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克刚做了个好梦,虽然是白日梦。 梦见茜儿、俊儿一边一个,抱着他在床上玩。 玩着玩着,俊儿要尿尿,吴克刚没理他,俊儿爬起来,掏出小鸡鸡,对着三舅舅的头就尿了起来,尿在了吴克刚的脸上,是甜的! 猛地醒了过来,却是天上飘起了细雨,周后荣、廖爱国等人在他身边,。 遗憾梦醒了,恨不得再做一场。 万般不舍的留恋,闭着眼追梦“问清楚了?讲!” 周后荣伸头到他头顶:“是广西军,跟鸿声里邓本英一样的桂军,兵败没着落,投的日本人。” “老邓的兵在部队里有吗?” “当时只收了一百多个,二路没有,三路里有二十多个,全部集结起来了。” 廖爱国也把头凑在吴克刚头顶,恳切的道:“大司令,我也去一趟,行不?” 吴克刚睁开眼,斩斩钉截铁地:“不行,只准店小二和翻译官协助,其他人免谈。哎,周后荣,服务团不是有几个女同志在吗?让她们帮你忙。” 周后荣乐滋滋地走了。 伪军营这场亏吃大了,连死带伤一百五,轻伤不算,在纪西村埋战友,忆友情、念家乡,哭离别,包扎伤员。 天黑才忙完,营副悲伤得饭也吃不下,和几个老弟兄蹲在门前,颓伤的看雨。 随着哨兵的喝斥,纪西村的维持会长带着两个女青年,来到房前。 众士兵齐看,俩姑娘穿着没标志的国军服,戴着斗笠,站在雨地里,脆声向房檐下的营副诸人说:“我们是邓本英司令的人,听说这里有一支桂军,邓司令专门让我们来接洽。” “邓司令的部队在哪?” 女青年声音清脆“邓司令在鸿声里,我们来了两个连,有一些是你们广西的兵,其它的都是本地人。” 营副站了起来,捉摸了会,又跟几个老弟兄对了眼色:“叫他们过来吧,先让我们桂军的弟兄一个一个的过来。” 几个老弟兄让手下作好防备。 不一会,一支两百人的队伍,到了营副所在的屋外一百多米处,停下了,小雨中,士兵们或戴着斗笠,或打着雨伞,静静的站在雨中,穿着也是国军服,没标志。 那两个女青年陪着三个军官模样的人过来了。 三个军官也不进屋,揭下斗笠,自行报号:“我是邓司令部下二支队三大队大队长周后荣,这是我的大队副燕明,副官黄风,邓司令听说有一支桂军老乡在这边混得很惨,让我们来接你们过去。” 营副这才想起自己是垃圾,人家是捡破烂的人,一时蒙圈傻了眼。 手下的一连长连忙抱拳行礼:“怠慢!怠慢!身在乱世,不得不防,请谅解,就请过来几个我们广西的老弟兄看看。” 那副官对着远处的队伍叫了一声,一个排长模样的扔了斗笠跑了过来,打了个敬礼,用纯正的广西土话报告:“长官,我是广西ⅩⅩ军ⅩⅩ师Ⅹ团Ⅹ营Ⅹ连Ⅹ排,名叫韦华清,来宾人。” 广西人大多数是壮族,姓韦的尤其多。 马上有伪军营里的来宾籍的士兵,出队来相认,几句壮族话一说,互相抱着哭泣。 接着连续上来的士兵,一个接一个,果然是广西人,柳州、河池、海陆丰的,地名报得仔细,小众的广西话也说得字正腔圆,其它外省人装不出来。 伪军营里有两个士兵,竟然找到了家乡的熟人。 伪军们在**之遥,兵败伤残之时见到家乡人,悲喜交集,不但伪营副等人感动,就连那些伤兵也动情的拉着家乡人哭泣。 营副是柳州人,他拉着一个同乡的手,说道:“算了,都上来吧,这狗日的汉奸兵我也是当够了,他妈妈的,老子们本来是奉蒋光头的命令来打鬼子的,不是没得吃的,那个私娃子来当这个汉奸兵。