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关上，陆展颜脸上的激动还没平复下来，手指在桌子上摸索了几次，也不知道自己要拿些什么，最后才笑着去拿手机，巧的是，手机就响起了铃音。　　 “喂，那个孩子是正常的。”　　 明明是一个和自己一点血缘都没有的孩子，可这一刻，她却从心底里开心激动。　　 “我知道，你做了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情。”　　 池少擎站在窗前，看着她脸上激动未消的样子，唇角也跟着扬起宠溺的弧度。　　 这次的报道会让大众用新的眼光去看待艾滋病群体，去重新审视人性中的抉择和自私。　　 “我其实没想那么多。”　　 陆展颜额头抵在玻璃上，像是隔着空气抵在他胸前一般，做出决断的那一刻，她心里考量更多的是宁谌的新戏还有楠楠和池明远的新闻借机压下去。　　 可当大众对艾滋病这三个争论不休的时候，她才越发认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她害怕过恐惧过退缩过，明白那种心情，但很多事情只要跨过去了，就会发现，其实所恐惧的一切都不算多大的事儿。　　 “但你成功了。”　　 宠溺的嗓音传入耳朵，她抿着嘴唇笑着点头，是啊，　　 成功了！接下来她就能这次事件的高热宣传宁谌的新戏。　　 想到新戏的宣发，她抬起头唇角的笑容也有所收敛，“你说怎样做这次新戏的宣发才能不让大众觉得是在功利的蹭热度？”　　 现在人人都在讨论艾滋病母亲产子的事情，等今天的版面换上，必然会再引起一波更猛的讨论，时机完美，可如果操作不当恐怕会让大众觉得这是在蹭热度，甚至是故意制造切入点。　　 “外界高调的时候，磐海低调些不会出错。”　　 池少擎没有直接给她出主意，只浅浅一点，磐海是颜颜的，她有足够的能力担起来。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陆展颜脸上笑意重新绽放，“下午我恐怕有的忙，晚上不用等我。”　　 “别太晚。”　　 “知道。”　　 点头挂断了电话，她笑着给对面的男人丢了个飞吻过去，才重新回到办公桌前，低调的宣发有时候也是一种策略。　　 因为是临时邀约陈总的工作时间已经排满，好在对方很给面子，推掉了晚上的一个饭局，陆展颜自然不能只谈公事，让Linda定了奢华大气的餐厅包厢，人均消费都在大几千的标准。　　 “陈总，　　 让您推掉饭局跟我谈公事，真得好好谢谢您。”　　 陆展颜端起酒杯，生意场上的客套该有的时候还是要有的。　　 陈总看着她杯子里的红酒，哪敢真的要求她敬酒，笑着道，“陆总别这么客气，再说这面前不是还有一桌子菜吗。”　　 “那我们就边吃饭边谈公事，宁谌已经在来的路上，这次的宣发规划我想也让他参与进来。”　　 “好啊，如果宁谌能好好配合的话，自然是事半功倍。磐海最近做的有关艾滋病的新闻可是帮了大忙，现在热度一天比一天高，我们的片子一上映必然迎合市场。”　　 陈总满面笑容，起初接下这部小众文艺片还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不过老天爷帮忙，片子宣发的时候赶上了这么大的东风，后面的宣发能省力不少。　　 “磐海只是做了媒体人该做的事情而已，陈总，我知道光点擅长宣发的各项运作，但是我希望这次的宣发尽可能的低调一些，热度是市场的，可以借，但是借的太明显的话反而会引起大众的抵触心里。”　　 况且艾滋病的新闻还是磐海最先跟进的，现在大众脑子想的多，搞不好会让他们觉得这一是一　　 场认为早有预谋的事件。　　 陈总皱眉琢磨了一下她说的话，眼里又多了欣赏，“陆总说的对，另辟蹊径才是成功的法门。”　　 热度借的好还行，借不好惹祸上身的例子这两年娱乐圈可是没少出现。　　 两人正说着，包厢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连敲门声都没有，陆展颜就知道来的人是宁谌，果然抬眼看过去，桀骜不驯的宁谌就高调的坐在一旁的空位上。　　 “要我怎么配合，说吧。”　　 虽然没有翘起二郎腿，可脸上的不屑和眼底的傲慢已经表露了他内心的情绪，陆展颜唇角抽了两下。　　 这家伙搞的好像他是老板，他是爷似得。　　 “陆总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想法？”　　 陈总在商场呆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笑着从宁谌脸上移开目光，就把棘手的开场交到了陆展颜手上。　　 “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　　 轻咳了一声，她眼神带有警告的从宁谌脸上扫过，才继续说道，“现在大众对艾滋病的热度正高，我希望通过慈善的形势去给需要帮助的病患一些帮助，当然会进行的很低调，另外会在磐海的媒体主页进行一个为期一个月的知识普及专区，　　 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病。”　　 “至于宁谌，我希望你也能参加到前者当中。等慈善的救助过后，磐海会利用一些媒体资源进行试水性的报道，让大众自主发酵。”　　 “都说无商不奸，看来真是如此！”　　 她前脚才把自己的初步想法说出来，宁谌就已经开始不客气的吐槽，甚至脸上还隐隐带着一丝怒气。　　 “宁谌，一部影片的成败本身好坏是一方面，运作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Linda在一旁连忙提醒，可宁谌哪里是听的下去别人提醒的人，面前的餐具往前一推，上挑的眼角就多了嘲弄的笑意。　　 “什么运作我不懂，我只知道奸商习惯拿别人流着血的伤口做文章，然后又假装自己多圣洁似得，把大众当成傻子一样绕来绕去。”　　 什么自我发酵，磐海从一开始报道艾滋病患者产子新闻那一刻开始，就早已经算计好了后面的事情。　　 “你觉得这是在装，但一个公司想要盈利，这些就是必须的手段。”　　 陆展颜在桌子下的脚恨不得想踹人，但只能把这口气憋下来，谁让她当初签下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自己签的人哭着也得坚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