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废了,天赋再好也没用了。” 简单一句话。 苏长安听到的瞬间,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就看到太奶依旧是从中院那边走来的,并且径直来到大厅内。 苏长安与夏凤翔看到,连忙起身。 太奶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大厅那儿。 夏凤翔朝着太奶行了礼后,帮着太奶倒茶,同时偷瞄了眼苏长安,开始窃笑。 主要是看到苏长安乖巧站在一边的样子,哪儿还有刚刚那嘚瑟样。 太奶看着苏长安:“不愿意?不是你说天赋太好要控制一下吗?废了你,是最简单直接的法子。” 说着,太奶轻轻抬手。 苏长安感觉到了太奶这一抬手,就如利剑随手出鞘一样的感觉! 于是当即向后退了一步:“奶~~冷静!” 然后马上说道:“废了我,你孙女儿会伤心的!” 当听苏长安的,夏凤翔翻了个白眼,将手上茶杯递给太奶的同时就说道:“奶,废了他,我不心疼。” 太奶接过茶杯倒是没说什么。 剑意也轻飘飘消散。 反倒是苏长安直勾勾看着自己媳妇儿,很好,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夏凤翔像是明白苏长安看着自己在说什么,也是直勾勾瞪着苏长安,意思很简单,你再嘚瑟一个试试! 太奶喝了口茶,瞥了眼这两人:“整天腻腻歪歪,也不嫌齁的慌。” 两人听到齐齐看向太奶。 夏凤翔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长安嘿嘿一笑,坐在了太奶身边。 太奶放下茶杯,看向苏长安:“那个与云霄切磋的刀客,实力不错,刀招也很好,可惜力道上差了些,若是力道足一些,云霄不会应对的这么轻松。云霄那丫头让那人教你练刀,好好学。” 见燕云霄拔刀之人,为天下数一数二闻名刀客。 这话属实是了不起了。 但是能让太奶称赞之人,那才了不起。 苏长安听到这话,脑子里却是想起了洛长风十分崇拜太奶的事儿来,于是说道:“那位前辈说是以前见过您,还特崇拜您。” 太奶‘哦’了一声。 大概意思就是,崇拜我的多了,不多他一个。 然后,太奶看着苏长安:“止境了,这次去南边溜达,顺手把扬刀大会的那十把名刀全拿回来。” 苏长安疑惑了一下。 一边夏凤翔也是诧异看向太奶。 太奶开口道:“当年我随手从名剑大会拿了那些所谓的名剑回来,剑山那边也拿了一些回来,除了被我随手玩断了的,剩下的都被你们太爷拿去赐给有功之人了。既然顺路,那就顺便全拿回来,让清歌丫头赐给武将们。” 说话的时候,太奶拿着一边点心吃了起来,毫不在意她这随口说的话若是传出去,有多惊人的事儿。 苏长安开口道:“奶啊,我虽然现在很膨胀,但是还不至于膨胀到那种地步啊...” 这不是苏长安不自信,而是苏长安之前听到扬刀大会事儿的时候,就跟燕如玉,连危她们问过这事儿。 然后得知的是,扬刀大会,名剑大会这两场江湖大会,别说青年才俊参加了,基本上整个江湖的人,愿意来的都会参与一手。 其目的或是夺刀,争剑。 或是想要用自己手中刀剑,击败那所谓名剑名刀,从而为自己手中刀剑争夺个名头。 再来就是不少人跑来打响自己名号的。 所以基本上有不少止境之人参加,尤其是一些老一辈的人,更是为了给自己朝夕相处兵刃夺个‘名’,更会参加其中。 还有一些剑客也会参加,只因为刀剑之争。 所以... 拿下一把刀什么的,其实就够有难度了。 十把全拿? 难上加十个难! 太奶笑道:“刚刚吹嘘自己天赋如何不得了,这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到?” 说罢,将空茶杯放到一边,重新看向苏长安:“我拿得了,云霄也拿得了,你不行?” 苏长安倒茶后,有些无奈,这老太太疯了是吧,您两位什么级别! 太奶接着说道:“去拿就是了,如今的江湖,上次那个剑王什么的那种水平,不过是走了我的半截路,就能拿到这种名头,可想破落成什么样了。” 苏长安苦笑,剑王的实力,李曦之后面跟苏长安偷摸说过,说是当初要不是那位剑王就想着屠龙的事儿,而是真跟他打,他还真不见的能打过! 还有就是最后若非剑王救人露出破绽,他也不能打败那位剑王。 结果到太奶这儿,成那种水平了... 但... 