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汪大猷乘船寻青梅 辛弃疾梦碎临安城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声,他的心头猛然一跳,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在瞬息之间,辛弃疾身形如风般旋转,他的动作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 巧妙地避开了那支突如其来的冷箭,箭矢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带着凌厉的杀气。 辛弃疾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剑身闪烁着寒光,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 他手腕一抖,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斩向了那支冷箭。 “铛!”的一声脆响,冷箭与长剑在空中相撞,箭身瞬间被斩断,断箭如同流星般坠落,箭头深深地插入了脚下的木地板之中。 抬头望向冷箭所在的方向。 只见一名黑衣人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中,一身黑衣如同夜色一般深沉,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黑衣人突然动了,他身形一闪,再次拉满了弓弦,准备射出第二支箭。 辛弃疾见状,身形一矮,长剑横在胸前,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然而,黑衣人却并没有射出第二支箭,而是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辛弃疾快步走向黑衣人所在之地,准备看查下有无线索。 还真让他发现了一块小小的令牌。 令牌上刻画着一个血色的乌鸦。 辛弃疾伏身将令牌捡了起来,收入怀中。 “又是这个劳什子鸦神教……” 口中喃喃自语。 “后生,你的杀性实在是……” 姜维的声音又在辛弃疾脑海中响起。 辛弃疾回复道:“青楼之地,若是不销毁,日后若是明州水师在被蛊惑,这该如何?” 姜维冷冷说道:“与你何干?大不了遣散水师,重新招募便是。” 此时辛弃疾眼中恢复了清明,暗自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后生,你可真会装啊,自己屠了一座青楼,还问是怎么了?” 姜维冷然说道。 辛弃疾无奈的笑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就像一下子陷入了癫狂之中。看青楼中的每个人都像是欺负月清的人。” 姜维英灵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你的心乱了,还是先回临安罢。” 辛弃疾点点头,回到军营之中,和法正陈亮二人打了声招呼,准备回临安。 法正见辛弃疾面色有些赤红,刚想安慰几句,无意间和姜维搭上了话。 “孝直,让他走吧,这孩子有心结。” 此言进入法正耳中。 法正叹了口气,说道:“你走吧,对了,将此物交于主公。”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将信件交给辛弃疾。 辛弃疾接过,放入怀中,在营地中寻了一匹快马,朝着临安城疾驰而去。 马蹄声渐渐远去。 此时,天光大亮。 辛弃疾眼中临安城的轮廓也渐渐清晰。 “驾!” 伴随着一声高喝,辛弃疾策马入城…… 自己寻了一处客栈,倒床便睡。 此时,海上。 一艘木帆船正乘风破浪,缓缓前行。 船身由坚固的木材打造,岁月在其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又赋予它别样的韵味。 桅杆高耸入云,上面挂着一面鲜艳的旗帜,旗帜之上,一个大大的“汪”字迎风飘扬。 船头站立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此次航行的领袖——汪直。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脸上刻着岁月的沟壑,却丝毫不减其风采。 汪直身后正是黄忠与汪大猷。 原来那日补给之后,黄忠和汪大猷一同去见了汪直。 汪直好巧不巧,正打算前往临安城一趟,正好黄忠也有回临安的打算,几人便一同出发。 一路上,汪大猷与黄忠不时交流着,黄忠的声音在船头回荡,讲述着他当初跟随陈康伯从泉州港出发的往事。 黄忠望着海面,双眼仿佛穿越时光,回到了那个遥远的过去。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感慨:“想当年,我随陈康伯将军从泉州港出发,志在远方。那时,海风轻拂,帆影点点,我们满怀豪情,期待在未知的远方建立功勋。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未知。 航行不久,天空突然变得阴云密布,狂风怒号,海浪滔天。船身剧烈摇晃,众人皆惊慌失措,仿佛末日来临。我与陈将军并肩作战,奋力稳住船身,试图抵抗风暴的侵袭。然而,巨浪如山,我们的努力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就在我们即将被巨浪吞噬之际,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那一刻,我们仿佛被抛入了深渊,四周一片黑暗。本以为此去无回,谁知天意弄人,我们竟被风浪推至了一个陌生的国度——倭国。” 汪大猷听闻此言,不禁点头赞叹:“英雄出少年,你与陈将军能在那般绝境中求生,实属不易。” 他顿了一顿,目光变得深邃,“此次航行,我们虽目的明确,但海上风云变幻莫测,仍需小心行事。” 黄忠点头称是,继续说道:“倭国之地,风土人情与我中原大相径庭。初到时,我们言语不通,习俗不惯,处处碰壁。然而,我们并未气馁。为了生存,我们努力融入当地生活,学习他们的语言与习俗。我们尝试与他们交流,了解他们的文化,尊重他们的信仰。经过一番努力,我们逐渐得到了当地人的认可与尊重。” 汪大猷听完,眉头微皱,沉默了下,缓缓开口:“你所谓的融入,是指一次次的炮击沿海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 黄忠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深沉而复杂。