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各部田兵纷纷汇聚朔方城，周毅等人也开始了紧张的备战工作。虽然困难重重，但他们却充满信心，坚信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皑皑白雪，寒风凛冽，田兵们身负补给，步履艰难。 　　 积雪道路泥泞不堪，行军速度极慢。 　　 近者扬邑、甘渠，或四、五日可达朔方；远者天湖、沫阳，至少需十数日。 　　 周毅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待近处田兵至，先挑精锐，组建幽灵十八骑。待远兵赶到，再挑后备，以备不时之需。 　　 沈语嫣归途中疑惑道：“为何偏要十八人？” 　　 周毅哈哈大笑：“男人嘛，对十八这个数字，总有些特殊情愫。”语嫣不解，追问缘由。周毅嘻嘻一笑，道：“十八岁的天空，十八般武艺，皆是人生巅峰。”语嫣嗔怒，骂道：“好个色胚，成天惦记少女！”周毅干笑一声，不以为意。 　　 语嫣又问：“今日与穆子和所言何事？”周毅耸肩道：“无非操练骑兵之琐事。” 　　 语嫣微蹙眉，直觉有事隐瞒。周毅心中一跳，却故作镇定。语嫣直勾勾盯着他，道：“我感觉你们有秘密！ 　　 周毅苦笑，坦然道：“既被你看穿，我便不隐瞒了。我打算让穆子和带骑兵赴甘渠探察。” 　　 语嫣狐疑，问：“去甘渠作甚？”周毅正色道：“甘渠乃我下一个目标，需提前了解周围情况，制定计划。”语嫣半信半疑，却也不再追问。 　　 周毅白她一眼，笑道：“你不总说我弱，不让我冒风雪么？我也是怕你担心。”语嫣撇撇嘴，口是心非。周毅无奈一笑，嘱咐道：“此事你知便可，勿告知他人，省得他们唠叨。”语嫣不满道：“若非关心你，谁愿在你耳边唠叨？”周毅心中感动，却未言表。 　　 得，算我错了，行不？咱们就别再纠结这个话题了。”周毅轻笑一声，随即话锋一转，“开春之前，北魏那边必然会有所动作，我们得早做准备。从明日起，你便让营中的老弱妇孺开始赶制干粮，至少得准备足够两万人半月之用的。” 　　 沈语嫣被周毅这番话吸引，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专心聆听。两人回到府邸，尚虚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六殿下，我这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您想听哪个先？”尚虚挤眉弄眼，一副卖关子的模样。 　　 周毅忍俊不禁，笑骂道：“你这鸟人，快说吧，先告诉我好消息。” 　　 尚虚嘿嘿一笑，凑近道：“好消息是，我找到能弄到战马的人了！” 　　 周毅心中一喜，但想到尚虚还未说出的坏消息，喜悦之情便减了几分，试探着问：“坏消息不会是战马价格昂贵吧？” 　　 尚虚一拍大腿，苦着脸说：“六殿下英明，正是如此。那人要价五十金一匹战马！” 　　 “五十金？”周毅惊呼出声，“这岂不是比抢还狠？他卖的究竟是什么宝马良驹，敢开这样的天价？” 　　 尚虚耸耸肩，低声道：“不过是普通的战马罢了，数量还少，仅有二十匹。那人与沫阳马场的马政有亲，但马场战马管控严格，他也不敢多动。” 　　 周毅眉头紧锁，心中泛起苦意。这二十匹战马，价格又如此昂贵，实在是难以接受。他沉思片刻，对尚虚道：“你再去与他交涉，看看能不能降低些价格，而且二十匹实在太少，至少得一百匹才行。” 　　 尚虚点头答应，却补充道：“六殿下，您也别抱太大希望。那人说了，这点利润若是都看不上，谁还敢冒风险干这种掉脑袋的事？” 　　 周毅点头表示理解，私贩朝廷战马，风险确实极大。他心中暗自盘算，若实在不行，也只能另寻他法了。他娘的，将来若真与王洪家撕破脸，先抢了沫阳马场再说！但细细想来，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与王洪家彻底翻脸的可能性不大，最多是暗中较量。一旦抢马场，那便是举兵造反了。 　　 唉，看来要弄到大量战马，还是得从北魏那边想办法。抢自己人的东西算什么本事？要抢就去抢北魏的战马！那才是真本事，而且抢来战马，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正当周毅胡思乱想之际，尚虚又露出那贱兮兮的笑容，“六殿下，您看这北境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是吧？” 　　 周毅一愣，随即笑道：“是啊，怎么了？” 　　 尚虚嘿嘿一笑，凑近道：“您看，您都有暖床的人了，我这孤家寡人……” 　　 周毅瞬间明白过来，笑问：“你看上谁了？跟我说说，我帮你参谋参谋。” 　　 沈语嫣总自诩色胚，然尚虚，方为真色中饿鬼。 　　 “梦画那妮子！”尚虚嘿嘿一乐，咂嘴道：“昔日我未曾觉得其貌有何出众，但自北境之行，她每每对我凶悍，我反觉其愈发动人。殿下，你说咱俩，是否皆具受虐之癖？” 　　 周毅听罢，顿时无语凝噎。 　　 “你若有此癖，可别拉上我！”周毅瞪了尚虚一眼，摇头笑道：“你若想她为你暖床，自去勾搭便是。” 　　 尚虚苦兮兮地道：“我敢去勾搭她？她非活劈了我不可！” 　　 “怕个甚！”周毅打趣道：“她不过是嘴上厉害，还能真劈了你？大胆去便是，她若真伤了你，我便让她为你疗伤，岂不美哉？” 　　 尚虚摸了摸下巴，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此计甚妙！” 　　 周毅嘴角抽搐，顿时无语。 　　 次日清晨，周毅简单用膳，便欲动身。刚欲起身，杨紫携一雪白皮裘而出，递与沈语嫣道：“拿去给殿下穿上，天寒地冻，他还要前往甘渠，莫再染了风寒。” 　　 周毅闻言，脸色一黑，看向沈语嫣。这妮子怎如此大嘴？自己特意叮嘱她不要告诉杨紫等人，她竟转眼便说了。 　　 沈语嫣迎上周毅的目光，心中略感心虚，嘴上却不饶人：“看甚么看？你又非去做贼，有何不能说的？”她本无心说漏，只因对杨紫毫无防备，说话直来直去，一不小心便说漏了嘴。 　　 周毅无奈一笑，张开双臂道：“爱妃，快为本王穿上。” 　　 沈语嫣白了他一眼，拿着皮裘上前为他披上。这皮裘乃杨紫按周毅要求定制，通体雪白，带有兜帽，周毅也不知是何动物之皮，但感觉应是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