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飞燕【感谢金主霸霸「金龙子」连续月票支持!!!】
在左侧的护院最先发现二小姐丢了。 他看见二小姐被挤到鳌山下,再一闪身便不见踪影。 他起先以为是自己被鳌山灯给闪花眼,用力揉了两下眼皮,再看去,还是没看到人,这才惊觉二小姐真的不见了!他奋力扒开人群朝鳌山灯跑去,可路上人太多,扒开一个又来一个,他根本寸步难行。 “遭了遭了遭了!!!”他的心简直快从胸口蹦出来,情急之下,拔刀出鞘,大吼一声:“都给老子让开!” 面前人群顿时惊呼四散。 四边的荣府护院先是朝他这边看来,而后发现怎么看不见二小姐?这才发现大事不妙,瞬间,锵锵锵的拔刀声四起,鳌山附近登时乱做一片。 此时街头巡视的巡防营官兵快步跑来,一看这些护院挂着荣府的腰牌,作揖道:“今日街头都是百姓,哥几个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我等必当尽力协助。” 荣飞燕的领头侍女此时也终于逆着人潮来到鳌山边,拉着自家护院急问:“二小姐呢?!” 领头护院眉头紧锁、呼吸沉重地摇头。 领头侍女头发都竖起来,大叫:“摇头是什么意思?二小姐呢?” 领头护院本想维护自家小姐名声,不愿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可被领头女使连声逼迫,只得压着嗓子道:“不见了。” 领头女使大叫:“什么叫不见了?!” 领头护院满头是汗:“刚才还见她在看鳌山灯,可人群一挤,突然就……就没了踪影。” 领头女使啊啊啊地尖叫起来,什么脏话重话都没口子地乱喷,站在一旁的巡防营官兵已经听明白——荣家二小姐丢了,就在荣家侍女破口大骂之际,巡防官兵里的领头人让亲信把消息快速带回去给副都头。 副都头又报都头,都头又报指挥使,消息层层上报,半个时辰功夫,“散灯会、撤鳌山”的指令就下了下来,街头突然出现一大批披甲执锐的官兵。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从前朝廷再怎么战事吃紧,年节灯会也从没停过。 街头人群被驱赶四散,京城百姓人心惶惶。 “宵禁了宵禁了!都走都走,马上回家!” 官兵们用刀鞘拍打栏杆,驱赶人群,一边赶一边翻,把所有靠近鳌山的店铺巷口都搜了一遍,那些戴面具的艺人也都被抓着查验身份。 第二日,正月十六,搜捕仍未停息,巡防营的兵士策马于街头巷尾,神色严峻。 朝廷突然通知提前恢复早朝,且明令各部官员不得告假。 皇帝对昨晚突然撤销灯会的解释是:“接到奏报,南方叛贼于近日称帝,称号昭德,已攻下贵浔等州县,挥师东进,军情紧急,怕有叛军细作混入京中,故而停撤灯会、驱散游人。” 一些消息不甚灵通的官员,譬如盛纮,就信了这个说辞。 可消息是从巡防营递上去的,有门路的官员都已经知道内幕,荣飞燕被贼人掳走的消息已经在一些高门大户里流传,这里面就包括王若弗的娘家。 巡防营几乎是把整个汴京都翻了个个,除了官员家里哪哪都搜遍,可哪里有荣家二姑娘? …… 邕王府。 苏醒过来的荣飞燕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木架上,黑黢黢的房间什么都看不见。 她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人应答。 “来人啊!救救我!”她又喊了一声。 这时,旁边隐隐有微光亮起,接着一个男人探头进来,问:“醒了?”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荣飞燕惊怒不已。 “气力还挺足。”那男人根本没在意她问了什么,脚步声远去,嘎吱一声门响,屋里重回寂静。 “别走,你别走!我是荣妃的嫡亲妹妹!你……你敢关押我,回头官家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荣飞燕狂呼。 看守她的牢头快步跑回院中,向邕王妃禀报:“王妃,里头人醒了。” 嘉成县主坐在邕王妃身边,问:“她怎么样?” 牢头:“启禀县主,那人精神头似乎还行,说话中气十足的。” 邕王妃:“她说什么了?” 牢头:“无非就是要我们放人,说官家会替她出头什么的。” 邕王妃哼的一声:“一个瓦匠之女,居然开口闭口言及官家,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嘉成县主:“这个贱人从来就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以前花会诗会上总是拉着小公爷不撒手。” 邕王妃:“呵,不撒手又怎么样,待今日过后,哪个王公贵子还想碰她?” 嘉成县主微微一颤:“母亲这是何意?” 邕王妃:“女儿,为娘教你一个道理,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千万不可拖泥带水瞻前顾后,留下尾巴给自己添堵。” “女儿受教。”嘉成县主欠了欠身,“母亲是要斩草除根……杀死她?” “杀她容易,可那样反倒真让人以为是普通贼人的手笔。” “那不然是……?” 邕王妃看了一眼牢头,道:“你叫个人,去把她衣服扒了。” 牢头一愣:“扒衣服?是……是扒干净吗?” 邕王妃:“扒干净倒不用,就把她外头那几件给扯了,再把她头上的钗环给摘了,让她看起来好像……” 牢头:“像……?” 邕王妃捂嘴轻笑:“像和良人共度过春宵一般。” 牢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嘉成县主也笑起来:“这样一来,就算她回去了,别人也会以为她已经失去贞洁,从此以后别说小公爷,正经议亲都难?” 邕王妃点头:“就是要让她知道,人不该妄想自己配不上的东西。” 嘉成县主:“可即便只是扒掉衣服,她终归还是完璧之身,若她豁出脸面找来女医查看,还是有自证清白的余地的。” 邕王妃:“要到验身的份上那也是脸面全失啊,跟丢了贞洁有何区别?” 嘉成县主面露狠戾:“母亲既然说做事要要做绝,我们不妨彻底做绝。” 邕王妃“哦?”的一声,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嘉成县主:“让人彻底毁了她的贞操,叫她无路可退。” 邕王妃微微皱眉:“这样的话……恐怕她必死无疑?” 嘉成县主:“死又如何?不过一介瓦匠之女。她姐姐纵使是官家的宠妃,不也连个女儿都没生下来?待日后父王登基,别说她荣飞燕一条贱命,就算是她全家的命咱们也是说拿捏就拿捏的。” 邕王妃哈哈笑起来:“我女果然有胆魄!”她转头对牢头说,“就按县主的意思办。” 牢头犹豫道:“那……那我叫几个人合适?”他知道里头关的是王公贵女,亵渎这种人的贞洁……若东窗事发,十个头都不够砍的,所以,不能自己一个人上。 王妃母女原本还没想到这层,听他一问,都乐起来:“没错没错,应该要多叫几个人,才好叫她常常痛不欲生的滋味!” “母亲,让家里的护院都过去吧!” 邕王妃按住嘉成县主的手:“那她就真死在咱们家了。” 嘉成县主嘟嘴不悦。 邕王妃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知道了知道了,多叫两个人就是了。”她对牢头说,“你把昨天办事的几个都喊来,他们为我家出了这么大力气,应该犒劳一下他们。” 牢头心想这算哪门子犒劳,嘴上答“是”,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