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前往吊唁,神乎其技!
别看只是一个称呼的变化,但是其间蕴含的东西多了去了。 之前贾诩一直叫自己公子,是以父亲曹操的谋臣称呼自己。 此时改了称呼,自然是选择了立场。 曹昂令贾诩在府内用膳之后,便整顿三军。 翌日清晨,便率领田豫及五百轻骑直奔易县。 令贾诩率领一干文臣武将驻守昌黎,厉兵秣马。 待攻下易县之后,幽州除了辽东之外已尽归曹昂之手。 届时,需要考虑的便是外患了。 公孙度此人,虽然有野心,但是却会审时度势。 一旦发觉曹昂势大,绝对不会选择硬刚,更大概率是求和。 向来求和能够保障一官半职,至少不失为辽东太守之职。 一路急行,至易县时已至黄昏。 曹昂令五百将士将随身所带素缟换上,头系白巾至于城外吊桥下。 放眼看去,此间护城河足有数丈宽。 城中高楼依稀可见。 光看这城墙和护城河便知此城乃罕见坚城,若是强攻,非旷日持久之功不可攻下。 易县城门紧闭,城头山随处可见白绫悬挂其上。 至于护城河外都能隐约听见城中传来哀苦声。 田豫正想叫开城门,忽闻城头一声音传来:“来者何人?” 其声巨大,只是这声音之中却不似男子般豪迈。 倒是多了几分尖锐,仿如悍妇之声。 众将闻言皆疑惑不已,田豫上前答道:“我家公子曹昂突闻公孙将军病殁,特来吊唁!” “容我通禀少将军,请公子稍候!” 话落,城墙上站起一道身影。 身宽体胖,面容臃肿,看那模样倒像是个妇人。 田豫疑惑道:“公子,这公孙瓒竟然以妇人镇守城头,何意?” 曹昂指了指这护城河,道:“此地距城墙约莫有十丈距离,如实寻常将士哪有此等嗓门,此乃公孙瓒训练之传话妇人。” 田豫听后恍然大悟,不过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不多久,吊桥放下,城门大开。 城中一骑飞出,身着素缟,形容憔悴。 见到曹昂后,脸上却一喜。 马未至,声先到:“贤弟,你怎生来了?” 及至跟前,在众将身上扫了一圈,发现果然如将士所报,曹昂只带了五百兵勇。 顿时心中大定,拱手道:“贤弟远道而来,愚兄未曾远迎,还请贤弟恕罪。” “某昨日见一将星落于北方,特意占卜了一挂,才知公孙叔父竟已身殁,特来吊唁!” 说着,曹昂眼角竟挤出了一抹眼泪。 情真意切,公孙续一时感动,放声大哭。 良久,公孙续才回过神来,哽咽道:“贤弟,愚兄适才想到父亲病故,一时间情难自已,请贤弟恕罪!” “贤弟,这便随我进城吧。” 说罢,便调转马头在前方开路。 曹昂带着五百将士紧随其后。 进入易县城之后,曹昂愈发觉得自己没有选择强攻易县是个明智之举。 城中干道两旁,各树高垒十余座,首尾相连,楼中又设强弓劲弩,飞石滚木。 各楼之间均有通道与城墙相连,若是有人攻城。 若是过了护城河,恐怕也决计无法攻破这有数十座高楼为援的城墙。 城中还有高垒至于各处。 整个易县俨然成为了一座军事堡垒,城中到处可见甲士林立,巍峨森然。 公孙瓒的府邸正在易县城深处,此地背靠大山。 前方挖有深沟,后方又有接近百座高垒防守,简直是固若金汤! 一路上,公孙续一言不发。 直到过了壕上通道,进入公孙瓒所在的高垒之后。 公孙续这才下马,见曹昂正左顾右盼之时,不由得好奇道:“贤弟,在看何物?” “兄长,城中高垒我从未见过,一时心下好奇,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唉,父亲近些年来失了心气,常言乱世之中当明哲保身,使诸侯混战,他只消待在这易京之中不出,待乱世过去,便可安享太平,到时不失为一番诸侯!现在想来,却甚为可笑。” 公孙续叹道。 “哦?这是为何?”曹昂故作不解,好奇道。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乱世之中,何人能够独善其身?” “兄长此言,真乃大智大勇之言!” “贤弟,且随我进去吧。” 说罢,公孙续便拭去眼角泪水,牵着曹昂进入公孙瓒所居高垒之中。 只是此时,这里却成为了公孙瓒的坟墓。 高垒之中占地面积极广,其中并无兵营,现在只是一些将领驻守其中。 正前方,一座阁楼依山而立。 楼下台阶,均驻守着重甲卫士。 哀哭声不断从阁楼中传来。 公孙续随手招呼一将,令其前去安顿五百将士。 随后便带着曹昂、田豫进入了阁楼。 公孙瓒的灵堂设在阁楼之中。 一干谋臣武将此时皆痛哭出声。 曹昂伸出双指轻插了双眼,方一进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叔父!侄来晚了,竟未曾见你最后一面!” “哀哉叔父,不幸夭亡,天下又失一英雄也...” 曹昂捶胸顿足,仰天嚎哭。 一众将领皆为之侧目,跟着哭喊了起来。 只有田豫面不改色,心中却暗自道:“主公此番前来原为攻破易京,不成想见了公孙瓒身死却哭得如此真切,莫不是忘了我等此行目的?” 当下武将甚多,田豫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跟着曹昂跪拜。 半晌,曹昂哭得泪流满面,几欲昏死过去。 在田豫的搀扶下这才退出了阁楼,被人领去城中一营房中歇息。 刚一进入,曹昂又哭了几声。 听见外面脚步声走远,这才擦干泪水。 一旁的田豫见曹昂刚才还哭得昏天黑地,转眼间便喜笑颜开,直接愣了神。 “主公,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田豫不解道。 “国让,你家主公演技如何?”曹昂问道。 “主公,何为演技?” “这个...” 曹昂一时大窘,忘了田豫根本不知道演技是什么东西。 于是乎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所谓演技,便是假扮他人或者某种行为,却使别人看不出破绽!” “主公,您的意思是,刚才在堂前大哭乃是主公故意为之?” 见曹昂点头,田豫惊呼道:“主公神乎其技,某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