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宝虽然在太监总管的挑唆下,使用迷药,占有了香蕊夫人,但是香蕊夫人终日忧郁,心如死水,让陈后主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为了能够彻底占有香蕊夫人,和香蕊夫人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陈后主费尽心思,只为能博美人一笑,愁眉舒展。 陈后主便经常在后宫设宴,请香蕊夫人参加,并召集天下文人雅士一起吟诵诗词歌赋,命宫女翩翩起舞,唱诵写就的诗词。 香蕊夫人无法拒绝,只能陪在陈后主身边,依然是面似凝霜,冷艳绝俗。 陈后主一看这样也讨不了香蕊夫人的欢心,便又出了个主意,他起身对大家说道,“在座各位都是胸怀锦绣,才比子建的贤人雅士,诗词歌赋,自然信手拈来,香蕊夫人惊艳脱俗,有倾国倾城之貌,朕今天就以香蕊夫人为题,请各位每人吟诵一首可好?” 尚书顾总博学多文,尤工五言七言诗,溺于浮靡,可谓和陈后主是志同道合,听后立即附和道,“皇上这个提议妙啊,香蕊夫人的美貌,自是天下第一,能以香蕊夫人为题作诗,那是臣等的荣幸啊。”众人也纷纷赞成。 陈后主抚掌大笑,说道,“好,那谁先来呢?” 顾总说道,“那当然是应该由咱们的江南才子,孔范兄先来啦,谁不知道孔兄,五言绝句,天下一绝,孔兄就当仁不让了吧。” 孔范却是说道,"还是请王仪贤弟先来吧?” 陈后主一看大家如此啰嗦,便说道,“反正今晚就是咱们五六个人,良辰美景岂能在推来让去中,蹉跎而过,王仪,你就先来吧。” 王仪剑皇上发了话,不敢再做推脱,便站起身来,两眼紧盯着香蕊夫人,细看一番,思索片刻,摇头晃脑的吟诵道: 明月透纱窗,佳人淡淡妆。 铅华皆洗尽,芙蓉凝暗香。 斗转星移间,流年暗偷换。 只盼君早来,莫负春宵短。 陈后主听了王仪的一番吟诵,颇合自己心意,故意问道,“王仪你这诗中,似乎别有一番心意啊?” 王仪向皇上俯身拱手说道,“在下是希望皇上与香蕊夫人,趁着大好年华,琴瑟和鸣,天长地久啊!” 陈后主听了十分高兴,“好,就凭你这心意,重重有赏。”来,大家一起为沈葆连饮三大杯,如何?”众人听后,一起举杯向王仪祝贺。 陈后主看向香蕊夫人,本以为王仪这番称颂她美貌的诗句,香蕊夫人会开心一笑,谁知香蕊夫人仿佛没听见一样,没有任何表情,陈后主于是继续努力讨好。 “沈葆,该你啦”,陈后主说道。 沈葆也站起身来,看了香蕊夫人一眼,沉吟良久,吟诵道: 晚来庭院洒银光,寒螽不鸣罢笙簧。 独坐妆台娇不语,却对菱花理淡妆。 笑语问君王,今夜秋风枕簟凉。 陈后主听了沈葆的艳糜诗词之后,哈哈大笑,说道,"沈葆,你这首诗虽然是上佳之作,但是你却是居心不良啊,朕让你们吟诵诗词,是为博香蕊夫人一笑,你倒好,却希望朕和香蕊夫人早点回寝宫就寝,怎么?你希望朕早点离去啊?” 沈葆赶紧躬身施礼说道,“在下岂敢?只是祝福皇上而已啊。” 陈后主看了一眼香蕊夫人,香蕊夫人还是面沉似水,好像有些生气。 陈后主便说道,“沈葆,诗作虽然甚好,暗喻不当,罚酒三大杯,咱们一起陪他同饮,赏赐可就没有啦。” 众人痛饮之后,酒劲都有些上头,陈后主说道,“孔大人,你就别抻着啦,奉上你的大作吧。” 孔范不再推辞,站起来走前两步,仔细看了看香蕊夫人,香蕊夫人低下头,将脸扭向一边,孔范又盯着陈后主,摇头晃脑,一双小眼睛色眯眯的吟诵道: 秀发菽匀如墨染,绛绡缕薄,雪凝酥香,两两巫峰断人肠。 巧借月色解罗裳,帷罗帐里,旖旎春光,红绫被翻波滚浪。 妾似琵琶拥入怀,任君弹指奏华章, 好似蝴蝶入花丛,快活鱼儿入汪洋。 君为妾颠倒,妾承雨露欢。 孔范也许是酒后放浪形骸,竟然在陈后主面前,吟诵如此淫词烂曲,这孔范实在大逆不道,这要在其他任何一位君主面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偏偏这位陈后主,就是喜欢这样的淫词艳曲,平日里也是惯了,陈后主从来没有感觉这些浪荡之人对他有大不敬之处,相反他却赶到十分快活受用。 陈后主听了孔范的这首淫诗艳词,顿时来了精神,不由抚掌大笑,连声称赞,“好,太好啦,还是孔范的大作,令人怦然心动啊。” 香蕊夫人气得想上前给这个老色鬼一个嘴巴,顿时站起身来,不防却被身边的陈后主抱住,连声说道,“夫人切莫生气,大家只是以诗词取乐而已,并没有冒犯夫人的意思。” 香蕊夫人只得坐下,一言不发。 陈后主却又开始和大家狂饮起来,一会就又忘乎所以了,又令顾总献诗一首,来做压轴吧。 这时候众人都已经醉的醺醺然了,更加得意忘形,手捋山羊胡,吟诵道: 宫宴饮罢凤还巢,并肩相勾俏脸娇。 罗裙未解春光满,薄衣难掩双峰翘。 嘤嘤低吟情迷乱,红唇微启粉臂摇。 含羞且把灯熄灭,轻抽慢插魂魄消。 这顾总刚刚吟诵完毕,香蕊夫人忍无可忍,猛然站起身来,将身前的桌案掀翻在地,双眼含泪,径直拂袖而去...... 正是:本是仙子降凡间,无奈落入污水潭。 虽是出污泥不染,何堪受辱浪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