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飞留在了普安州,本来黄汝桂让沈玉飞搬到他家跟他儿子黄光壁做伴,但沈玉飞觉得还是留在州学能更好的学习,婉拒黄汝桂的好意。安心留在州学继续他的苦逼高考之旅。 回到黄草坝营后,李国庆跟黄汝桂告别回董谷,当日抵达董谷后,李国庆先回家去看了刘媛,刘媛此时已微微显怀,正慵懒的躺在躺椅上假寐,卢艳芳则在边上忙着做帐。 刘媛看到李国庆进来,也懒得起来,李国庆走上前去,头贴在刘媛的肚子上。刘媛笑骂道:“哪有这么快的,至少还有三、四个月才会动,我说老公,我现在反应大得很,跟怀小宝的时候一模一样,肯定是一个女孩。” “男孩女孩都一样,我们这一次肯定要好好的呵护她成长,呵呵,你这一说我就想起了小宝小时候那可爱的样子。”李国庆幸福的说道。 “你两个别秀恩爱了,小宝宝出生还早着呢。”卢艳芳在旁边说道:“对了,李哥,毛延庆在外招惹了风流债,人都追到这里来了。” “哦”李国庆很是好奇,毛延庆现在看上去也就13、4岁,毛都没长齐呢,虽然看上去比较成熟,但毕竟年纪在那里,这在后世也就是个初中生,不过想想他有一颗成熟的心,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李国庆还是很好奇,连忙追问情况。 时间回到3天前,王成效接到信息,由一名护卫军成员护送的沈玉飞的家人马上到了,于是就准备去董谷村口去迎接,卢艳芳吵着也要跟着去,她很是好奇沈玉飞的家人是什么样子。 到得村口没多久,就见一辆牛车缓缓行来,车后还跟着男男女女几个人,护送的护卫军战士见到王成效,走上前来行了个军礼,大声说道:“报告排长,士兵陆有春奉命执行护送任务,所有人员安全抵达。”王成效回了个军礼:“辛苦了,归队!”陆有春行了个军礼,转身向后原营房走去。 卢艳芳说道:“倒是有模有样的,跟我们军训时的教官似的。”“呵呵,那是当然,护卫军全是按解放军步兵操典训练的。”王成效回答道。 两人把目光投向来的几人,只见走在前面的是一对老年夫妇,男的身材倒是高大,但佝偻着身子,显然是长期劳作有点驼背了,面相憨厚老实,神情局促不安,他旁边的妇女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衣服,低垂着头,也看不清长相。 王成效赶紧上前见礼,问道:“两位就是沈伯父、沈伯母吧?”那老头低头应是,那老妇紧张的攥着衣角,却是不说话。行过礼后,两人看向牛车上的两人,只见一名大汉躺在车上,显是行动不便,旁边一个身量8、9岁的小女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低着头也不打招呼。王成效走上前去,说道:“两位是玉国大哥和小惠妹妹吧?我是玉飞的师弟王成效,接到信说你们今天到,就在这等着你们。”沈玉国在车上拱了拱手,咳了两声,轻轻说道:“我们正是,有劳了!”看来这家子就这沈玉国是见过世面的,王成效心想。 “玉国大哥病重,还是赶紧让刘姐给看看吧。”卢艳芳在旁边说道。这时王成效看着车后还跟着两人,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女,很是奇怪,沈玉飞不是说他家只有4口人吗?于是问沈玉国:“玉国大哥,车后这两位是?” 沈玉国又咳了两声,轻声说:“我们也不认识,是在三岔口遇上的,说是到董谷找人的。”王成效走到那两人面前,问道:“老人家,你们到董谷找谁?”那老人却不言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哦哦两志,目光转向了那少女,只见那少女突然羞红了脸,低着头用细蚊般的声音说道:“奴家是来找毛郎的。” 王成效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董谷应该没有一个叫毛郎的人,姑娘是不是找错地方了。”那少女猛的抬头,说道:“他跟我说是住在黄草坝营董谷村人,我听得清清楚楚,肯定不会错的。”王成效又低头寻思,这时卢艳芳拉了拉王成效的裤腿,朝他使了个眼色,王成效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卢艳芳已经说话了:“远来都是客,各位请。”说完,伸出双手让王成效抱着,让王成效当先向家中走去。 “成效哥哥你真是个大木头,这女孩子是来找毛延庆的,哼,肯定是毛延庆这个大色鬼在外面惹的风流债,祸害未成年人,这么小他也下得了手!他回来我们要批判他,不要脸!”卢艳芳咬着耳朵对王成效说道。“不会吧!延庆他就前几天去了一趟鲁屯,也就呆了两天,不可能这么快吧?”