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沉默,林老板显然也看出来了问题。 他笑着问我:“小吴啊,你觉得,这块料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问题倒不是什么大问题,都是一些行业里常见的问题,灯下的表现,还是可以的,有春色,也就是紫罗兰系列的,紫罗兰系列的料子,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见光死,尤其是木那厂区的料子为重。” 听到我的话,林老板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了。 张澜立马问我:“什么见光死啊?又为什么木那厂区的料子最严重呢?有科学根据吗?” 看着她满脸好奇的样子,我就笑了笑,我说:“紫色的翡翠在强光或在室外下会发白甚至会变成白色,俗称“见光死”,简单的说很通俗点呢,就是红配绿,赛狗屁,详细的说高大上点,就是光线对视觉的影响。” 张澜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 我也没详细解释,其实呢,见光死呢,最为主要的是紫罗兰翡翠一般种水都不会很好,底子相对来说棉线较多,透明度较低。 因此在光线较亮的地方白色底的反光会比紫色更明显,使得紫罗兰翡翠发白,尤其是粉紫的翡翠,因为颜色较浅,反光程度更高,发白得也就更厉害。 为什么这个紫罗兰又因为木那厂区的缘故出现见光死的原因最重呢,因为木那厂区有个特 别闻名的瑕疵,那就是变种跳色。 因为风化时间长短不一的缘故,木那厂区的料子,有的部位风化的很好,表现就很好,但是有的部位风化的不好,他的表现就非常不好。 所以,这就造成了,木那厂区的料子,你种水非常不好判断,尤其是出现紫罗兰表现的时候,干扰你的因素就太多了。 我从林老板的手里,把手电给接过来,我直接把灯压在皮壳上,这叫压灯。 压灯表现很好,细腻柔嫩,有很好的玉润感,这样的表现起货的质感一定不会差,当然咯,这样的表现,价格也一定不会便宜。 林老板笑着说:“你看这个灯色还行,感觉不会变种跳色吧。” 我摇了摇头,不一定,我说:“把料子翻过来。” 林老板立马跟虎子两个人把料子翻过来,这块料子还不轻呢,三十多公斤左右,有点费力气。 翻过来之后,我一看背面的皮壳,有点松弛的感觉,我就啧了一下,这料子,变种跳色的风险特别大,因为皮壳的紧松程度不一样,这店铺的老板,把表现好的摆出来,把不好的放下面。 这个菜鸟一看上面的表现,好嘛,春色,高种水,谁还管下面是什么表现啊,买了切了再说。 但是这一切,肯定就出事了。 林老板笑着问我:“怎么样啊小吴?” 我摸着下面皮壳,感觉不太好,我继续压灯,哇,还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春色,这料子,紫罗兰跑不掉了。 张澜立马笑着说:“好漂亮啊,可以赌吧?” 我点了点头,赌是可以赌,因为料子够大,说不定上面风化的够好,有足够多的位置来取货呢。 赌石就的看赌,看运气。 看到我点头了,林老板立马说:“贾老板,这料子多少钱啊?” 店铺的老板过来,瞅了一眼货架的石头,他笑着说:“一百万拿去玩吧。” 听到一百万的价格,张澜瞪的眼珠子都出来了,她说:“这么贵?” 张澜就是个菜鸟,跟我一样,不懂砍价,人家要多少,是人家要的,你给多少是你给的。 林老板一点都不惊讶,笑着说:“一万……” 听到林老板砍一万,张澜又惊讶地合不拢嘴,她说:“你们这行,有点太不合理了吧?从一百万到一万?这差距有点太大了吧?” 所有人都笑了笑,没搭理惊讶的张澜。 贾老板寻思了一会,笑着伸手,跟林老板握手,两个人的手指比划了一会,特别的神秘,这是行里特殊的议价方式,叫做袖里乾坤,都有门道的,不过我懂。 过了一会,两个人握手,这代表就成交了。 林老板立马笑着跟我说:“小吴啊,十万,还行吧?” 我点了 点头,林老板厉害,这个价格拿捏的死死的,十万是最便宜的价格了,因为表现在这呢,紫罗兰虽然不如绿色的翡翠,但是也是行内的稀缺货,而且特别好卖,因为女孩都喜欢粉色的,属于硬通货。 我笑着说:“我只有一万啊。” 林老板立马说:“好说,剩下的我包了。” 我点了点头,立马给林老板拿了一万块钱,林老板拿着钱就去交易。 “罗小姐,这呢,这就是他们赌石的地方,你看,他们又交易了。” 我突然听到刘浩的声音,我就回头看了一眼,看着刘浩带着罗梅进来了,两个人都稀罕地看着我。 这罗梅,还真的跟来了,真的是烦死了。 罗梅不解地看着我,嘀咕着说:“就他还会赌石呢?我爸玩了一辈子石头,都没说自己会赌石,这次,就是因为他输了上千万,才引发心脏病的,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你会不会输死。” 我笑了笑,没搭理罗梅。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虎子就抱着料子,去找师父处理料子,刘浩特别稀奇说:“罗小姐,上次他就是赌石,一下子赢了两百万呢,我的天呐,这块比昨天的还大呢,不知道又能赢多少。” 刘浩的稀奇夸张说法,让罗梅半信半疑,罗梅吃惊地问:“不会吧?有那么夸张吧?我爸可从来 没赌赢过。” 刘浩立马说:“是真的……”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我都没搭理他们,这块料子非常的重要,赌性很大,所以得谨慎处理。 我研究了一下,这料子得开窗,我得找一个保险的部位,我寻找了一圈,找到了这么一个保险的位置。 在石头的上面与下面的交界处,皮壳的松紧交汇的地方,我画了一个圈。 我说:“就在这开。” 张澜立马说:“你这么自信?你怎么知道在这开呀?” 我听着就笑了,当然得在这开了,在这个开个窗,上下的表现不都能看到了?变种不变种,一目了然。 不过我没解释。 师父也不多说,拿起来开窗的牙机就在我画圈的位置开窗。 我心里特别的紧张啊,我就差最后一步了,医院那几个人我都公关的差不多了,我相信,今天一定有好消息,所以,这最后一步尤为重要。 我相信,只要帮我妈妈拿下新药的市场,她一定能巩固自己的位置,那时候,她彻底站稳脚跟之后,一定是我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刻。 所以,这块赌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突然,就在我紧张无比的时候,我猛然看到师父的牙机立马像是钻进泥土似的,特别容易就从内部钻进去了。 我看到这,心里一下子就知道。 完了。 这料子,不能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