他缓缓开口,声音中满是沧桑与感慨:“是的,汪大人,您所言非虚。我们初到倭国,确实因为种种误会与冲突,与当地人产生了摩擦。但请容我细细道来。” 他望着远方的海平线,仿佛陷入了回忆:“那时,我们被风浪推送至倭国一个偏远的渔村。村民们见我们衣着奇异,言语不通,起初都对我们抱有戒心。我们尝试与他们交流,却因语言不通而屡屡碰壁。加之当地的豪强对我们这些外来者心存芥蒂,双方之间的矛盾逐渐升级。” 黄忠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不得不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来保护自己。我们与陈将军组织起一支小规模的队伍,与当地的豪强进行了几次冲突。虽然过程艰难,但我们也逐渐赢得了一些村民的支持与同情。” 他轻轻叹息一声,继续说道:“然而,真正的转变是在我们救下了一位被豪强欺压的当地少女之后。那位少女为了感激我们,开始教授我们倭国的语言与习俗。在她的帮助下,我们逐渐与当地人建立起了沟通。同时,我们也向村民们展示了中原的文化与技艺,让他们看到了我们与他们的相似之处。” 汪大猷心想:“你这人,嘴里能有一句实话吗?还倭国少女,你咋不说你自己扛着虎蹲炮哐哐的将倭国沿海打烂了呢?” 不觉之间,船只已经到了明州港。 船只经过漫长的航行,终于抵达了明州港。 海面上的风浪渐渐平息,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港口,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辉。 然而,当黄忠的目光扫过整个明州港时,他的眉头不禁紧蹙。明州港内,本该是船只穿梭、繁忙有序的景象,此刻却出奇地宁静。 宽阔的港口内,没有一艘战船的影子,只有几艘小渔船在远处悠然地漂浮着。 这种寂静,与黄忠心中对明州港的期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忠心中暗暗称奇,毕竟泉州水师和明州水师虽同属大宋水师,但二者之间常常因为资源、荣誉等问题而竞争。 在黄忠的印象中,明州水师总是以强大的实力和严谨的训练著称,他们的战船应该会在港口内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航。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到困惑。 黄忠不禁在心中暗想:“莫非,他们出港操练去了?”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似乎合情合理。 毕竟,明州水师素以勇猛善战著称。 汪大猷在港口边忙碌地指挥着船员们将船只稳稳地停靠在码头上,他眼神锐利,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条不紊。 待船只停稳后,他转身走向汪直,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他轻轻搀扶着汪直,小心翼翼地帮助他走下摇晃的船梯,生怕他有所闪失。 黄忠和他的几名亲兵也紧随其后,他们步伐稳健,脸上带着坚毅的表情。 下了船,黄忠的目光扫过这个繁忙的港口,感受着海风吹拂在脸上带来的微咸气息。 汪大猷很快租来了一辆马车,他亲自驾车,坐在了驾驶座上。 他调整了一下马车的缰绳,确保马车行驶平稳。汪直被安排坐在了车厢内。 马车缓缓启动,踏上了前往临安城的道路。 车轮在坚实的土地上滚动着,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车厢内的汪直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养神。 汪大猷则专注地驾着车,黄忠和他的亲兵则保持着警惕,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随着夜幕的缓缓降临,临安城在远处逐渐展现出它繁华的轮廓。 城门巍峨耸立,宛如一位古老的守护者,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之中。城墙上,灯火通明,与天空中的点点星光交相辉映,照亮了进城的路。 汪大猷驾着马车,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上缓缓前行。 马车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颠簸声,伴随着马蹄踏实的节奏,如同催眠曲般让人心安。 车厢内,黄忠和汪直相视而坐,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终于,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前。 这家客栈位于城门的附近,外观古朴典雅,门前挂着两盏大红灯笼,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客栈的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时传来酒客们的谈笑声和店小二的招呼声。 汪直年事已高,但依旧精神矍铄,他微微欠身,准备下车。汪大猷见状,立刻快步上前,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汪直。 给予汪直稳稳的支持。汪直轻轻点头,对汪大猷的细心照料表示感激。 与此同时,黄忠也带着几名亲兵走下马车。 黄忠的目光在夜色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环顾四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走进客栈,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店内灯火通明,暖黄色的灯光在木质的桌椅和墙壁上跳跃,营造出一种温馨而舒适的氛围。 几张木桌整齐地摆放在店内中央,每张桌子旁都摆放着几张椅子,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山水之间云雾缭绕,仿佛能听到流水潺潺、鸟鸣声声,让人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之中。 