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正在对峙之时,太阳也逐渐升起。 当最后一个先锋军将士在战友的帮助下穿好重铠之时。 “传令!全军进攻!第一个抓住吕华者,赏千户,白银千两。”朱重九一声令下,城头上的战鼓按照朱家军特有的节奏急促的击打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哈!”最前面的朱家军将士们同时喊出声,为自己打气也为战友们打气。 他们整齐一致的迈步看的吕华头皮发麻,这种军纪严明的部队,在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这帮‘乌合之众’,恐怕…… 吕华情不自禁地产生了消极情绪,他不明白为什么朱家军会突然改变策略真的进攻昆山县,难道此前说的合作只是为了麻痹他? “放箭!” “咚!咚!咚!”缓慢而沉重的鼓声敲响。 城头上的朱家军弓箭手们纷纷朝着周军后方抛射箭矢,原因无他,前方有盾兵,不易真正杀伤敌人,而后方就没那么多盾兵了。 铺天盖地的箭雨几乎让天变色。 “防御!快防御!”吕华拼尽全力地喊出声,他们的旗手也在拼命地挥旗,但很多守军才刚刚当兵没多久,还没记清楚军队中的旗令。 所以吕华的这一下直接让整个周军混乱起来。 周兵们依照本能,自发地防御着天下掉下来的箭矢。 朱家军士兵则趁他们防御箭矢的时间,快而不乱的朝着周兵们前进。 随着朱家军将士和周军临近,城头上的弓手们也不再射箭,而是拿起砍刀,朝着其他城门处冲杀。 因为城外同时在攻城的原因,其他城门处的士兵无力进攻南城门上的朱家军士兵,他们卡在两个城墙段的交界处,和十米外的朱家军对峙着。 朱家军士兵整齐一致的步伐给南城门处的守军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他们颇于压力,不断地后退。 如果从昆山县上空俯瞰整个县城,就可以看到其他三个城门的守军都在奋力地抵抗着进攻的敌人。 而南城门处的守军却在缓缓后退,几乎就是朱家军前进一步,他们就跟着后退一步,足足一刻钟过去,两边还没有开始短兵相接。 不过又是两刻钟过去,南城门处的守军已经快退到了城中央,眼看着马上就退无可退了。 周兵们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统帅吕华。 “弟兄们,敌人四面围城了,我们不反抗就是死路一条,反抗了还有生路,援军就快到了。”吕华先入为主,让周兵们以为朱家军想全歼他们,投降就是死路一条。 不过朱重九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刚刚他们进,周兵们就一直退,看他们的军阵,也能发现他们不是专业的军人,很多人甚至不懂旗语。 朱重九猜测这些士兵都是大周的统治者从各地强征的农民或是流民土匪,真正的战斗力低下,而且他们加入大周的军队也只是为了得到一口吃的。 朱重九当即吩咐常遇春找来一百个嗓门大的士兵,让他们一起喊出一句话:‘投降不杀,投降不杀!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投降不杀!胆敢反抗者杀无赦”其他听到的朱家军士兵们自发地跟着喊道。 一万多个人的喊声直接传遍了全城,其他城门处抵抗的意志本就不够坚决,这下可以说是有些动摇了,守军们纷纷看着对方,眼睛里好像在说:“投降吗?一起?” 而正面应对朱家军的周兵们更是当场就想投降。 但迫于吕华督战队的压力,他们还不敢。 但随着两边短兵相接,先锋军将士们强大的战斗力一下子就把他们侥幸心理打碎,一打起来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投降。 先锋军将士一锤下去,基本上就把他们打的动弹不得了,他们没有甲胄,只有简陋的兵器,可以说是反抗不了一点。 两军相接仅仅一刻钟不到,大量的周兵不顾督战队的威慑,强行逃跑,整个周军瞬间混乱一片,他们想逃,但城中街道堆满了人,他们无处可逃。 “我投降!别杀我!”随着第一个周兵扔掉兵器跪在地上。 “我投降!” “俺不打了!俺想回家!” “求你了,恁你别俺!” 大量的周兵相继跪地投降,他们全部埋着头,在心里不断祈祷着朱家军的人能够饶他们一命。 不过只要放下兵器跪地投降的,朱家军士兵们一概不死,这是纪律,但若是没放下兵器投降的,被杀了也只能怪他命不好。 就这样,昆山县的周兵们开始大规模地投降,不是他们不想逃,而是没地方可以逃。 随着城内周兵纷纷投降,其他城门的周兵也不守了,甚至北城门的周兵主动把城门打开请朱家军士兵入城。 到此,昆山县划入朱家军的地盘中。 昆山嘉定崇明三县城因为战略上互帮互助的原因,每半天会往来一次书信,而嘉定崇明俩县的守将都没有收到昆山来的信。 本着‘不做不错,少做少错’的原则,他们按兵不动,直到昨天深夜里,确认没有任何一个来自昆山县的人过来报信之后,他们终于感觉到了不对。 虽说昆山县的守将吕华说了朱家军五天之后会使用‘围点打援’的计谋,但也不至于这么懈怠,连苏大德交代的半天通一次信都忘记。 他们试探性地派出了斥候前往昆山县,但因为天色较黑的原因。 斥候直到白天才赶到昆山县,发现城外到处都是朱家军的人,而且城内的喊杀声也已经停止,他们猜测昆山县多半已经没了。 “什么?昆山没了?”斥候将昆山可能失守的消息传了回去。 嘉定守将因为距离原因,比崇明守将要早一些得到消息。 “千真万确,属下看到昆山县到处都是朱家军的人,昆山县城头上也插着朱家军的旗帜,而且他们也已经停止了攻城……” “吕华这个蠢货,还想设计包围朱家军,结果自己反被算计了。”嘉定守将叹了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