苏长安突然愣了一下,因为明白了太奶的意思,毕竟太奶说了太爷将剑赐人的事儿。 于是点头:“行!” 太奶看着苏长安,知道这小子看出自己意思了,倒是不再啰嗦这些,而是说道:“文名昌,即为天下读书人心昌。武名盛,天下武人心更盛,包括了那些士卒将领。你如今文名已昌,入了止境就差武名,等拿了天下叫得出名号的刀赐给武将们,对他们而言是份殊荣,可鼓舞三军。如今的大夏,要的就是鼓舞三军。” 太奶从不在一件事儿上多啰嗦什么。 所以这事儿到这儿就为止了,换了话题接着说道:“入了止境,多练练刀招找到适合自己的,我教你的剑招被你改成刀招挺好的。不过终究还是打架少了,也是我没想到你突破这么快,所以没去想这些,这次去扬刀大会,正好多打打架,路上遇到事儿,能你出手就你出手,不打架练的武,终究花架子。” 说着,看向夏凤翔:“你也别想着心疼他,没死就行,受点儿伤而已算不得了什么。” 夏凤翔听到欲言又止,但看着太奶,还是点点头:“好~~” 太奶看向苏长安:“为什么练刀,为什么练武,这些事儿轮不到我管。但是没入止境,我也就不多要求你什么,可入了止境,今后就以云霄那丫头为目标,过了她,我在这儿,越了我,你再去看这世间,又是一种风景。” 说着,太奶轻轻抬手,却是不知道从何处多了把白色长剑:“这把剑是我当年刚入止境的时候顺手抢的,用了一年,懒得用就收起来了。今后就挂在身上,真遇到打不过了的人了,拔出来。” 苏长安接过这把三尺白色长剑,低头看去,平平无奇,样子也格外古朴,甚至连剑意都感觉不到。 太奶接着说道:“两把刀一把剑,也不碍事儿。” 苏长安点点头,但是突然想到自己心魔局的事儿,于是看着太奶。 但是还没开口,太奶看穿了苏长安一样开口道:“你跟云霄说的我听到了,具体我也不了解,但应该就是【倚危停】的问题,不过没什么大碍,天下武学千千万万,许多武学皆有自身奥秘,【倚危停】的玄妙就在于,是那女子一品实力的时候悟出来的,但那女子最后穷其一生也才到十八停,虽创出了十九,但却没迈进去,所以总有些执念留着吧。但是否是没入十九的执念,就不知道了。” 苏长安听到,眨了眨眼,然后小心问道:“我练了个脏东西?” 太奶看向苏长安。 苏长安说道:“主要是听着就跟魂儿在一样。” 太奶没说什么,只是说道:“也许是魂吧,但更多的应当是执念,庄稼人有庄稼人的执念,读书人有读书人的执念,武人也有自己的,创了【倚危停】的那女子,传闻中是个为情所伤的可怜人,但真相如何,无人知晓。所以别多想,练就对了。反正无碍。” 苏长安想了想,点点头。 倒是一边夏凤翔看着太奶问道:“奶,他这次这么突然入了止境,没事儿吧,不会像是之前九品那样什么有浊气之类的吧。” 太奶摇头:“嗯,无碍的。正常顿悟,不会有那些东西。” 说着,太奶看了眼苏长安。 顿悟... 天底下能顿悟入止境之人,也就一个苏长安了。 而顿悟之人,天资卓越程度,已非常人所能理解。 这样一来,倒是能理解这小子为什么一步六品后,直接入了九品了。 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 所以太奶今天出来,开始给苏长安压力了,毕竟若是不逼着点儿,少不得要浪费天资了。 又喝了一杯茶,太奶就打算离开。 一如既往的是太奶风格,来得突然,走的也突然。 看着太奶站起身,苏长安这边想了想后问道:“奶,还有个事儿...” 太奶看向苏长安:“问。” 苏长安问道:“您还记得当年抓了剑山山主的女儿离开了几天的事儿吗?然后回来后,她就嚷嚷着要嫁给你这事儿...那几天干了啥呀。” 一边夏凤翔一脸诧异看着苏长安,那眼神就像是在问‘你贱兮兮的折腾我就算了,弄到太奶这儿,你找打吗?’ 但... 太奶看着苏长安,倒是直接说道:“当年被我绑过的女子太多,忘了。”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才转身,却是突然回头看向苏长安:“剑山的话,是种秀秀是吧,给你这把剑就是抢的她的。” 说完,太奶也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中院走去。 苏长安低头看向手上白色长剑。 一边夏凤翔一脸惊讶,不过她惊讶的是,太奶竟然回答苏长安这贱兮兮的问题了。 但是两人抬眼再去看太奶。 发现老人家又又又消失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中院,苏长安抿抿嘴,看向夏凤翔说道:“我一定要学会太奶这一手,然后去吓人。” 