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超凡者
马斯专员快速迎面小跑而来,流动的空气吹在额头冷汗上令人倍感心凉,艾登甚至紧张地暂时忘了呼吸。 但是,马斯专员在极近距离擦肩而过,毫无停留地奔向了地上的三具尸体,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艾登和凯尔纳的存在。 凯尔纳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半转过身,扬头示意艾登跟上。 艾登有些惊疑地看了眼那些检查尸体的马斯专员,随后无声地快步跟了上去。 这种奇异的现象不只发生在小巷,到了马路上也是,街上到处是马斯专员,防暴车封住街道,街道各关口对人群进行着紧密的搜查,却无人对可疑的艾登和凯尔纳投来目光。 艾登轻轻摩挲着手心干涸的血迹,他确认自己的身体并未消失,而自己的身体也依然可视,看上去并非隐形之类的手段,不知凯尔纳是用了何种手段避开检查。 虽然夺走了三条生命,但他此刻心里异常平静,也许是因为遭到了马斯专员的虐待,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心智也开始向残暴的怪物转化了。 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周围人越来越少,街道逐渐安静,马斯专员可能还认为死刑犯被困在包围网中。 凯尔纳重新叼上一根不知何时点燃的香烟,开口道:“已经没人了,你可以说话了。” 之前心里没底的艾登都不敢喘大气,现在他顿时松了口气,问道:“我们安全了吗?” 凯尔纳摇头道:“还没有,这里毕竟是中心区,信息流通速度比你想象中要快得多,呆在这里永远不会安全,所以只能想办法带你穿过高墙,马斯集团在外面还没有那么大权力。” 艾登现在心里有诸多疑问,他首先低头看了看身体:“之前长出的那些,那些血肉...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凯尔纳长吐一口香烟白雾:“不清楚自己力量的来源吗,而且也不像接触过超凡面的样子,事情开始复杂起来了...” “不管如何,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因为我和你是同类,还有马斯集团这个共同的敌人,我们这样的人从古至今一直存在,你可以将其视为容器,而你身上的力量可以视为内容物,在诸多容器间流转后到了你的身上。” “在久远的过去,曾有许多强大的存在,虽然它们本身消失了,但它们的力量流传了下来,我和你都是受其馈赠之人。” “但力量越强,所背负的风险越大,像刚才就是超凡力量险些失控,导致你失去了理智,这份力量既是礼物,也是诅咒。” “看来马斯集团过于低估了你,选择随意处刑是他们最大的疏失,但这也给了我们机会,若是能逃到中心区外面,我所属的超凡组织能探查你的潜意识,试着查明你身上这股力量的实态和来源,以及你是否涉及到某种更深的阴谋。” “力量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尤其是当下各方冲突一触即发,相信巧合的人从来活不了多久。” “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你身上的这股力量,是我从未见过的,强大、而又特别的力量。” “特别吗...”艾登还是一头雾水,接着问道:“那接下来是要去哪?我们并非在朝高墙的方向去吧?” 凯尔纳没回头地说道:“嗯,接刚才的话题,虽然过去有许多强大的存在消失了,但也有极少数的活到了现在,现在就是要带你去见它,也是我组织所属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凯尔纳突然停下脚步:“记住,接下来的一切交给我处理,若非必要,不要再使用这股超凡力量,刚才只是侥幸,要是再失控,失去理智可能会成为永久性的,或者说,艾登先生,你...已经变成怪物吗?” 艾登刚想否认,但回忆起马斯专员死前的表情,感受着此时异常平静的内心,他把答案吞回了喉咙里。 一路兜兜转转,凯尔纳将艾登带出闹市区,进入中心区边缘一片早已废弃的工业园区,停在某个废弃的工厂前。 一排排高耸的烟囱已不再喷出黑烟,墙面斑驳掉色,生锈铁丝网围起的这座工厂看上去十分冷清。 随着中心区进入赛博时代,这样老式的工厂已不再需要,像这样被抛弃的旧式建筑在中心区外围十分常见。 凯尔纳掀开一处被剪坏的铁丝网,带艾登一同俯身穿过,最后从工厂内部进入地下部分。 随着一声响指声响起,黑暗里一团又一团火焰燃起,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轻车熟路的凯尔纳继续前进,艾登赶忙跟上。 艾登仔细看向四周,发现墙壁上是各色各样的涂鸦,这些涂鸦单独来看只会让人认为是叛逆青少年的恶作剧,但将这些涂鸦组合在一起,线条互相组合,色彩一一填充,看上去居然像是一个个复杂晦涩的魔法阵。 凯尔纳突然站定,跟在后面的艾登没刹住车不小心撞上了他。 艾登有些疑惑地看向四周,黑暗中除了墙壁上的火焰空无一物,随即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脚下。 混凝土地面上满是刮痕,但和墙上那些涂鸦一样,看似杂乱,却组成了类似魔法阵的有意义的图案,若非早已知晓,基本不会有人刻意去观察。 凯尔纳一甩手,伴随着清脆的撞击声,脚下法阵各角升起了红、黑、黄、绿、蓝、紫各色的火苗,构成法阵的线条分别染上各色火苗的颜色,隐隐散发光芒。 空气中特殊的燃烧气味吸引了艾登的注意,他望向各色的火苗,认出了其中燃烧的固体,那是各种不同的化学物质,燃烧这些物质的焰色反应生成了不同颜色的火焰。 “业火、黑夜、希望、生命、深邃、神秘,时间的主人,未来的守望者,吾在此献上诚意,请求打开无形的门扉。”凯尔纳用严肃的腔调默念道,像是某种特殊的咒语。 艾登也不禁被严肃的氛围感染,直到凯尔纳用十分不耐烦的语气补了一句:“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