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久旱逢甘霖不管朝堂上权利如何更迭对于锦娘对于林家村的村民来说都与他们无关，现在最关键的是已经连续干旱几个月，在这样下去不知道后果如何呢？　　 一般大旱之后就有大灾，其中最可怕的就是蝗灾，密密麻麻一片过来，所到之处片甲不留，甚至连牲口都能被它们咬死。　　 人们经常用如蝗虫过境来形容所到之处的惨境荒凉，就是这么个道理。　　 年轻的可能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情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上了年纪的却都知道蝗灾的厉害，因此最近村子里到处都是人心惶惶的。　　 这种大难即将临头的感觉连锦娘都感受到了，受其他人的影响，她心里也是充满不安惶恐，对未知的不确定总是让人们惶惶不可终日。　　 锦娘最近跟个小仓鼠似特别喜欢往家里巴拉东西，连一根柴火棍都不放过，她虽然一次带回来的不多，架不住她闲不住一趟趟的来呀，再说他们住的房屋后面就是山，很是方便了她的行动。　　 她竟然还真的给弄了不少的木材，堆到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柴火垛，然后夏岚晴压根就找不到时间来教她针线活。　　 这几天在外面走也遇到了几个村里的孩子，他们见到锦娘的时候竟然躲着走，这让锦娘很是郁闷了一段时间，我就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这几天大人的情绪对村里的孩子们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好像出来玩的都少了，就算是那些最调皮的孩子也都开始上山打猪草捡柴火。　　 有经验的老人都开始叮嘱家里加固窗户，锦娘经常会到村子里看看，以免有了什么事情他们却一无所知的，看到别人加固，她回来就跟苏陌言商量着也把自己家的窗户加固一下。　　 苏陌言不懂就问她为什么，锦娘一脸理所当然，“别　　 人都加固了，咱们家也应该加固吧。”　　 苏陌言默默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丝毫不妥协，只好跟着她一起折腾，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夏岚晴的，不过她倒是没有说什么，村子里有经验的老人都这么做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索性还没有听说别的地方有遭到蝗灾的，倒是让大家放心一些，因为蝗灾这个玩意传播的特别快，只要有一个村子遭遇灾害，那么很快就会扩散到别的地方。　　 锦娘也有些害怕，虽然没有见过蝗灾，但也听说过不少，蝗灾过境，片草不留，因为蝗灾造成多少人流离失所四处逃荒呀。　　 大家都绷着一根神经，这个时候里正就组织村民们一起祈雨，锦娘虽然觉德封建迷信信不得，但是这个时候有个这样的活动也能让大家紧绷的那根弦稍稍松一下。　　 不光是他们百姓祈雨，就连朝堂上也在进行祈雨仪式，各地风俗不同，祈雨的仪式也大不相同。　　 这不由得让锦娘想起了河伯娶妻，这里不会有把年轻漂亮的姑娘扔河里的事情吧？　　 不过想想外面的小河，好像都要干了，就算是是扔进去也淹不死人。　　 不过就算是淹不死也很可恶，要是真的有这样出来骗人的，锦娘觉得自己应该出来伸张正义，好生教训那个可恶的骗子。　　 她这边摩拳擦掌的等着去教训人，村民却没给她这个机会，祈雨的仪式挺正常的，没有伤天害理的事情发生，也让她松口气。　　 在村子里的祠堂里摆上香案，上面放着猪头、瓜果、馒头等物，这些都是好东西，平时大家伙都男的吃到，为了祈雨也是拼了。　　 请村子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出来主持，然后嘴里面还要念念有词，大家的表情都挺郑重的，害的锦娘也跟着一起严肃起来。　　 祈雨仪式连着进行三　　 天，不知道是该下雨了还是他们的诚意真的感动了上天，第四天天竟然真的阴下来。　　 上午时分天气闷热难挡，然后大家就觉得这是要下雨的节奏呀，心里都十分的激动。　　 等到下午一阵乌云飘来，天空像是蒙上了一层黑幕，先是一阵闷雷，接着就是闪电，然后在村民们兴奋的叫声中，大雨滂沱而下。　　 顾不得外面还在打雷，村民们激动的纷纷拿出家里的木桶木盆出来接水，有的甚至直接冲进雨幕，仰着脸接受大自然的恩赐。　　 太久没有下雨，干旱使人心情焦躁压抑，好不容易来了一场大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俗话有说，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露，它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其中久旱逢甘露排第一位，那也是有其原因的。因为其关乎生命的希望和惊喜，古代这个看天吃饭的年代，还有什么是比老天给饭吃来的重要呢？