看着王成效满脸的不可思议,卢艳芳说道:“肯定是的,你没看见那小姑娘脸上涂着凝脂膏吗?肯定是毛延庆送给她的,你看看她的穿着打扮,象是买得起凝脂膏的人吗?”王成效无语。 一路无话,到得家中,行过礼后,刘媛就给沈玉国把起了脉,半响后说道:“你这是肺部受到重物打击,但这打击并不严重,只是有少量积血,但受伤后未静养,进行了剧烈运动导致损伤加重,并且受冻了,后又未及时治疗,拖到现在已成重症,有点难治。” 沈玉国一边咳嗽一边慢慢说道:“刘神医真是神了,当时我们听到前方刘大帅败了,人人夺路而逃,我好不容易抢得一匹骡子,不过不会骑摔下来,胸口正好撞在一根树桩上,当时也就觉得有点痛,后来追兵已至,只能与几个同乡翻山而回,其时辽东甚寒,自感胸口疼痛加剧,回沈阳后又无钱医治,后被放归,万里回家路,等挨到家已无法起床,绵延至今。” “嗯,你的病已很严重,只能静心调养,快则三月,慢则一年,可恢复如初。”刘媛当下开了药方让刘巧娘去抓药,并对沈玉国嘱咐了一些平时的注意事项。旁边的沈玉国父母听闻喜出望外,连连感谢刘媛。 李国庆抬抬手道:“玉飞是我们的师弟,他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请伯父伯母就在此地安顿下来,伯父伯母可参与工作,不知伯父伯母属意什么工作?” 沈玉国父母讷讷不知所言,旁边卢艳芳解释道:“就是问伯父伯母会干什么?”沈玉国父亲方才恍然大悟,说道:“我只会种田,老妻倒还会纺织。” “那好,那就请伯父到农业合作社,伯母到纺织厂,每月月薪1两。小妹就先进入学校上学,伯父以为如何?”李国庆问道。沈玉国父亲当然满意,当下李国庆让他们一家子先在四个男生的宿舍安置,待新房造好后再搬家。 安顿好沈玉国一家,李国庆对那父女二人说道:“不知两位是......”,只见那女孩晕红着脸,期期艾艾的说道:“奴家是来找毛郎的。” 李国庆问道:“毛郎是谁?”“奴家不知道名字。”那姑娘回答道。这时卢艳芳在旁边叫道:“是毛延庆啦!” 李国庆吃了一惊,问道:“不知姑娘找毛延庆什么事?”那小姑娘却又羞红了脸,低着头就是不说话。刘媛看到这里,就把小姑娘拉到隔壁,关上门对那小姑娘说:“毛延庆欺负你了,没事,你告诉我,有什么事姐姐给你做主?” 那小姑娘叫白依依,安顺府人,父亲是一个童生,一直没考上秀才,靠着家里的十亩地为生,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后来父亲生了一场重病,把家里的水田抵给了当地的地主治病,结果钱花光了人却没救回来,母亲转不过弯来某天上吊了,留下了她和爷爷,爷爷又因为此事得了一场病,结果为了给爷爷治病把祖宅也卖了,爷爷的病倒是好了,可是伤了喉咙变成了哑巴,最终无处安生的两人流落到了鲁屯卖唱,那时白依依才十岁。接着白依依红着脸把认识毛延庆的经过说了一下,然后说:“毛郎既然属意于我,为何这么久了都不来找我爷爷?”刘媛大吃一惊,说道:“就这些?可我觉得延庆也不一定属意于你呀?”“怎么不是?他都握了我的手,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还送了定情信物给我。想是他脸薄,还没跟家里人说,所以奴家就找过来了,我怕他时间长了会把我忘记。”白依依娇羞地说。刘媛说:“可那不代表......”说到这里,刘媛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后世,这是明代! 李国庆、王成效、卢艳芳三人都满脸八卦的在门外等着,过了良久,刘媛才打开了门,小姑娘脸红朴朴的跟在后面,刘媛也不跟他们说话,自顾自的安排卢艳芳把房间收拾一下让给那小姑娘,至于她爷爷只能在外间打地铺了。卢艳芳暂时搬去与李国庆刘媛合住,好在在身体上她还小,平时也有一些依赖性,倒也没什么意见。安顿好祖孙两后,几人回到房间,三人都眼巴巴看着刘媛。 “好了,别看了,知道你们都喜欢八卦,这就跟你们说,这件事其实真的挺狗血的。”刘媛接着把情况说了一下,大家都愣了,还真是狗血,这在后世最平常不过的举动,在这个时代牵一下手人家可就赖上你了,按白依依的说法:“奴家是清白人家,现在清白已污,而且那么多眼睛都看到,只能跟着毛郎了,况且毛延庆都送上了定情信物,自家也收了下来,女孩子吗,收了信物就算是把自己的终身给许了出去。小户人家也没什么讲究,那事情就算定下了。” “还可以这么干?”卢艳芳睁大了双眼,“不过这位姐姐倒是挺会抓机会的,也挺勇敢的。就是不知道延庆哥哥听到这事会是什么感觉,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