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孔克仁不一定是这些皇子的对手,但要说争论,这些皇子绑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至于人定胜天?晋王殿下听着岂不幼稚?比如殿下及冠后要到封地就藩,你不骑马难道还要自己走过去吗?” “我可以乘船!” 朱棡反驳道,“老匹夫,船可是人造出来的,如果没有船,难道还要本王游过去不成?这难道不是人定胜天?隋炀帝挖掘大运河,这难道也不是人定胜天吗?” “隋炀帝是暴君,所以隋朝历二世而亡。” 孔克仁一肚子学问,不是朱棡能反驳得了的: “而且……晋王殿下,从应天府到您的封地,可不是处处有河道。” 先是抨击隋炀帝是暴君,然后把地理位置告诉朱棡。 这两点不管朱棡怎么反驳,都没有办法反驳。 朱樉似乎抓住了孔克仁言语中的把柄:“孔大人,即便没有水路,走陆路同样要骑马、乘坐马车,马难道不是我们人驯服的吗?马车难道不是我们人造出来的吗?如此这般难道不是人定胜天?” 正词穷的朱棡,听到这朱樉的反驳,立刻重新活跃起来:“三哥说的对,老匹夫,你又怎么说?” 对于朱樉的反驳,孔克仁心中早有应对的腹案,同时说道:“那是因为我们有脑子,我们和野兽的区别,是因为我们可以用脑子去做事,去解决问题,既然先贤为子孙后代做了那么多有益的事,那我们为什么要不遵循先贤们的智慧呢?” “说来说去,还是说到‘朝堂不可与民争利’的规矩上,既然先贤们是对的,那我们为什么要打破先贤所说的规矩呢?” 如此邪门歪道,也就是欺负朱樉和朱棡现在见识还不多,没有经历朝堂上的事情,孔克仁翻来覆去说了一圈,句句都是反驳朱樉和朱棡的话,可实际上这些话串在一起。 那就是前后矛盾,狗屁不通。 正当朱樉和朱棡词穷时,从文华殿外,响起了朱棣快乐的喊声: “二哥,我会骑自行车了,哈哈……我再也不用骑自行车摔跟头了啊!” 二哥? 自行车? 肯定又是二哥给五弟好玩的东西。 朱棡也顾不得和孔克仁争辩。 直接从座位上离开,跑到门前去看朱楷又给了朱棣什么好玩的东西。 朱樉等一众皇子也不学习了,跑去看外面的朱楷和朱棣。 孔克仁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摇头—— 朽木不可雕也! 这些皇子,他们即便成为大明的藩王,也只能祸乱地方! 连书都读不明白,还怎么做到到保境安民,卫戍大明边疆? “哈哈哈……二哥说的对,果然是人定胜天!” 朱棡突然发出一阵大笑,扭过头看向孔克仁,非常得意的喊道: “老匹夫,你来瞧瞧,二哥说人定胜天,就是人定胜天!老子去封地,有水路就坐船,没水路就骑……骑自行车,老匹夫,老子才不用你的马!” 自行车? 那是什么东西? 孔克仁心中好奇,虽然不想凑过去,但想到此事涉及到朱楷,他也有借着朱楷正在做的事,去驳斥、贬低朱楷。 可是,当孔克仁看到朱棣和朱楷骑着的自行车时,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东西? 前后相同大小的圈,中间用铁做支撑,朱棣和朱楷就坐在上面,动双腿骑车。 啊,这……这是什么玩意? 孔克仁从来没见过。 看到孔克仁的目瞪口呆,朱棡显得很开心,冲着孔克仁喊道: “老匹夫,我二哥拿出来的自行车,难道不是人定胜天吗?你的先贤可曾有过它?”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世道在变,规矩为何不能变?” 朱樉比朱棡大一点,知道的也多一些。 他此时看到朱楷,就像看到主心骨一样,他看着孔克仁:“与民争利?外面的商户有多少是达官贵人的亲属?难道你的亲戚也有……” “我没有、别瞎说,不可能!” 孔克仁已经把生意都给卖了出去,丝毫不慌。 也不和朱樉朱棡谈及规矩的事情,直接说道: “秦王殿下污蔑本官,臣定将如实禀名陛下的。” 此时孔克仁的老脸火热,刚说好了人定胜天——朱楷就不知道从哪捣鼓出来了两个轮子在地上转圈。 靠人的双脚向前骑的东西,啪啪啪的往他脸上打。 而且,朱楷虽然只是骑自行车到文华殿前阿转了一圈。 并没有靠近文华殿的意思,但朱樉和朱棡却像找到主心骨一样,也不是孔克仁能随便忽悠的。 孔克仁现在除了以朱樉、朱棡不尊师重道为名,去找朱元璋告状。 其他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事实胜于雄辩! 朱楷都把东西骑出来了,就算孔克仁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出话。 “告我们状?” 朱棡可不惯着他,直接一脚踹出去:“告你大爷!” “四弟……且慢动手!” 朱樉赶紧拉住朱棡,心中不安的说道:“咱们打了夫子,肯定会被父皇打的。” 朱棡反而不以为意:“我们已经得罪了夫子,这顿打是逃不过去的,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地收拾他,这厮污蔑二哥,就是欠打!” 听到朱棡这么说,朱樉眼前一亮。 四弟说的太有道理了啊。 挨一顿打是挨,挨两顿也是。 爹又不能把他们打死、打残,那还怕个鸟! “这个老东西,敢编排某之二哥,就是欠揍!该打!” 二话不说,朱樉也加入了殴打孔克仁的行列中。 而其他皇子,已经跑到外面,缠着朱棣和朱楷看自行车。 朱棣很喜欢被弟弟围在一起的感觉。 他很喜欢弟弟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就像他崇拜二哥一样。 朱楷则对弟弟们的崇拜没什么兴趣,弟弟嘛…… 不就是用来逗着玩的吗,太小了欺负没意思,还是朱樉和朱棡好,现在越来越皮实,打起来也不哭不闹。 …… 朱元璋正在处理北征事宜。 商业上的事他交给朱标和汪广洋去做。 自己则专心准备北征,他很清楚,商业上的事急不来,需要慢慢做。 但北伐已经事到临头,必须先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