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智擒特务头子
酒过三巡,就有一队游击队战士从门前经过。二十人不到的小分队就有三挺机枪,一长一短装备的有六个。看得陈学达几个大眼瞪小眼,以为游击队的装备都超过正规军了。 其实,机枪只有一挺。 用油布包着铁架是一挺,把机枪脚安在步枪上又是一挺;驳壳枪也是这样,用红绸包着假枪一支,真枪一支,空盒子背着又是一支。就这样,在陈学达等人眼前耀武扬威的不停走过。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强体壮的年青战士,挑着一担沉甸甸的饭菜从他们身边上山去了;一会儿,又有一个中年人挑着一担上去;再过一会……一连挑了好几担上山。 “贵军为何不下来吃饭?”陈学达看得发呆了,巴眨着眼疑惑的问道。 “今天,不是在欢迎你们吗?练同志再三交待,要保证你们的安然无恙。这样,我们就不得不严密布防,以应不测啊!”程桂方故作玄虚的忽悠道。 “噢,原来如此,太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了!”陈学达听程桂方这么解释,又自作聪明的走出门去,认真的观察到满山都是火光和人声沸扬,看到隐藏着大量人马,立即惶惶不安起来。 “练同志怎么到现在还不露面?”陈学达脸上已经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实话告诉您吧,还以为你们不一定会来,练同志在秘密驻地,哪到这儿有二十里地。他交待过,今晚招待你们吃饱喝足,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带你们过去。不过,那儿属于保密不宜……” 程桂方事先就知道陈学达会急着见自己,早就编好了理由应对他。 “好,既然练同志驻地不好去多人,我看让他们四个‘老百姓’先回去吧。” 陈学达虽然有狐疑,便想乘机给山下的王湘曾送信,叫埋伏在山下的民团不要草率进攻,以免陷入游击队的伏击危险,这才欣然答应了程桂方的要求。 “陈先生真是爽快的人,我们正好想下山去采买一批毛巾、肥皂等日用品,能不能让他们给代办好,下次顺便捎来?”程桂方像是已将陈学达当着自己人,毫不客气的提出捎带购物的要求。 “照办,照办,区区小事,怎敢推辞!”当即写了一封信,让那四个人带回去。 这天晚上,王湘曾按照陈学达的要求,带着三百多人的保安团就在离龙井山五里外。等了一整下午后,眼见夜晚又到了半夜时分,这群官兵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了。 而王湘曾久等不到老师的音信,更是急得恨不的亲自赶到山上去看个究竟,看到这四个人摸黑匆匆下山来,便让人叫四个前来问话。 而四个家伙,一到这儿,就到处吹虚起自己在山上的所见所闻。 “嚯。那游击队的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哨口上都架着机枪。有脚的,没脚的,露着的,包着的不知多少挺。好家伙,还有一种又短又大的不知是枪还是炮!”其中一个,口沫横飞,有声有色的说道。 “嘿。谁会想到山上隐藏那么多人马!光光往山上送饭菜就送了至少十几担,看得陈先生都脸发绿了,老子是一听说能下山,提着的心一下就踏实了。”这个却是余悸未消,似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 当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些贪生怕死的保安兵直听得毛骨悚然,心惊胆战,庆幸当官的没有轻易下达进攻的命令。 保安团的头目和王湘曾当然是听得似信非信,只得打开陈学达捎来的信,认真的阅读起来:“山上是个好地方,游山玩水的人熙熙攘攘,我们游山兴味正浓,旅程顺利,望按所列货单设法买到……” 这封信用的都是暗语,大意就是说山上游击队人马众多,戒备很严,接头顺利,不可武力进击。 “那,我们是不是先撤了?这么多人留在这,太显眼了,弄不好就会引起陈牯佬起疑心,这将对先生不利。”保安团长也看完了陈学达的信,便觉得大队人马留在山下十分不妥。 “好吧。既然老师还是安全的,我们就先撤,在家里等老师的新指示,再做打算。”王湘曾看完信后,心里也安定下来。 陈学达等到酒意退了一些后,心里就莫名的紧张起来。留下来的三个,都翻来复去睡不着觉,硬是眼巴巴地瞪着双眼到天亮。 “通讯员,马上通知警卫班,将我们的‘贵客’请到坑后的石屋里去吧。”美美一觉睡到天亮的程桂方,也不等吃早餐后再审讯陈学达,直接让人将二个特务头子和**看押起来。 “我是你们的练先生请来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当程桂方出现在陈学达他们面前时,陈学达这才如梦初醒,吓得面如土色。一夜之间就由先前的座上宾成了阶下囚,陈学达终于明白自己是聪明反为聪明误了。 “陈先生还真是个睁着眼的瞎子。你不是日日夜夜都一直梦想要诱捕下山的程桂方吗?而我一直站在你的眼前,你却嚷嚷叫着要见我。”程桂方鄙视地看着陈学达,用揶揄的口吻讽刺挖苦他。 “你就是程桂方?”陈学达惊讶追问了一句,以极度不相信的眼光瞪着程桂方看。 “有句俗话说‘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你现在只有老老实实地交待,这次你们来驻地的目的!”程桂方深邃的眼眸中精光一闪,威严的审视着陈学达。 “我们不是在信中都说好的了吗?我这次是诚心诚意的按约上山来和您商议共举大业的。” 陈学达毕竟是个从事多年的特务职业的老狐狸,他是不会那么轻易就会认输的。这会就是采取以进为退诡计,装作糊涂的反问起程桂方,以图混蒙过关。 “看来你陈学达也就是这么个水准。你们的党国怎会起用你这样蠢才,难怪一败再败。”程桂方当然知道这个特务头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故意贬低陈学达的智商,搞乱他的思维。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学达不解的望着程桂方。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你们这次留下的三个,一个是你的心腹军事科长,另一个败类**。这三个人中,谁能像你这样顽固不化,死抗到底?”程桂方毫不犹豫就接着说,弄得好像已经有人松口,彻底交待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这?”陈学达多年的特务生涯,神经是十分敏感的,从程桂方的神色中,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虚假神情。 再说,自己经手审讯案件无数,使用这种游戏方式,可以说是百用而无不爽,于是就断定了另外二人中,确实是有人出卖了自己,瞬时便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