夏凤翔闻言,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苏长安:“你想挨打了啊,跟太奶问那样的问题。” 苏长安马上义正言辞:“夏清歌,不准你这么说太奶,太奶多好的人啊,认真回答了我问题,还送了我剑。” 说到这儿,苏长安想到了什么,看着夏凤翔说道:“你...没得到过太奶啥东西吧,你看...太奶送我没送你,我跟太奶关系多铁!你真可怜...” 然后低头看着手上剑:“哎,不过应该是太奶也被我天赋折服了,后悔没强行教我学剑,所以送把剑给我,哎...果然我这天赋,媳妇儿,咋办嘛,我这会儿膨胀的不行了!” 但是这话才说罢,苏长安与夏凤翔两人耳边却是传出太奶声音:“走之前来一趟太庙,我打一顿,你就不膨胀了。” 听到这话,夏凤翔噗嗤笑了出来。 苏长安却是脸一下子拧巴了起来,然后看向夏凤翔。 夏凤翔立刻意会:“看我干嘛,自己找的事儿!” 苏长安说道:“那老太太心狠手辣,我会被打死的。” 夏凤翔狭眉一挑:“关我什么事儿!” 苏长安撇嘴:“你会守寡的。” 夏凤翔回答:“守就守喽。” 苏长安脸色凝重眯眼看着夏凤翔:“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夏凤翔说道:“那你是喜欢歹毒女人的人喽?” 苏长安撇嘴,但还是点头。 夏凤翔窃喜,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烦死了这个人! 不过,努力压着嘴角不让自己笑出来。 所以,才坐下来,夏凤翔马上拿了奏折。 还一大堆事儿呢! 反正苏长安没事儿了,那就行了。 苏长安看到夏凤翔努力控制着嘴角,却也不说破,而是坐了下来,看着纸笔,决定拿起笔跟如玉跟猫猫炫耀一样,还没跟她俩炫耀呢。 但是才坐下,苏长安注意到桌上有份公文打开着,上边写着‘尚未有燕地消息’。 夏凤翔注意到苏长安目光,看了眼桌上那份公文后,看向苏长安:“可能,去完南边后,你还要陪着我去一趟燕地。” 苏长安点头,但是想了下后说道:“这次去南边,你说知道的人不多,那知道的那些人,你告诉他们去做什么吗?” 夏凤翔说道:“没说啊,说这个干啥,他们那么会想,让他们去想啊。想啊想的,说不定事情就解决了,我都不用多费力。” 苏长安看着夏凤翔,狡诈的女人! …… 苏文清搭配牧序。 这组合其实很常见,主要二人相识相知太久。 但是... 苏文清,牧序,杨善长这三人的组合,就稀奇了。 至少从先帝开始病危开始,这组合就再也没出现过了,所以十分稀奇。 要是再加上个苏子沐,这组合可就更稀奇了! 但是当下... 就在京城一家文斋雅间内,这三位当朝权柄最大的老人坐在一起,苏子沐倒是坐在身后,不过算不得上桌。 文斋隔壁是家乐馆。 当下三位老人听得清楚。 杨善长开口道:“以前有句话说是诗赋是南方的好,歌舞却是胡乐舞蹈这些热闹。” 说着,杨善长说道:“但是如今,诗赋却是都说北方的好喽。” 苏文清与牧序听到笑了起来。 因为皇后娘娘一人,而将北边文坛拉了起来,实在是了不起。 牧序拿起桌上酒盅抿了口,好酒! 但喝酒之余,瞄了眼杨善长跟苏文清,然后说道:“你俩,就打算一直这样不说正事儿?要这样的话,我可不客气了。” 说罢,牧序看向苏子沐:“子沐啊,再去弄点儿酒,最好连带着我打包带走的也备好,你走的时候也带点儿。太傅大人攒的局请客,便宜不占白不占。” 苏子沐闻言,笑了笑。 但他还没说话呢,杨善长看向牧序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动身...” 牧序给自己倒了酒,夹了口凉拌牛肉:“过两天吧,陛下啥时候走也不说,但应该是要等燕地的消息回来处理了才动身,总不能比陛下晚走,所以过两天就走。” 杨善长开口道:“陛下这次去,虽然明面上一直没明确说要收拾世家清流,但应该就是这意思了,毕竟之前左家跟亓家才发生那样的事儿。” 牧序闻言,看向杨善长:“咋,陛下跟你说了要怎么做?讲道理,我这个马前卒都不知道做什么,之前问陛下我要做点儿啥,陛下就说了句,想做什么做什么...来来来,你要知道点儿啥,赶紧说,免得我这张嘴去了南边,坏了陛下的事儿。” 杨善长看向牧序,摇头:“我也不知道,玉琅被调任去那边后,就没任何动静了,虽然调查了一下欧阳家,但也不过是清理之前的科考案子后续罢了。