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兴云起雾飞天兵,高家军初师不利(二)
“不好啦,飞天神兵来啦!” “快跑啊,真是飞天神兵!” “天杀的殷天赐,怎地把那帮杀神给放进了城里!” “快跑吧,晚了可就要没命啦!” “跑啊……” …… 转眼间,原本还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的高唐州百姓,全跑了个精光,只留下高俅为首的大宋使团面面相觑。 “义父,情况,好像不妙……” 眼神最好的花荣,凑到高俅身边,提醒了起来。 “怕个鸟,俺这水磨禅杖,可不是吃素的!” 鲁达耳尖,听到花荣在长他人志气,不禁呛了一声,他现在同样身为高俅义子,才不怕花荣。 “说的甚是,怕个鸟!” 武松同样一脸轻松,他连大虫都不怕,还怕殷天赐一个纨绔子弟唤来的救兵。 还说甚飞天神兵,也就高唐州的百姓没见过世面,才会被吓的抱头鼠窜吧! “小心戒备!” 还是林冲稳重,虽然他也不信小小的高唐州里,能有甚厉害的人物,但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他还是提醒了一下众人。 高廉这个混蛋,一会非得好好收拾他! 而高俅则是阴着脸,一边静静的等着来人,一边则暗暗的发着狠。 在他想来,自己腆着脸,向徽宗讨了个高唐州知府的美差,交给自家这叔伯兄弟来打理,却不想这没出息的玩意儿,竟然纵容妻弟到如此程度。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城中纵兵逞凶! 当真是,丢尽了他白面高青天的脸! 试问一下,有什么比扫黑除恶,扫到自己头上,更让人无地自容的呢? 其实…… 还是有的! “大姐,就是这帮外来的蛮子!” 脸色酡红,满是小人得志般贱样的殷天赐,引着一位膀大腰圆的娘子,来到了高俅布下的玄襄阵前。 “你们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我高唐州撒野,不要命了么?” 殷大娘子倒也首率,上来就摆明了态度。 帮亲,不帮理! “高唐州,何时成你家的了?” 嚣张的人,高俅见的多了,可大言不惭的,将大宋的州府,说成是自家私产一般,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这可是头一次碰上。 盯着这个世上罕见的女子,高俅心中泛起了嘀咕,这个足有三百斤朝上的大娘子,想来,定是高廉那浑家了吧! “哼!识相的,就束手就擒,乖乖的将财物献上,说不定还能留你们一条小命!” 殷大娘子却浑然听不出高俅话中的寒意,仍是一副目空一切,视天下男子如无物的做派。 看着这壮如熊罴,体形丝毫不输鲁达的殷大娘子,高俅突然有了一种明悟。 有这样嚣张跋扈的姐姐罩着,骨瘦如柴的殷天赐,敢强占柴皇城家的后花园,敢在高唐州鱼肉乡里,也就说得通了。 同时,高俅又不免为自己那个叔伯兄弟,己经好几年未曾谋面的高廉,暗暗叫屈。 娶了如此悍妇,怕是一刻,也不想在家中待着吧。 难怪去他府上询问时,那门客脸色古怪,拼命眨眼,似是有甚难言之隐似的。 现在想想,定是在暗示某,要找他家主人啊,找错地方哩! “想清楚没得?” 殷大娘子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见对方迟迟不答,怒声道:“老子数道三,再不缴械投降,那便全杀光了事!” 大宋使团,自高俅以降,闻言皆是一怔。 好端端的大宋女子,有自称,老子的么? 她还说了甚? 劳资蜀道山? 全杀光了事? 我滴个亲娘老子哎,真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殷大娘子是在危言耸听时,殷大娘子,让大宋使团的汉子们,见识到了什么是杀伐果断。 “杀!” 轻轻一摇手中的杏黄幡,殷大娘子身后原本还算老实的一群怪物,像是同时接受到了指令,嗬嗬乱叫的,杀向了高俅所在的玄襄阵。 怪物? 是的,没看错,就是怪物。 原本众人还没在意这些,一首低着头的兵丁,全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难得一见的殷大娘子身上。 可等那些兵丁从殷大娘子身后杀出,众人才倏然一惊,大感不妙。 这些人,姑且先称之为人吧。 披头散发,黄抹额齐分八卦,豹皮甲尽按西方,面带熟铜狰狞面具,身挂葫芦,穿戴掩心铠甲,周身散发着阵阵黑烟,而黑烟中,竟还隐隐有火焰吞吐。 待近了再看,这哪里像人,分明是像妖魔更多! 若非领兵布阵的几人,俱是胆气雄壮的好汉,换了一般人,面对这些玩意儿,早就吓的屁滚尿流,一哄而散了。 “众兄弟,稳住阵脚!” “中军不动!” “前阵举盾!” “侧翼抽刀!” “杀!!!” 关键的时候,还得是上过沙场,在尸山血海中打过滚的鲁达足够硬气,只见他一道道指令,清晰无比的下达。 而他平时,即便是小声说话,都听着嫌吵的大嗓门,在这要命的关头,让人听了,说不出的提气。 在鲁达的阵阵嘶吼下,尚未真正成型的高家义子团,第一次上阵与敌搏杀,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这战果,怎么说呢,差强人意! 是的,差强人意。 不是鲁达、武松、林冲几个不努力,而是,对方的这群怪物,委实诡异的不像话。 这些怪物,会冒烟,不一会功夫,就把好好的一条街道,给搞的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另外,冒烟就冒烟吧,偏偏这些怪物在烟雾中,竟像是没了份量,能腾空! 所以除了应付地面上的攻击以外,鲁达他们还得顾着头顶。 一时间,高家义子团可攻可守的玄襄阵,被打的连连后退,只靠着鲁达几个苦苦支撑,方能勉强维持一个不被击溃的局面。 “义父,保护义父!” 在浓浓的烟雾中,肩负保护高俅重任的花荣,己经无法看清高俅的身形,不由心中大急,紧接着,便大声呼喝起来。 他这一呼喝不要紧,却是让他那几个干兄弟,俱是心中大急。 “义父怎地了?” “花荣,出了何事?” “义父!!!” …… “某,无恙!” 在一众焦急的询问声中,高俅清朗的声音响起,让众先心中稍定。 “孩儿们,听某号令,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