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宣政找来左孝友商议,打算趁张须陀重伤不治身亡之际,偷袭雒镇,消灭张旭图的五千人马。秦琼虽然厉害,但是他们正在筹备张须陀的丧事,肯定疏于防范,此时突然发起攻击,一定可以大获成功,两人一拍即合,于是一更集合,整装待备,二更一过,就打开城门,杀向了雒镇。 两地相隔不过二三十里,也就是催马就到的距离。眼看人马快要到达雒镇的村口,就见村口的大路上,乱石堆积,封住路口,还有新砍伐的树木,堆在路中间,有几十个将士,无精打采,靠在石堆和树木上打盹,看样子睡得十分香甜。 阎宣政的先锋人马,看到这番情景之后,悄悄返回,报告了阎宣政和左孝友。 左孝友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说道,“阎兄,看来秦琼等人早有准备,我们贸然杀进去,怕是中了埋伏,依小弟之见,我们还是暂且回去,据城而战,他们区区五千人马,也攻不下我们的齐州城。” 阎宣政高大的身材,却长着一双老鼠般的小眼睛。他手捻短须,“老鼠眼珠”滴溜溜乱转,思忖片刻,说道,“秦叔宝率领五千人马,前来鹊山寺救援张须陀,和裴长才的两三千人马,一场大战,就算取得大胜,也必定有所折损减员,即便遭遇厮杀,我们一万人马,怕他作甚?” 左孝友说道,“张须陀善于用兵,早有以少胜多的战例,虽然已死,但是秦叔宝也不是无名之辈,祝阿一战,秦叔宝一千精兵,就敢去劫营,端了卢明月的老巢,可见也是一个狠起来不要命的主儿,我们不得不防啊。” 阎宣政却说道,“我看他们这是再虚张声势,怕我们来攻,故意摆下这龙门阵,来迷惑我们。再者说了,自古富贵险中求,咱们灭了他们,以后就可以稳坐齐州城,成为一方霸主。既然来啦,就不能空手而回。” 左孝友见阎宣政主意已定,自己势力不如他大,人轻言微,只得不再吱声。 阎宣政看了看前面的情形,发现村口大路的旁边,有好大一片树林,于是下令道,“咱们进入树林,绕过村口,杀入雒镇,一定可以大获全胜,所有人听令,进入雒镇,见人就杀,不留一个活口。”手下将士齐声喊“遵令”。 阎宣政说道,“随我走,杀进雒镇。”带头策马冲入树林,大队人马也紧随其后,进入了树林,借着惨淡的弯月星光,摸向雒镇。 眼看大队人马,进入密林深处,已经走了一多半的路程,前面再有一两里路,就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村庄。忽然前面领头的人马,”呼隆“一声,几十名匪徒一脚踩空,陷入一个深坑之中,深坑里布满了削尖了的木桩和竹签,匪徒们摔进去,那还有个好,顿时一片惨叫哀嚎之声。 阎宣政和左孝友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的人马,也有不少人掉进了深坑,再次传来惨叫呻吟,撕心裂肺,十分骇人。其他人吓得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动半步。 左孝友吓得声音颤抖,对阎宣政说道,“阎兄,秦叔宝等人果然早就设好埋伏,我们还是赶紧撤吧?” 阎宣政这时却来了火气,大声说道,“哼,区区几个陷坑,就想阻挡我大军的脚步,给我冲过去,谁敢后退,定斩不饶,给我往前冲!” 众匪徒一听害了怕,壮着胆子,往前挪动着步伐,走不远就有人不断掉入陷坑之中,发出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众匪徒吓得两条腿只打哆嗦,不敢挪动脚步。阎宣政大怒,挥刀斩杀了几个后退的手下,众匪徒见横竖是个死,只得咬紧牙关,被迫前进,不知道何时?一脚就踏进了鬼门关。 心惊胆战的还没行进了一里地的路程,忽然从树林的四面八方,飞出来无数的弩箭,还夹杂着削尖了的树干和竹竿,激射而至,插入匪徒的胸口,就是个透心凉,也不知对方是用什么发射,威力如此凶猛。众匪徒在一阵阵的惨叫声中,死伤无数,乱作一团,纷纷在树后、草丛中躲避,任凭阎宣政喊破喉咙,也无人再敢前进半步。 阎宣政顿时暴怒,大吼一声,马往前冲,来到最前面,手中的九环大刀用力一挥,就把一根碗口粗的树干砍成两段,大声暴喝,“什么人在此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有本事出来,与俺大战三百合。”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响,还伴随着有力的脚步之声,阎宣政抬头仔细观看,只见秦琼秦叔宝和罗士信,缓缓出现在面前。 秦琼手中熟铜锏一指阎宣政说道,“你已被我团团围住,还不下马就擒,等待何时?” 阎宣政一见这金装熟铜锏,就猜定此人必是秦琼无疑,怒道,“想让俺投降,先问问俺手中的大刀答不答应吧。”说着,催马举刀,就扑向秦琼...... 谁知阎宣政的战马,刚冲过去一半,秦琼身边的罗士信吼了一嗓子,“敢打我哥哥,我要你的命。”话音未落,就扑向了阎宣政。 罗士信一个箭步扑向阎宣政,手中紫金盘龙棍抡起来,裹挟着一股狂风,就扫向了阎宣政胯下战马的马腿。这突如其来的猛招,吓得阎宣政大惊失色,赶紧用手猛提马的丝缰,胯下马一声长嘶,双腿高高立起,罗士信的紫金盘龙棍,贴着马肚子就掠了过去。 阎宣政大怒,举起九环大刀,在夜色下闪着瘆人的寒光,借着战马的下落之势,恶狠狠的一刀就劈向了罗士信的头顶...... 正是:本想半夜施偷袭,未料林中遭伏击。 疯狂叫嚣来应战,手中兵器见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