弟兄们,我们投邓司令去吧?好歹不落个汉奸名声,死了还能进祖坟。” 伪军们纷纷赞同。 日军大队长在得到纪西村失守、伪军营哗变的消息,已是在天亮后。 他立即感觉到危机来临,命令全队从南路撤退,徐绪奎、顾复生指挥三路和青浦游击队展开侧面射击,打得鬼子丢下战死者的尸体,狼狈逃窜。 由于日军是天亮后逃跑,又在雨中,鬼子中队长要求鬼子士兵不要落单,许雷生部士兵比鬼子更惶恐不安。 保命要紧,鬼子和伪军没来得及烧房,观音堂房屋损失不大。 队伍回到观音堂时,已经先到家的观音堂群众沸腾了,到街头来迎接,纷纷拉部队到家住宿,坚决不让部队再睡房檐下。 热热火火的饱餐一顿后,吴克刚开始处理俘虏的事,征求伪军营的意见后,让他们的伤病员,在观音堂进行初步救治。然后,吴克刚请顾德欢组织了一些群众抬担架,三路政志部的干部带着三路一个连护送,送伪军营回梅村去休整。 顾德欢主持召开了祝捷大会。会场上摆着鬼子的尸首,引来众多的群众围观。 祝捷大队开完,指挥部通知部队抓紧休息。 黄风、周达明、周后荣和廖辉是吴克刚指挥部的四根柱子,廖辉要值班。黄风和周达明本来要准备去休息,却见周后荣拉着顾德欢**和顾复生叔侄俩,到他的侦察排去。 周达明和黄风俩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侦察排住在村边上的一个庙里,大殿里睡着侦察排的战士们,见副参谋长来了,都聚拢来。 周后荣请二顾坐下,开门见山的说:“两位领导,我要对黄日渡进行侦察,请你们帮个忙。” 跟进来的周达明诧异道:“周后荣呃,你还有点组织纪律性吗?竟敢擅自展开军事行动!” 周后荣鼻子里哼了声:“周达明,你今后到外面去混,别说姓周,真是出我们周家的丑。看队伍发展的情况,你怕是很快就要出去带兵,就你这傻样儿,我看悬!” 周达明更蒙圈,懵到恼羞成怒了:“你给我说清楚,我就怎么丢周家的丑了,我就怎么傻了?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跟你没个完!” 周后荣鼻子又哼:“说你傻,你还不服气。我问你,吴司令是不是有仇必报的人?” “是啊。他眼里杂不得沙子,有话就直说。” “那好,我问你,上次黄土塘战斗时,周振纲趁火打劫来抄我们的后路,吴司令打周振纲是第几天?” “第二天啦,你是说……” “我说你是个大傻瓜!” 周达明不作声了,眼珠子嘀溜溜地转。 顾德欢听明白了,咧嘴笑:“周副参谋长,这事好办,黄日渡里有我们的地下党支部,许雷生的部队里,也有一些党员、团员和积极分子,这样吧,我陪你亲自去一趟,保证搞定。好不好。” 周达明回过神来:“我也去。” 周后荣扯嗓子“又傻了,那有作战参谋干侦察参谋的活?” 周达明脖子一梗:“小小的黄日渡,比得上浒墅关吗?再说我要制定作战方案,不熟悉情况行吗?” 周后荣被他呛得急,咳嗽。 外面有指挥部通讯员报告:“周副参谋长,吴司令请你去一趟。” 周后荣站起来,得瑟得腰板直,头高昂,声宏亮:“怎么样?怎么样?” 黄风一伸大拇指:“周大侠,您是当世诸葛亮,是吴司令肚子里的蛔虫,简称,蛔虫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