是李九郎李大人是给皇后娘娘找的药材。 这就一下子让这事儿可信度提高了许多。 许多就盼着苏长安这位皇后娘娘身子好起来的老百姓们,一个个急了。 这咋地神医都看不好呢! 这到底是啥病啊! 而且就在许多老百姓们纷纷急了眼的时候,更有消息传出,今日娘娘咳了血。 咳血可不是好事儿啊,那是天大的事儿了! 连带着还有另外消息传出,说的是皇后娘娘屈尊请求张文静留下来,要开办一个医学院,让大夏各地到处是医生,解决他们这些老百姓们看病难,治病难的事儿。 如苏长安说的那些话也是一并传出了出来,甚至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要在走之前做好一切自己身为皇后该做的事情。’ 并且这事儿,还是从国子监内传出来的,那可信度也是颇高,尤其所有人都知道张文静张神医官复原职,重新做了太医令,摆明了就是为真要做这个什么医学院的事儿了。 这就让老百姓们更加痛惜。 就觉得,娘娘自己个儿都病成那样了,神医都没办法不说,甚至都咳血了都,还关心着他们这些老百姓的事儿,更是心中感恩戴德。 尤其是那自己走之前的话... 老百姓们当然知道这话里什么意思,就是死之前... 一下子更是戳中老百姓心坎儿上。 只觉得这么好的国母,这上哪儿找去啊,为了他们这些个老百姓,都请求神医亲自操办这事儿,多培养大夫出来之类的。 但是这咋就得了病啊!! 老百姓们叹气声,源源不绝。 夜已深... 整个洛安城依旧灯火通明,但是下午的事儿在耳报神们的努力下,已经在整个洛安内传了个遍。 许多人感怀苏长安,愁眉不展。 那些个本就仰慕苏长安的才子才女们更是心痛的厉害。 饶是一些人愤恨女帝与苏长安的,也全部在家偷摸乐呵着,万万不敢在流露出来。 只是... 这事儿的主角,苏长安。 对于外边这因为完美误会导致出现的许多传闻,自然是毫不知情的。 而且当下的他。 有个世纪难题。 是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苏长安的房间内,那张诺大的床上,苏长安与夏凤翔正躺在一张床上。 事实上,基本上每次,苏长安跟夏凤翔这样一起睡床上,他都会思考这个问题。 而两人中间放着苏长安那把名叫‘明月下’的刀。 这是两人的君子协定。 毕竟夏凤翔不是第一次在这儿过夜了,所以苏长安每次都会在两人中间放把刀,表示越过了,我就是禽兽! 于是也就有了现在中间放着【明月下】了。 夜色正浓,万籁俱寂。 苏长安房间内,静的异常,只能听到两人均匀呼吸声。 夏凤翔看着床顶,不知道苏长安心里边在做天人斗争,慢悠悠开口说道:“苏长安。” 苏长安侧头看向夏凤翔。 发现夏凤翔眨着眼正看着他。 夏凤翔开口说道:“睡不着,讲个故事。” 苏长安想了一下后点点头,但才要开口,却是看了眼明月下后,看向夏凤翔:“把刀拿走?我抱着你讲?” 听到这话,夏凤翔马上骂道:“又想做下午那事儿是不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你!” 苏长安撇撇嘴,有些无奈,但是看着夏凤翔微红面颊,苏长安说道:“主要是真没控制住,再加上,我也没想到媳妇你身材这么有料啊,哎,难为你一直藏着了。” 夏凤翔听到苏长安这样,马上骂道:“还说是不是!下午咬的不够疼是不是!” 苏长安撇撇嘴,不过低头看了眼明月下,叹了口气说道:“我讲故事吧。” 夏凤翔‘哼’了一声,等着苏长安的故事。 “从前有对男女,晚上两个人要睡觉,于是女的花了条线说“今晚要过了线你就是禽兽”醒来发现男的真的没有过线,女的生气的狠狠打了男的一巴掌“你连禽兽都不如。”次日男女又同睡一间房,女的照样画了条线警告,男的有了上次的教训深夜打算过线,结果因为紧张而未果。天亮后,女的又打了男的一巴掌说:没想到你还不如禽兽。” 讲完,苏长安看着床顶若有所思。 夏凤翔却是微微一怔后,听出了苏长安在说什么,瞪了眼苏长安后骂道:“下流胚子!!整天就在想这些,让你讲个正常故事,你说这个做什么!” 苏长安看向脸颊比刚刚更红了的夏凤翔问道:“哎,为了你我都禽兽不如了,你说我容易嘛。” 闻言,夏凤翔噗嗤笑了,但还是白了眼苏长安后转过头。 但紧接着说道:“那你把刀拿掉吧。” 听到这话,苏长安看向夏凤翔眨了眨眼睛。 撒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