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坐在皇位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这个皇上,是给这天下苍生当的,而绝非一家一户! 纪王犯下的恶行,若因对方是皇亲国戚,若因惧怕藩王之怒,便可赦免。 那他苏曜,便枉为帝皇! 纪王,是前身的叔叔,不是他的! 看着苏曜浑身散发的杀意,看着这位圣上的震怒。 所有人都知道,小皇帝不是开玩笑,他是要动真格的了。 韩长林等人迅速哀求,“陛下,三思啊。” “纪王一死,藩王必反啊!” 苏曜狠狠的道:“藩王造反?他们试试!” 他一步步朝着纪王而去。 纪王终于慌了,眼眸之中浮现出了惧意。 不是说苏曜无论如何也不敢杀他吗? 即便是他也认为苏曜断然不敢动他! 可现实是,苏曜他敢。 纪王惊惧之下,终于意识到了害怕,连连哀求,“陛下饶命,陛下,臣知道错了。” 有大臣想要阻拦。 苏曜大手一挥,“给朕滚开,谁再敢拦朕,一并重罚!” 纪王看向了苏青棉,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萱儿,看在你我往日情面上,你快求求陛下啊!” 苏青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苏曜已经受够了纪王的聒噪,提剑而起,可就在剑即将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 韩长林冲上前来,猛然道:“陛下,如若非要杀纪王,老臣来!” 苏曜惊诧看去。 韩长林夺过利刃,二话不说,一剑刺去,鲜血飞溅! 纪王捂着胸口,支支吾吾的看着苏曜,凄凉惨笑,“呵呵呵……杀了我,事情不会结束的。苏曜,这个皇位本来就不是给你来坐的,他是景山王的,是景山王的!!” 话罢,便是应声倒地。 霎时间,全场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知道,这天下是真的要大乱了。 纪王死的代价,非同小可! 但苏曜却是死死的凝视着纪王尸体,品味着对方殒命前的话。 什么意思? 对方的意思,好似景山王另有其人? 可是,绝不应该才对! 来不及思考,苏曜转眸看向韩长林,“韩卿,你这是何苦呢。” 连他杀了纪王都要付出代价,更何况是韩长林这样一个臣子。 韩长林躬身道:“天下的骂名也好,恶名也罢,都由老臣来担。藩王们若要问责。陛下将老臣一人推出即可!若能以老夫之命,换来天下太平,那老臣,死得其所!” “残杀亲族的罪名,陛下,是万万不能再担了啊!” 苏曜深深的看了眼韩长林,心中又何尝没有感动,“朕有韩卿,实乃朕之福啊!” 韩长林听着夸赞,却并未半分松懈,立刻道:“陛下,现在当务之急,是将纪王殒命的消息压下去。以防止传到那些藩王耳中。” “能压一时,就是一时啊!” 苏曜不急不缓的道:“朕在拿他之前,消息就已经散出去了,怎么可能压的住。而且,朕为什么要阻止这个消息传出去?” “朕是君,各地藩王是臣。朕要杀人,何须向藩王解释?朕不会把你交出去,更不会在意藩王的想法?若是因为这些他们敢反朕,那朕,就敢灭了他们!” 韩长林嘴角满是苦涩。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各地藩王,拥兵自重,怎么可能完全听命于苏曜这个后辈儿? 但看着苏曜那坚毅如山,没有半分动摇的眼神时,韩长林身躯一颤,终于知晓。 这位圣上,其实并不是不害怕天下大乱。 只是相较藩王造反,对方更害怕的是这世上没有了公义! 苏曜片刻不停,再度吩咐道:“告诉苏添,让夜行卫连夜带着朕的旨意去各大藩地。凡各大藩地有所异动,先行劝阻,违背者,取出朕的圣旨宣读给他们,所有藩王不可擅离藩地!” “如若朕的这些叔叔们还是不听,那就是他们自己找死了!” 正好这次他想看看,这各地藩王,到底谁忠于自己,谁有异心! 希望自己这些叔叔们,当真能明事理一些。 不然,也就休怪自己不客气了! 所有人都知道事态紧急,不敢马虎大意,立刻行动起来。 就这样,数日过去…… 夜行卫的兄弟们也已经动身前往各大藩地。 朝野上下,对此事议论纷纷,所有人都知道,这靖国,即将要变天了!