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心中不断地猜测着。 等等,难道是大哥骗我,没有和我说实话? 这么想着,朱棣偷偷转动眼珠,瞥了眼自家大哥。 只见朱标此刻也是一脸蒙逼,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嗯? 大哥也不知道? 这下朱棣是彻底懵逼了。 嘶,这小子到底会是个什么来头啊? 朱棣想得头痛无比。 难道他是我爹在外面的私生子? 不对啊。 就以我爹那怕老婆的性格,是绝对不敢让姜晨和母后见面才对。 而且,我爹是皇帝,要什么女人没有? 会闲着没事,跑去民间诞下子嗣? 还有,就算他想,那也得有时间才行。 老爹那是除了名勤奋,万事亲力亲为,是卷王中的卷王。 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偷情呢? 朱棣那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院外。 老朱此刻还在怔怔出神,没有恢复过来。 马皇后说的话实在太有震慑力。 哪怕心如铁石的朱元璋都不禁产生了动摇。 但马上,他咬了咬牙,将摇摆不定的心定下。 幺儿死了就死了,绝不可能复生! 夏日炎炎,这对老夫妻坐在院中,久久未曾开口。 老朱沉默良久,微微摇头,坚定不移道。 “妹子,咱知道你很想念幺儿,但他已经去世,那天是咱们亲眼看见他下葬的。” 马皇后双目通红,盯着朱元璋,怒气连连。 “重八,我没开玩笑,我也没老昏头,一模一样的伤疤,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 她咬牙切齿,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老朱深深地叹息一声。 如果他不是皇帝,而是一个普通农家的农民。 他是绝对不会怀疑姜晨。 毕竟没人会闲的去假冒一个农民的儿子。 但皇帝不一样。 他要是时时刻刻地提防着任何有可能出现来威胁自己的人。 他是皇帝,是父亲,是丈夫。 他要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亲人。 若是不经过思考和考证,相信了姜晨是自己的儿子。 一旦出现了意外。 老朱觉得自己承受不了。 他轻声安慰道:“妹子,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先是他误认我为亲爹,又施展高超医术救治你和标儿,最后露出一模一样的伤疤,这件事任谁都觉得其中有猫腻。” 说着,老朱又轻轻拉起马皇后的手,向她保证道。 “这样吧,咱回宫之后命人仔细追查几遍,有了结果后,咱第一个通知你,如何?” 老朱心中做好了打算,等回头,一定彻查姜晨的身份。 马皇后不是个柔弱的女子,只知道哭哭啼啼,啥也不懂。 她听着老朱的保重,微微叹息一声。 重八说得没错。 自己现在是皇后,不是农妇。 不能因为一两件事就敲定姜晨是自己的儿子。 马皇后抿了抿嘴角,将心头的冲动压下去,抬头看向老朱。 “重八,这件事你一定要查清楚,不可有半点马虎。” 老朱郑重点头,承诺道:“会的,一定会查清楚,如果他真的是幺儿,咱一定会将那些年他吃过的苦全部补回来!” “唉,我真的好想幺儿啊。” 马皇后幽幽叹息一声。 老朱听在耳中,疼在心里。 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抚道:“妹子放心,咱这就让人前去查,最晚明天我给你结果。” 马皇后神情落寞,知道此时心急不得,只好点头称是。 老朱起身走向柴房,去叫朱标一同离开。 他和朱标都是一顶一的大忙人,自然不会一直待在这里。 老朱小朱站在门口,姜晨和朱棣前来送行。 临走前,老朱对姜晨好好叮嘱了一番。 “臭小子,咱还有事要处理,好生照顾你娘,听见没有?” 老朱站在马车前,扭头冲姜晨吩咐道。 “哎,好好好,老爹你真是的,这种小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现在操心你自己的事去吧。” 江晨用半死不活的语气,无奈说道。 爹也是老了,这种事都说了两三遍了。 老朱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看把你能的,等我回来就收拾你。” 虽然不确定姜晨到底是不是幺儿,但戏还是要做全的。 姜晨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点头称是。 自己老爹就这个脾气,顺着说就是。 老朱姜晨都不怎么在意,到时旁边的朱棣被吓个半死。 妈耶! 你小子怎么和父皇说话呢!? 不怕他追着你打呀? 还有父皇,刚刚的笑又是什么个意思啊? 朱棣被弄得满头雾水, 搞不明白为什么姜晨和父皇开玩笑。 父皇不仅不怒,反而还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要知道,朱棣曾经也胆大的开过玩笑。 至于结果就是被无情的老朱痛打一顿。 那一次,朱棣感觉自己的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反正从那之后,朱棣再也不敢和老爹开玩笑了。 看着坐上马车的老爹和大哥,姜晨扭头又向正要上车的朱棣说道。 “表哥,你回去后一定好好想想,蓝玉迟早要完,跟着燕王才是王道啊。” 姜晨苦口婆心地劝道。 朱棣欲哭无泪。 求你别说了! 真的别说了,我害怕呀。 他哆嗦着嘴唇,极力反驳。 “小弟莫要胡说,燕王对陛下和太子一片忠心,绝不会反的!” 朱棣见姜晨还要再说,吓得头皮发麻,三步并作两步,哧溜一下钻进马车。 他边走边说,声音急迫:“就这样,我们先走了。” 看着逃也似离开的表哥,姜晨摇头叹息。 “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胆小了。” 在目送马车离开后,姜晨便回到了院中。 马车上。 战战兢兢的朱棣偷瞄了神色如常的大哥和老爹。 见他们没什么异常。 这才松了口气。 太好了。 父皇和大哥还是信任我的! 相信我不会造反。 一想到这里,朱棣便对姜晨深恶痛绝! 妈的! 这个混蛋天天说我有反心。 说得跟你多了解我一样似的! 是你懂燕王,还是我懂燕王啊。 一旁的老朱和小朱不知道朱棣心中的狠狠之言。 当然他们也不在乎。 因为现在两人的面前摆放着一堆奏折。 这些奏折跟小山似,他们忙都忙不过来,又怎么可能会去管内心戏十足的朱棣? 马车一路行驶到皇宫。 老朱小朱一路披奏折。 等马车道的华盖殿后,二人同时也停下了手中的笔。 老朱淡淡地瞥了朱棣一眼。 朱棣心领神会,知道自己该走了,连忙请辞离开。 “儿臣告退。” 说罢,转身离开。 朱棣别的不行,但就是能拎得清自己的分量。 老朱点头,又将目光转移到朱标身上,淡淡道:“你也离开吧。” 朱标躬身称是。 正准备离开的朱棣看着一同下来大哥不禁一愣。 他疑惑不解道:“大哥,你怎么也下来了?” 朱棣与朱标关系极好,二人在私下里都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朱标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来父皇应该是有要紧事处理。” 他脑海中回想起老朱眉宇间的愁云,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从离开姜晨的庄园后,老爹的情绪便有些不对。 朱标多次想要询问,但又不敢。 毕竟老朱一想严厉,他不说,就代表这件事自己不应该插嘴。 朱标拍了拍朱棣的背,叹息一声:“父皇没说,咱们就别问了,不然惹他不高兴,咱俩又要挨板凳了。” 朱棣悻悻地缩了缩脑袋。 另一旁,老朱此刻已经来到华盖殿里,坐在书桌后。 因为在马车上就已经批阅了不少奏折,所以此时桌上的奏折并不多。 只有区区百张。 老朱盯着这些奏折,心中那是一点批阅的心思都没有。 姜晨的事必须处理得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