店小二见状,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向汪大猷三人鞠躬行礼,然后引领他们来到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坐下。 窗外的夜色朦胧,偶尔传来远处传来的狗吠声和马蹄声,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菜肴和冒着热气的茶水。 菜肴虽然简单,但色香味俱佳,让人垂涎欲滴。 汪大猷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他闭上眼睛,享受这美味的同时也在感受着这宁静。 汪直和黄忠也各自品尝着菜肴,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晚餐过后,店小二为他们送来了热水供他们洗漱。 汪大猷三人洗漱完毕后,便各自回到房间休息去了。 好巧不巧,汪大猷的房间就在辛弃疾的隔壁。 辛弃疾正沉浸在深深的梦境之中。 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呼吸均匀,仿佛整个世界都已陷入沉睡。 然而,在他的梦境里,却上演着一场别样的戏剧。 辛弃疾梦见自己身处一座繁华的府邸之中,四周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他身着华服,与一位美丽的新娘并肩而立,正是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月清。 两人手牵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正要进行一场隆重的拜堂仪式。 辛弃疾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和月清在一起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男子,他的面容居然与官家有几分相似。 辛弃疾惊讶地发现,这个男子正是月清的哥哥。 他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疑惑,难道官家与月清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辛弃疾想要上前询问,但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群官兵冲进了府邸,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辛弃疾心中一惊,他知道这是梦境中的场景,但那种紧张和恐惧的感觉却如此真实。 就在这时,辛弃疾突然口呼一声:“官家,你怎么可能是月清的哥哥?”他的声音在梦境中回荡着,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这一声呼唤恰好被隔壁房间的汪大猷听见。 汪大猷此时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他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起初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然而,当他仔细聆听时,却发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 他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好奇和疑惑,想要知道隔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隔壁又传来了几声呼唤月清名字的声音。 汪大猷此时已经确定,隔壁之人正是自己的情敌——辛弃疾。 他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愤怒和嫉妒,他没想到辛弃疾居然会在梦中呼唤月清的名字。 汪大猷躺在床上,心中翻动着各种情绪。 他想起自己与辛弃疾之间的恩怨纠葛,想起月清那美丽的容颜和温柔的笑容。 觉得自己被辛弃疾抢走了心爱的人,这种痛苦和不甘让他无法入睡。 汪大猷心中的怒火如燃烧的火焰,难以平息。 他听着隔壁辛弃疾的酣睡声,以及那偶尔传来的梦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 终于,汪大猷无法再忍受这种煎熬。 他悄悄起身,从床头的鞘中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匕。 短匕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轻轻推开门,尽量不发出声响,一步步走向辛弃疾的房门。 汪大猷的手轻轻搭在辛弃疾的房门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门。门缝中透出微弱的灯光,映照在他紧绷的脸上。 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熟睡的辛弃疾身上。 辛弃疾正沉浸在梦境之中,全然不知危险的来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仿佛正经历着美好的时光。 汪大猷站在床边,手中紧握着短匕,目光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他心中默念着:“辛弃疾,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就在他准备下手之际,辛弃疾突然睁开了眼睛。 瞬间便捕捉到了床边站着的汪大猷。 辛弃疾一个鲤鱼打挺,猛然起身,身形如电般向汪大猷扑去。 汪大猷见状大惊,他没想到辛弃疾的反应会如此迅速。 他慌忙举起短匕,向辛弃疾刺去。 辛弃疾身形灵活,一个侧身便躲过了汪大猷的攻击。 他顺势抓住汪大猷的手腕,用力一拧,便将短匕夺了过来。 汪大猷痛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辛弃疾趁势而上,一拳击中汪大猷的腹部,将他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