之前玉琅写了折子,陛下也没批复。” 牧序皱眉:“装?” 杨善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 牧序皱眉但看着杨善长也不像是说谎,所以喝了口酒后说道:“陛下不会又是要我们自己琢磨吧...” 杨善长开口道:“天子行事,只需告诉目的,接下来怎么做,如何做,这就是臣子的事情。我们按照自己的意思做就行了。” 牧序马上说道:“就怕扰了陛下的安排,或者说,陛下...” 说到这儿,牧序突然笑了一下,然后问道:“咱们三都不知道,左南天跟亓温,还有欧阳怀师那些人更不知道了...他们也在想?” 杨善长不说话,只是喝了口酒,然后看向牧序,“必定也在想。” 苏文清换了坐姿,让自己舒服了一些,然后说道:“天子行事,不言表不言明,臣子惶恐而多思多虑,此乃帝王术。先帝当年在潜龙时期就用这一手玩弄其他皇子,忘了当年还吓死过人的事儿了?夏晨峰不就是一直被先帝吓着吗?而如今,咱们这位陛下,更是擅长用此道。” “这法子,若无君威,用不得。换做几年前的陛下,你杨善长还会招呼我跟牧序过来?如今,你也是中招喽。” 说着,看着杨善长笑了起来。 杨善长倒也不恼,只是倒了酒。 一边牧序却是乐呵了,几年前的杨善长杨太傅可了不得,权倾朝野,抗衡太后跟所有世家大族,天子做什么会在乎? 这么想着,看了眼苏文清,老东西挖苦人还是一手的。 苏文清这边跟杨善长碰了杯酒后接着说道:“亓温之前去崔家道歉,出来后,就马上写了折子捐钱捐书的,也是个中招了的,毕竟陛下那天也去了崔家,但想来也是那亓温巴不得中招的,正好借坡下驴,把赚的全拿出来买亓家的命。这便是龙威。尤其是陛下如今一改前几年风格,不再忍耐,杀伐果断,决不轻饶,手中兵权也是尽数揽回手中,由不得让人不多想啊。” 牧序开口道:“谋强不如威压,权大不及兵强。” 杨善长低头看着手中杯中酒,“世家一事,自古以来就是我大夏祸根苗,玄宗皇帝时期便是因世家造反差点葬了我大夏,之后列位帝皇对于世家丝毫不加以容忍,先帝时期虽然那些大一些的家族都被连根拔了,但总归当年还是留了一些,日子久了,加上这三年时间,根基也就回来了。” “玉琅写信告诉我,欧阳家在柳城权势滔天,官服衙门内从上到下尽数是欧阳家的人,他要找兵马,也只能从大营里找。而且欧阳家内衙役许多,江湖门人客卿也众多,一个欧阳家如此,那比欧阳家大一些的左家,亓家呢?” “陛下诛杀李霓裳,灭夏晨峰的手段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都说夏晨峰是被人刺杀在监牢内,但许多人都知道那天陛下跟娘娘去了一趟天牢。这便是亓温着急的原因。先帝诛杀世家大族,害怕操之过急,总过没逼太紧,但是如今天子的手段,较之先帝更为雷霆。” “人在江湖,最重要的是找对自己的位子,庙堂之上更是如此。世家无法覆灭,但至少在本朝,已经没有世家的位子了。” 说到这儿,杨善长看向苏文清跟牧序:“你们说,这是不是当下那些家族族老所想的事情,亦或者...就是天子要他们想的事情。” 苏文清笑了笑。 牧序喝了口酒道:“感情我是那道口子呗!” 说罢,看向杨善长:“那你就是那把刀?” 杨善长摇摇头:“吓唬人的刀。真正的刀,是那些世家人自己。” 牧序品了品,点点头:“还真是。” 兔子急了会咬人,人被逼急了啥事儿都做得出来。 所以许多人做事儿都不把人往死里逼,免得他疯了一样做出意想不到的事儿。 所以,就需要一道口子,给人一线希望。 他牧序,就是这道希望的口子。 但是把人逼起来的,就不是杨善长了。 而是天子下江南这件事儿! 至于杨善长这边,就是告诉他们一声,我要动手了。 这么想着,牧序说道:“如此想,陛下此行...怕不仅仅是世家清流的事儿了。” 杨善长开口道:“娘娘之前一直了解海运港口贸易的事情,陛下也对这件事儿很感兴趣。” 苏文清换了话题,看向杨善长:“燕地的事儿,你那儿没任何消息?” 杨善长摇头:“我知道的已经全告诉了陛下。” 苏文清拿起手中酒杯,看向窗外:“南边的事情好解决,陛下都要亲自去了,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主要还是燕地啊。” 牧序没说话,也是皱起眉头。 涉及到打仗的事儿,永远是最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