林家村一片沸腾，紧绷了这么久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众人开始纷纷歌功颂德，大呼当今顺应天意，乃真龙天子。要不然怎么之前一直都不下雨，当今上位不久就天降甘霖？这不是顺应天意是什么？老百姓都这么说了，朝堂上还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呢，不过这些距离他们都很遥远。大雨连下三天，村子里的池塘小河都已经溢满了水，幸亏当时锦娘把柴火放到了马棚里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还给盖了起来，否则连做饭的干柴都没有。雨停之后村民就开始忙碌庄稼，终究是干旱的太久，今年的收成一定是好不了，但总比颗粒无收要强的多，所以能够收回来一点是一点，大家都不放弃。还有人开始张罗着去捕鱼，河里的水满了，鱼虾也多了起来，这是一个身神奇的事情，这些鱼虾也不知道都在哪里　　 躲着，只要雨后河水上涨，它们就都出现了，奇妙的很。锦娘也自制了一个舀子，然后提着小桶去捕鱼。苏陌言在后面看的一阵无语，他家妹妹跟个汉子似的，就没有她不能折腾的事情。一个小女娃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待着多好，她偏不，一天到晚往外跑，哪家女娃是这样的？不知道苏陌言在后面腹诽自己呢，锦娘还是挺激动的，鱼呀虾呀，快到碗里来！等她来到河边已经有不少孩子在那边了，不过都有大人看着，河水上涨太快，哪里敢让小孩子单独靠近？一不小心就淹死人。每年夏天到了雨季，总是有不少的孩子因为下水而折进去。锦娘却是一个特例，她一个人提着小桶就过来了，也不往人前靠近，自己找了一处浅水区域，脱掉鞋子把裤腿叠上去，直接下水。那边林大顺带着儿子来凑热闹，旁边看到锦娘的人就对着林大顺道：“呐，你看，那是不是锦娘？”林大顺憨厚的脸上丝毫不变，听到问话就朝着锦娘那边看去，其实锦娘刚一过来他就看到了，然后头一扭就当没看到。现在见那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假装看不到了，就咧开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锦娘是个有福气的，跟着我们受罪，现在都长胖了不少。”旁边有个中年女子接话了，“可不是，在苏家最起码能吃饱了，锦娘是个可怜的。”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讽刺林大顺和杨梨花把锦娘当丫鬟使还不给饭吃，林大顺像是听不懂似的，还笑着点头，“我们家条件不好，锦娘跟着我们受罪了。”　　 这样一来意思就变了，之前吃不饱是因为家里穷，现在是因为爹娘给她找了一个殷实的人家所以能吃饱了。　　 林大顺跟杨梨花向来都不要脸习惯了，旁边人心里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嗤笑一声也不再理会他。　　 这话说的亏不亏心呀？看看石头再看看锦娘，一目了然，石头长得胖胖的壮实的不行，锦娘却面黄肌瘦，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差别这么大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锦娘不管他们这边在说什么，她十分认真的盯着水面，鱼没捞着，虾子倒是不少，锦娘也不嫌弃，捞到的都放进小桶里，虾子也是好东西，回去做虾饼，熬虾酱都好吃。　　 见她一舀子一舀子的往桶里装，旁边什么都没捞到的小孩就有些好奇，她捞的是什么？怎么这么多？　　 于是在锦娘不知不觉中身边就聚集了好几个小孩，俱都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等她再次把舀子里的虾子放进桶里的时候，那些小孩其中的一个就沉不住气了，“锦娘，你捞这个做什么？”而且小桶里竟然还有螺丝。　　 锦娘看了一眼身边的孩子，说了一个字，“吃。”　　 大家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刚才那个孩子，“这不好吃的。”旁边的孩子跟着点头，“嗯，不好吃的。”　　 小孩子眼睛亮亮的很是清澈，里面全然的好奇没有一丝恶意，锦娘就难得的说多了一些，“我做的好吃。”　　 “真的假的？你做的真的好吃？”　　 这个孩子好像是叫林栋，今年八岁，是村子里的孩子王，长得也比较壮实，平时很是调皮捣蛋。　　 此刻看着锦娘直流口水，不要误会，是想到了吃的，因为锦娘说她做的好吃，于是他就起了别的心思。　　 村子里大家都不富裕，平时难得吃上一顿好的，再加上今年年景不好，家家户户就更是节省，孩子们也是很久都没有吃过一顿好吃的了。　　 要不然也不会几乎全村出动的来捕鱼了，河里的鱼就是有那个头也是极小的，还不是为了打打牙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