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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咋不等老夫

   陈铁在家扫地,虽然断了一只手,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颓废,他要是一振不撅,那他母亲岂不是就更加伤心了,所以他每天还是会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忙减轻母亲的负担。   “这就是俺家了。”   门外响起母亲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人来家里了,陈铁放下扫帚走过去。   走进来的崔大华见院子的地很干净,便知是儿子扫的地,当即就念叨起来。   “不是让你不要干活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娘,我这只是断了一只手,又不是两只手都断了,扫个地还是能扫。”陈铁说完看向他娘后面进来的一老一少。   少女带着面巾,虽然不知道她长得如何,但看眼睛就知道是一个很好看的姑娘。   “他们是?”   “这位是百草堂的白老大夫,这个是陈筱。”   “咱们陈家村的陈筱?”陈铁问。   “没错。”   陈铁微张嘴,愣住了,之前听村里人说她瘦了,只是自己没碰见过她,如今看到真人,他傻眼了。   崔大华见儿子瞅着人家陈筱看,伸手揪了儿子一下。   陈铁被揪回神,意识到自己不当的行为,他脸颊微红,转头看着自家母亲。   “娘,你带他们来咱们家干啥。”   带大夫来家里还能干啥,崔大华撇了儿子一下。   “还能干啥,给你看手呗。”   一听是给自己看手,陈铁的脸拉了下来,说“娘,别费那个钱了,反正俺这个手也好不了了。”   “好不好得了,还得老夫看了才知道。”白老说道。   皇甫筱没吭声,本来她是不想来的,但想起自己还没见识过白老头的医术,便过来瞅瞅。   “白老大夫是神医,肯定能够治好你的手。”崔大华说完转头对白老大夫说,“白老大夫屋里请。”   白老点头,往堂屋里去,皇甫筱跟在其后面。   崔大华见儿子还杵着,伸手将儿子拽进堂屋,然后按坐在凳子上。   陈铁断的是左手,如今用竹片固定绑着掉在身前,白老走到他跟前,伸手去解开陈铁手上的绑带,并未去解挂在脖子上的那根带子。   皇甫筱站在一旁看,看到解开绷带后的手臂红肿泛黄,她双眉头紧拧,不用问也知道陈铁忍受了多大的痛苦,都灌脓了,恐怕睡觉都无法睡下,怪不得陈铁双眼幽青。   崔大华看见儿子这手,眼泪哗哗地往下流,疼在儿手痛在娘心。   “白老大夫,俺儿子这手还能治吗?”   白老拧眉,他倒是想摸一下骨头,可这手肿得无从下手,就怕还没摸到骨头,人就已经痛死过去。   崔大华见白老大夫拧眉不说话,以为儿子的手没得治了,哭得更凶。   “铁啊,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啊……都是俺的错,俺要是不让你去也就不会摔断手了,哎呀……”   哭声让人很烦躁,皇甫筱呵斥了一句。   “闭嘴,人还没死,哭什么丧。”   崔大华别噎住,睁大眼睛看着皇甫筱,吸了吸鼻子,准备又哭。   皇甫筱见状,冷道“你若再哭,你儿子的手我们就不治了。”   崔大华立即止住,生怕自己出声还用手捂住嘴巴,摇头表示自己不哭了。   “家里有烈酒吗?”   崔大华点头。   “去拿来。”   崔大华听完就去拿酒,没一会儿抱着一个小坛子过来,大概能装三斤酒的样子,她将酒坛子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回头告诉皇甫筱。   “还有半坛子酒。”   “嗯,你去烧水,要开水,烧开后用盆装一盆过来,记住,不要掺冷水进去。”   崔大华点头,转身离开堂屋向厨房去烧水。   她一走,白老就问“你是想现在就给他将脓血弄出来?”   “对,你应该有将自己吃饭的家伙带过来吧?”   所谓吃饭的家伙,自然是看病时候需要用到的东西,比如刮腐肉的小刀这样的东西。   白老点头“带了,老夫去拿。”   白老说完就走了。   白老头一走,堂屋的气氛就有点不一样了,陈铁不敢直视她,而皇甫筱也没看他脸,一双眼睛就盯着他的手。   就在陈铁走神的时候,她手从袖子里一伸,拿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几根金针,然后扎在手臂的几个穴位上。   陈铁感觉不疼了,低头看了看手,看到上面的金针,他抬眸看着皇甫筱,很吃惊。   