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维谦对着罗贯中微微颔首，走到天牢里面，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被装扮的火红火红充满喜气的牢房。　　 “古今不知多少能人志士一落千丈，受困囹圄，受那小吏之气！”　　 “坐牢做成先生这样的，也就你一人了吧。”　　 陈雍拱手行礼：“尚书大人！”　　 刘维谦回了一个礼。　　 两人宾主落座，刘维谦对陈雍说道：“关于你的事情，茹侍郎已经和我说了，我也领了太子殿下密旨暗查此事。”　　 “在我刑部安插密探，当众杀人。”　　 “户部那些人，实在是没将我放在眼里！”　　 刘维谦道：“我暗中令心腹将整个刑部从上到下所有官员都排查了一次。”　　 陈雍问道：“结果呢？”　　 刘维谦缓缓摇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看来那些人真的隐藏很深！”　　 陈雍却微微皱眉：“有没可能是吏员呢？”　　 “吏员？”刘维谦张口就否定道：“姚哲死之前也说了，这案子能够通天，我猜啊，十有八九就是胡惟庸干的。”　　 “胡惟庸是什么高傲的性子大家都知道，除却淮西那几个人和青田先生外，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哪怕是丁玉马贯等，也不过被他视为仆从而已。”　　 “这种人会去拉拢吏员？”　　 “不可能！”　　 陈雍却还是有些怀疑：“姚哲死前也说了，他是被拉下水的！”　　 “这词一般不用在上级身上吧。”　　 “还有，他死前说在刑部见过那些人，他们对刑部非常熟悉，能精准的让姚哲碰到让他产生自杀的想法！”　　 “可我在大牢这么长时间却不见他们有所行动。”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这个官员小心谨慎，没有十分把握不想出手。”　　 “要么这人就只是个小人物，他没有能力对我出手！”　　 听见陈雍的分析，刘维谦彻底愣住了。　　 他排查了那么多官员，确实一个有问题的都没有！　　 “小人物？”　　 “胡惟庸真的会拉拢一些小人物吗？”　　 陈雍说道：“还有，姚哲是户部侍郎，他是怎么知道隐藏刑部的那人就是他们一伙的呢？”　　 “他是如何逼迫姚哲自杀的？”　　 “并且姚哲为什么心甘情愿自杀？”　　 “会不会？”　　 “他们抓了姚哲的妻子或者其他什么重要人物，亦或者是有什么信物？”　　 “不会！”刘维谦断然否决，“我查过了！”　　 “姚哲的妻子一直都在家中，抄家之后回了娘家，没有问题。”　　 陈雍继续分析说道：“那会不会是，就像万安那样的外宅？”　　 “被姚哲藏起来的某些东西被他们轻而易举找到，并且刚好在刑部让姚哲看到，以此让他万念俱灰，不敢反抗。”　　 刘维谦当即陷入沉思当中：“确有道理啊！”　　 陈雍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而做这些事情，最好的最方便的也就是吏员。”　　 “官员行动，太醒目了一些！”　　 “他们有人盯着，而吏员没有~”　　 刘维谦说道：“我明白了，那就先从姚哲的外宅查起，看他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假如查到的话，那便可以顺藤摸瓜！”　　 “再查查当天有谁离开过刑部。”　　 “先只能这样。”陈雍说道，“这也算是目前唯一一个思路了。”　　 “最终目的，是要查出户部内到底有什么猫腻！”　　 刘维谦那刚正不阿的面孔上带了更多的尊重：“早就听说先生智谋无双，有诸葛亮之风！”　　 “今儿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陈雍谦虚说道：“谬赞了。”　　 “我怎么敢和诸葛亮相比呢？”　　 刘维谦道：“我现在就去查，争取早日还先生一个清白。”　　 “先生在狱中都能做出这样一番事业，如果出狱，定然会得到太子殿下的重用！”　　 “今儿过年，我差人给先生做了一些饺子。”　　 “先生放心住着，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惊扰到你的！”　　 陈雍拱手行礼：“那就多谢尚书大人。”　　 “告辞！”　　 “慢走！”　　 刘维谦走后，陈雍端起茶水陷入了深思，结合姚哲说的话再加上一些猜想，他心中有了一些答案。　　 可能有一个人在拉拢吏员，然后利用吏员将官员拉下水，吏员暗中做事，官员掩护。　　 就算官员被杀也不影响他继续做事，再来一个无非继续拉下水而已。　　 刑部尚书说胡惟庸性子高傲，不屑于和吏员打交道，所以不可能是吏员。　　 那有没有第二种可能呢？　　 就是...　　 不是胡惟庸干的，另有其人！　　 陈雍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脉络，但现在还有两个疑问。　　 第一：拉拢吏员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二：户部的账怎么做的那么干净？　　 陈雍叫道：“蒋瓛！”　　 蒋瓛走了进来：“先生，怎么了吗？”　　 “你去和尚书大人说了一声，还有另一条路，顺便查查当年给万安证婚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给万安证婚了，会不会也给姚哲证过？”　　 “否则的话，以姚哲那嫉贤妒能的性格，怎会和万安相处的这么融洽？”　　 蒋瓛把话都记在心中：“在下这就去说！”　　 陈雍只觉得迷雾虽然越来越多，但自己好像能看见光亮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先生！”　　 “我来给你拜年了！”　　 正在他思忖之时，杨靖叩门说道。　　 “哦，进来吧！”　　 “稍等我一下！”　　 陈雍将自己的所有思路都写在一张纸上，随后对着杨靖说道：“过年好！”　　 “先生过年好，这是我给你带的点心！”　　 “多谢了！”陈雍收下后说道：“今年可是忙坏了吧。”　　 “嗨~”杨靖说道，“忙，但是充实。”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做到这种事情。”　　 “先生你知道吗？今儿太子殿下来银行存了十两银子！”　　 “银行已经得到殿下的认可了啊！”　　 陈雍能够明白，银行在这次苏州之战中出力甚多，苏州百姓彻底归附，给大明朝带来的好处是不可估量的！　　 因为自己等人都不是官身，所以朱标便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奖励。　　 有了他带头，银行日后的存款放款定会增加许多！　　 “对了，还有第二件事。”　　 “先生。”　　 “又有一家银行成立了，门脸就在我们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