白老头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来了,他看到陈铁手臂上的金针,不满的怨叨起来。   “你怎么不等老夫过来再下针,好歹让老夫瞅瞅。”   “以后有的是机会学,我给他麻痹了手臂的感觉,你直接给他挤脓血刮腐肉。”说完走到一旁找了一把有靠背的椅子坐下,看样子是不打算看白老头操作了。   废话,接下来的画面血腥又恶心,她才不要辣自己的眼睛。   白老见她这样,也就不多说了,对陈铁吩咐“坐到桌子边来,将手放在桌子上。”   陈铁听白老大夫的话过去坐下,然后将脖子上的挂绳取下,把手放在桌子。   白老将自己的工具箱搁在桌子上,箱子有三层,刮刀一类的东西在最下面一层,他取出刮刀,然后倒了一碗烈酒出来,将刀子泡在烈酒里,第二层是纱布,第一层是止血之类的外伤药粉。   他按了按陈铁的手臂,问“有感觉吗?”   “没有。”陈铁如实回答。   一旁坐着的皇甫筱白了白老头一眼,说“放心大胆的割,就算是将他手臂的肉刨得只剩下骨头,他也不会喊一声疼。”   本来白老是想试一试是不是真的没感觉,听完皇甫筱的话后,他吃惊的回头看向皇甫筱。   “你这比麻沸散还管用,这个回头你教教老夫,老夫只学这一个都能方便许多。”   “没出息。”皇甫筱说完起身。   白老见状,问“你去哪里?”   “回去拿点药,他这个弄完还得撒点消炎药,要不然还是会灌脓,刮了等于白刮。”   “何为消炎药?”   “就是抑制伤口恶化的药。”   她这样说,白老便懂了,正好他箱子里有,拿出来递给皇甫筱看。   “不用去拿了,老夫箱子里有。”   皇甫筱接过瓶子扒开塞子闻了闻,确定效果后便还给白老头。   “还能用。”   这话将白老气着了,白老捏着药瓶吹鼻子瞪眼,很是不服气。   “什么叫还能用,老夫的药可是上好的药,整个天宇大陆,你都不可能找到比老夫要好的药来。”   “嗯,你厉害。”   “那是自然。”   皇甫筱轻笑,老家伙这是没听出来她是在说反话么,罢了,懒得与他多说,一会儿气着了不给她做晚饭怎么办。   为了晚饭,她选择闭嘴。   陈铁一直看着她,觉得她好像比白老大夫要懂得多。   没一会儿,开水烧好了,崔大华端了半盆过来,锅里还有大半锅,她怕不够用,所以烧了整整一锅。   “水来了,还需要俺准备什么吗?”崔大华将盆放下后问白老。   “没了,你去外面等吧。”   本来崔大华是不用走的,但担心她受不了又哭起来,所以将人赶出去。   崔大华点头,转身出去,她就站在院子里伸着脑袋往堂屋里看。白老侧身挡住她的视线,崔大华见看不到,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因此而不往里面看,这种时候,任谁也没闲情去干别的事情。   堂屋里,皇甫筱看着白老头拿刮刀划黄色最深的地方,划了一个两公分长度的口子,刚划开里面的脓血就流了出来。   陈铁自己看着都想吐,他侧头看向别处。   白老速度快,没一会儿就将他手臂里的脓血弄了出来,弄完后清洗伤口,将脓血洗干净,直到流出来的血是鲜红色才拿止血散止血。   皇甫筱看到这里,起身过来,盯着陈铁的手臂看。   “骨头应该是接好了,没有错位。”   “嗯,他这个是属于后期自己没有护理好。”说完抬头看着陈铁,陈铁这个时候也盯着自己的手了,白老问他,“你是不是没有按照大夫说的服药?”   陈铁脸红道“俺以为药吃不吃都没事,所以就没吃。”   “糊涂,既然是大夫开的,又怎么会吃不吃都没事。”   陈铁的脸更红了。   白老见他这样,也懒得说他了,毕竟农家人不富裕,想着能省就省,都是无知惹的祸。   接下来,白老给陈铁撒消炎药粉,皇甫筱帮忙将之前固定手的竹片用烈酒清洗,清洗后递给白老头,知道这里没有石膏这类东西,她就没有多嘴。   “不可沾水,七天后来换一次药,待会上筱丫头家拿药方,然后去镇上抓药,药必须要吃。”白老头给陈铁绑定好后叮嘱。   陈铁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肯定会吃药。   突然,他脸色巨变,皇甫筱在他回应白老头的时候将他手上的针拔了,突袭而来的疼痛,让陈铁颤抖,豆大的汗直冒出来。   “不可以给他一直扎着吗?”白老问皇甫筱,进来的崔大华也看着她。   皇甫筱瞥了他一眼,反问“你说嘞?”   白老“……”好像问了一个很弱智的问题。   皇甫筱转身走了,白老赶紧收拾东西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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